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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子发出的声音太大使他们无法交谈,他们不得不以手势交流:指着那些树,惊奇它们如此之大如此壮观;还有一群他们见过的最奇怪的鸟,它们的翅膀一前一后,使它们在空中飞行时显出一种扭曲的样子;一只和马大小相当的肥肥的蓝色蜥蜴正躺在道路中央晒太阳(轮子动物分开来从它的两边骑过,它根本没注意)。
他们开始放慢速度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没错,空气中是海水的盐味。道路正升向一个绝壁,不久他们移动的速度已跟散步差不多。
莱拉浑身僵硬,骨头发酸,说:“可以停下来吗?我想下来走路。”
她骑的那个家伙感觉到缰绳的拽动,不知他是不是明白了她的话,他停了下来。威尔的也停了下来,两个孩子都爬下来,发现自己经过这持续的颠簸和紧张以后,全身僵硬,几乎要散架了。
那些家伙转过身来一起交谈,他们的鼻子随着他们发出的声音优雅地动着。
一分钟后他们继续往前走,威尔和莱拉走在这群带着干草味和青草温暖的动物中间很开心,动物们在身边滚动着,有一两个已经到达前面的坡顶上,孩子们因为现在不再需要聚精会神地抓牢,所以能够观察他们的移动方式,并且欣赏他们把自己向前推进、倾斜和转身的优雅和力量。
来到坡顶后,他们停了下来,威尔和莱拉听到领头的说:“玛丽在附近,玛丽在那儿。”
他们向下望去,在地平线上有大海蓝色的微光。在中间有一条宽宽的缓慢流淌的河流蜿蜒穿过肥沃的草地。长长的山坡脚下,在杂树林的小树和成排的蔬菜中间伫立着一个茅草屋组成的村庄。更多的跟他们一样的动物在房屋之间活动,或伺弄庄稼,或在树木间行走。
“现在再骑上来吧。”领头的说。
没有多远要走了,威尔和莱拉又爬了上去,其他的动物全仔细地看着他们平衡好身体,用鼻子检查他们的镫子,仿佛要确保他们是安全的。
然后,他们出发了,用他们同侧的四肢敲打着道路,急速走下山坡,速度快得吓人。威尔和莱拉用双臂和膝盖紧紧抱住,感觉空气抽打着他们的脸、把他们的头发吹到脑后、压迫着他们的眼球。轮子的轰鸣声,两边草地的后跃,朝前面宽阔的拐弯处的那坚定和有力的倾斜,速度带来的敏锐的狂喜——那些动物喜欢这个。威尔和莱拉感受到他们的喜悦,高兴地报以大笑。
他们在村子中央停了下来,看见他们前来的其他动物聚集到周围,举起鼻子,致着欢迎辞。
然后莱拉叫道:“马隆博士!”
玛丽从一问茅草屋中走出来,她褪色的蓝衬衣、粗壮的身材、温暖的红脸颊既陌生又熟悉。
莱拉跑过去拥抱她,玛丽紧紧地抱住她。威尔站在后面,谨慎而怀疑。
玛丽热情地吻了吻莱拉,然后走上前来欢迎威尔。接着是一场小小的交织着同情和尴尬的心理斗争,持续了一秒钟或不到一秒。
因为对他们的处境的同情,玛丽起初不仅想拥抱莱拉而且想拥抱威尔,但是玛丽是大人,威尔已几乎是大人,她可以看出那种反应会把他变成个小孩,因为虽然她可能拥抱一个孩子,但却永远不会拥抱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所以她在心理上退缩了,只想尊敬莱拉的这个朋友而不使他丢面子。
所以她只是伸出手来,他握了握,一道理解和尊敬的电流在他们之间传递得非常强烈,它立即变成了好感,两个人都感觉找到了终生的朋友,他们的确是找到了。
“这是威尔,”莱拉说,“他来自你的世界——记得,我跟你说起过他——”
“我是玛丽·马隆,”她说道,“你们两个饿了,你们看上去快饿死了。”
她转向她身边的那个动物,发出一些像唱歌和呜呜响的声音,边说边动着胳臂。
那动物立即走开了,然后其中一些从附近的房屋里拿来靠垫和地毯,把它们铺在附近的一棵树下的坚实的地面上,浓密的树叶和低垂的树枝形成凉爽和芳香的树阴。
他们一舒服下来,主人就拿来装满牛奶的木碗,牛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柠檬的涩味,有奇妙的提神作用,还有像榛子一样的小坚果,但却有着更加浓的奶油味道,和从地里摘下来的蔬菜做成的色拉,奇辣的叶子与柔和的流着奶油一样的汁液的厚叶子搅拌在一起,小小的樱桃大小的根茎,味道像甜胡萝卜。
