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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两人,他就猜到了胡振清要与他说些啥。文华觉得胡振清也是有血有肉的,与自己的谈话就是那样单刀直入,切中要害,文华觉得自己又欲罢不能。只是后来,他万没料到李实厚会是那样的惨。无形中文华觉得自己也是参与者,虽然他并不知道策划那过程的前前后后。
离乡人代会召开还有二十多天,所以,文华不得不把指导组重新撤回县城。已到了年底,各自手头上的事也需处理。
文华再次去下坪乡,不是去指导乡人代会,而是李实厚被少数茶农围打以后。据说那几个小青年没等李实厚解释就从人群中扑了过来。 文华赶到下坪乡时,已是下午四点。县公安局以及武警中队的人早已赶到了,局面已得到了控制。整个小镇被武警把守得很严。文华在乡政府找到了胡振清,两人见面,胡振清很无奈地摆了摆头,对文华说,我们下坪乡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也让你这个指导组长脸上无光。文华怎么听都觉得胡振清不但没有丝毫的紧迫感,反倒品出了几分幸灾乐祸来。文华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振清说,其实李实厚的出发点是好的,多为农民找些致富的路子是好事,有没有政府的介入都无所谓。但他忘了一点,这是要有技术支持的呀,光一腔热血不行,好大喜功更不行。你也知道,他新搞的那些有机茶苗圃引种不严,客商不认可,说是劣等品种,并不是他所说的什么闽南五号。你想想那些个跟他干的农民作何感想,五千个农户一万亩的投入、三年的心血呀,文大主任。那是要活票子的呀。我看那些个农民打他几下还是轻的……文华听到一半,背上就来了冷汗,他想,如果真是这样,损失少说也有近千万,你李实厚赔得起吗?你出这个头干啥?文华这样想着就出了胡振清的办公室。他想去乡卫生院看看李实厚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文华到了卫生院门前,他看见还有不少茶农围在那里,脸上还带有余怒,有的眼圈红红的。文华知道,这只是少数爱冲动的苗圃大户,要是真在引种上出了问题,他们每户损失也是好几万元,这对一个贫困山区农民来说,不亚于天文数字。
文华拨开人群,挤到卫生院门前,刚要进去,就被一名操外地口音的武警战士拦住了。文华正解释着,乡派出所的杨所长上前来说,他是县人大的文主任,下坪乡指导组长。那武警才放了行。
文华在走道里就看见李实厚的老婆云芳护着女儿小英在哭泣。那样子文华看了鼻头一酸。文华上前对云芳说,实厚在哪里?云芳指了指急救室。这时她就呜咽起来并直摇头,小英哭着问:文叔叔,我爸爸被人打了,你们还要让公安局给带走吗?文华听了心里很难受,小英的脸上挂了两串泪珠子。文华俯下身去抚了一把小英的头发说,你爸是好人,好人是不怕公安局的,知道吗?小英点了点头。
文华撇下母女俩进了急救室。他看见李实厚的头上有两道血口子,脸上也有几处乌青,两名护士正在上药。李实厚见文华进来了就说,你叫派出所把抓的人放了吧,这不关他们的事。文华说,先别说这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李实厚说,什么清楚不清楚,我给你说得清楚吗?你是干什么的,我是干什么的,我才是行家。谁知道?李实厚有些激动。这时,护士给文华做了个手势,文华才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出了急救室,和云芳小英坐在一张条椅上,云芳还在哭,文华问:那些个瞎话是谁说的?他们凭什么就下这样的结论?云芳说:前几天来了好几辆大车,说是来买茶树苗的,出的价也高。他们逛了一圈,到每块苗圃里去看了看,随后就都走了。茶农要问个明白,他们就说这茶树苗品种选错了,没有人要的。接着来的几批都是这样说的,以后就没大车来了,外面也传开了,就连报上也登了消息,那些个茶农就坐不住了,他们信以为真就找到镇上来了……最后,云芳不解地问,那些个平时和颜喜色的农民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实厚给他们做了那么多的事,难道他们都忘了?文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搞不明白的是,这些变故为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文华出了医院,再回到乡政府去找胡振清,他要问胡振清怎么处理那几个肇事者。可胡振清走了,他的办公室紧锁着。文华正要下楼,就见乡纪委书记老曹过来了,文华与他握手,文华感觉到老曹像有话要说,文华正要开口问,老曹就说,出现这种情况正常吗?老曹转身就走,文华愣住了,老曹走了几步又回来,对着文华的耳朵小声说,白云休闲城的老板也来过了。文华全身一阵战栗,他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随后他好像慢慢地理清了一些思路。路冰的形象也从远远的背景中逐渐显现出来了。那个风韵出众的美丽少妇。
文华当天就返回了县城。回城后文华没有回家去,而是直接去了白云休闲城。这里依然漂亮整洁。他进了大门,领班就走上前来,她正是前些时在下坪宾馆陪他跳舞的那位。因为文华在路冰的引领下来过一次,她自然记得起他来。领班非常热情地与他招呼说,您好,是找路总的吧?文华点点头。领班说,路总不在,您先到她办公室坐坐吧。文华问你们路总到哪里去了?领班说,路总说是几位老板请她吃饭,她要很晚才能回来。这时正是华灯初上,文华就索性去了路冰的办公室。文华进了路冰的办公室,这种特殊的芳香总是能使他感觉到一个女人的存在。空调开着,文华坐在沙发上,他感到很困,想睡上一觉。他刚闭上眼睛,那个梦又纠缠住了他,这次是李实厚在一汪碧水里挣扎,无人去救援,文华递的依然是一根长篙,李实厚不但没有被拖上岸,反而是越沉越深,最后在水面上消失了……
文华的梦是让路冰扰醒的。路冰提前回来了,她对文华说,要不是你等在办公室,不到夜半是回不来的。文华没吱声,他还在揉那双惺忪的眼睛,因为他看路冰总是一种奇怪的重影。路冰又说,我之所以要这么快回来,是要告诉你,你要出那清水衙门了。文华不置可否,他这时才真正看清路冰的面部轮廓。文华问,你是不是同那些苗木商贩去过下坪?路冰一怔,一时无语。路冰清楚文华是有备而来的,因此她不想与他支吾,她端了一杯热咖啡给文华,自己却点上一支烟吸起来。沉吟一会儿,路冰却说,我是曾经把什么都交给过你的女人,我不能不对你说真话,这事你不要插手了,有些事千万别去当真。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的情况我早就知道,你想想,要是那人真的上去了,你还能指望啥?文华气急了,他甚至忘了问,她路冰是怎么知道的。他想这些话怎么也由不得她路冰来说。他走到路冰面前对路冰说,真卑鄙、荒唐。文华语气很重。路冰什么也没说,文华突然看见她的两颊上挂着两串泪珠,文华想那该是多么的珍贵哟。文华向门边走去。路冰说你等等,文华站住了,路冰轻轻走过来,搂住了文华的脖颈,将自己的脸贴在文华的肩头。她说,我的生活本该不是这个样子的。文华不语,那毕竟是过去了的事。路冰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到这里来吗?文华这时想到的却还是方才的那个梦。他们就这么站着。胡振清突然冒失地推开这扇门,路冰才赶紧松开了手。胡振清觉得十分的尴尬。文华以为再呆在这里没有多大意义了,因为他已完全理清了思路,关于他的那些传闻,也只不过是过程的一部分,而路冰却完全当了真。文华对自己也有个清醒的认识。事实上,自己也与李实厚是一路货色,不可救药。而此时,他对路冰的美好回忆,已经让时间的峰峦远远阻隔在遥远的那一边。
李实厚幸好只伤了皮毛。出院后,他并没有出去请茶叶专家来作鉴定,为自己洗得清白。他只是下了一趟乡,告诫茶农苗圃的冬季培管不能放松。有几个茶农要毁了自家的苗圃改种土豆,李实厚予以了坚决制止。县里也没有请专家来作鉴定的想法,文华也很清楚问题不在这里。
半月以后,李实厚进了一趟城,是县委组织部通知他谈话去的,谈话的内容也很简单,为了爱护干部,组织上给他换了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决定把他调出下坪乡,去大塘乡工作。这理由当然是充足的。李实厚去大塘乡报到,三天没有找到相关领导,其他领导也不愿接待他。李实厚感到很失落。他又回到下坪乡,最后他决定辞职下海,准备在下坪乡开一家庄稼诊所。得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