但是他们吃不了多少,太油腻了。他们那么慷慨,威尔不想拂他们的意,但是除了饮料以外,他能够下咽的只有一些稍微烤焦了的像薄煎饼或玉米粉圆饼的扁面包。这种面包既简单又有营养,那是威尔惟一能吃下去的。莱拉每一样东西都试了一点,但是像威尔一样她很快就发现一点点就完全足够了。
玛丽尽量不问任何问题,他俩经历了在他们身上留下深刻烙印的过去:他们还不想谈及。
于是,她回答了他们有关穆尔法的问题,简单地告诉他们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接着她走开了,把他们留在树阴下,因为她看见他们的眼睑耷拉下来,他们的头在一下一下点着。
“除了睡觉你们现在什么也不用做。”她说。
下午的空气温暖宁静,树阴散发着催眠作用,四周充满蟋蟀的呜叫声,喝完最后一口饮料不到五分钟,威尔和莱拉都进入了熟睡。
他们是两个性别?阿塔尔吃惊地说,但是你们怎么分别得出来?
这很容易,玛丽说,他们的体形不同,走路的方式也不一样。
他们比你小不了多少,但是他们斯拉夫少一些,什么时候那才会到他们身上?
我不知道,玛丽说,我想很快就会了吧,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到我们身上的。
没有轮子。阿塔尔同情地说。
她们在菜园子里除草,玛丽制作了一把锄头以免去弯腰,阿塔尔用她的鼻子干活,所以她们的谈话是断断续续的。
但是你知道他们要来。
是的。
是那些棍子告诉你的吗?
不是。玛丽说,脸红了。她是一个科学家,不得不承认查阅《易经》已经够糟糕的了,但这事就更令人尴尬了。这是一副夜晚的景象,她承认。
你不喜欢夜晚的景象,阿塔尔说。
不,我喜欢,但是直到现在我才相信它们,我清楚地看见那个男孩和女孩,一个声音告诉我为他们做准备。
什么样子的声音?如果你看不见它,它怎么说话?
阿塔尔难以想像没有鼻子的运动,怎么可以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并给它一个定义,她在一排豆子中间停下来带着极大的好奇望着玛丽。
唔,我的确看见了它,那是一个女人,或者是一个女性智者,像我们一样,像我的世界的人,但是很老,又一点也不老。
智者是穆尔法称呼他们的领袖的说法,她看见阿塔尔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又老又不老呢?阿塔尔说。
这是一种修辞方法,玛丽说。
阿塔尔甩了一下鼻子,消除了疑虑。
玛丽尽其所能地继续说:她告诉我说我应该期待那些孩子的到来,还讲了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哪儿出现,但是没说为什么,我只是必须找他们。他们受了伤,受了累,阿塔尔说,他们会制止斯拉夫离开吗?
玛丽不安地抬起头来,不用透过那个望远镜查看她就知道阴影粒子正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的速度流走。
我希望如此,她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制止。
夜幕刚刚降临,当做饭的火生了起来,第一批星星出现,一群陌生人来了。玛丽正在洗漱,她听到他们轮子的雷鸣声以及他们激动的谈话声,赶忙从屋里出来,一边擦干自己。
威尔和莱拉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他们现在醒来,听到了那个声音。莱拉东倒西歪地坐起来看见玛丽正同五六个穆尔法说话,他们正围着她,显然很激动,但是他们是气愤还是高兴,她分辨不出。
玛丽看见了她,脱身过来。
“莱拉,”她说,“发生了一件事——他们发现了一样他们解释不清的东西,那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得去看看,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我会尽快赶回来,需要什么你就自己从我房里拿——我得走了。他们很急——”
“好吧,”莱拉说,仍然因为睡得太久而迷迷糊糊。
玛丽看了一眼树下,威尔正在揉眼睛。
“我真的不会去太久,”她说,“阿塔尔会和你们待在一起的。”
领头的不耐烦了,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