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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峰点了下头,说:“你们提的问题是现实的,也是深刻的。但如何解决呢?上面没有现成的答案。国家对工商体制实行垂直管理,把市场分离出去,改吃皇粮也许是一副良药,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实现呢?谁也说不出一个具体时间来,而且要实行这项改革,还存在一定的难度。因此,我们不能坐等上面给一个完善的解决方案。就现在存在的问题,我看由你主抓,组织经检科、经检支队及法规科具体研究一下,制定出一个方案来。”
章启明点了下头,答道:“行。我们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定出一个方案,供大家讨论,集思广益,再作修订完善。”
“就这样定了。是了,对假酒中毒事件的联合调查,具体派谁去,你负责安排一下。”
“好。我先征求一下经检支队的意见。”
“我和岳科长再聊聊。”高天峰朝章启明笑了笑。
章启明出去后,高天峰道:“岳科长,你的业务能力很强,但缺乏一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大度。作为男人,有事业心是好事,但不要把得失看得过重,毕竟位子有限。一个人放不开会活得很累的。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
岳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答道:“谢谢您的提醒。”
高天峰没有答话,只是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他叫上司机李小光与办公室主任左东方一起直奔牛市镇工商分局。
钱国明见高天峰招呼没打一个就跑来了,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问:“高局长,怎么招呼没打就跑来了?”
“哎!你的地盘就不能来吗?”
“哪里,局长来指导工作能不欢迎吗?”钱国明笑道。
大家见局长来了,都站起来打招呼:“高局长,您好!”
高天峰笑笑,答道:“大家好!你们忙吧。”然后,和钱国明一起来到二楼的会客室。
人还没坐下,高天峰就问:“你战友家有什么反应?”
钱国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答道:“我只能用‘愁云惨雾’来形容。我昨天下午去看了一下,他一大家子人哭天抢地的,让在场的每个人听了都心酸,忍不住要落泪。景叔叔的尸体是昨天上午拉回来的,因不满六十岁就放在大门口刚搭好的凉棚里,下午下葬。这事偏偏发生在我战友的大喜日子,也真是。我差不多三十了,只听父母说过红白喜事,但从未碰上过,想不到…,唉!”他连连叹气。
高天峰受他的情绪感染,也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是呀!碰上这么大的不幸,确是想不到。真让我们愧疚呀。是了,你们在工作上有什么打算?”
“我们昨天下午对集镇的副食商品进行检查后,开了一个短会,准备把隐藏在乡村的地下加工店作为重点监管对象,加强执法。我知道乡村有无照经营的黑店和地下厂,但查处起来困难不少:一是人手不够,时间基本都花在收费上。二是人家不配合,你来硬的,他来武的。唉!难呀!”
高天峰看着心事重重和感到矛盾的部下,笑着宽慰地问:“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听听。”
左东方笑笑,调侃道:“一点小困难怎会难倒钱局长呢?”
钱国明瞟了他一眼,不满地答道:“我本来就没本事,何况这些问题的存在是与体制和人员的素质有极其密切的关系。试问:我有何德何能解决这样的大问题呢?”
左东方尴尬地一笑,说:“局长让你直说,你不妨说出来供大家一起研究。”
钱国明苦着脸,答道:“忙了两天没歇气,加上碰上倒霉事心态不好,现在来谈这些可真不是时候。不过局长有令,也算是君令难违。其实,这些问题也不是我的新发现,国家工商总局办的《工商行政管理》和省局办的《工商研究》就说过不少。具体结合到湖水市来看,主要存在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工作精力主要还是放在收费和管理集贸市场上,一切要围着收费这个重点转,与监管社会主义大市场的要求不相适应。二是工作人员的素质跟不上形势发展的需要。现在的形势,让我这个部队转业干部都吃不消,其他一些文化水平低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我局不少人的文化水平是初中高中。有的文凭档次上来了,但真的文化水平并没有提高,他们提高的是所谓假的‘真文凭’。这些人除了能做简单的收费工作外,其它什么都不会。如此素质,作为在第一线执法的工商分局,很多工作无法展开,有的犯罪分子在眼皮底下进行违法活动,可有人就是分辨不出。”他摇了摇头。“有什么办法?其它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我就不说了。以领导的智慧,不要说一目了然,至少也知道一个大概。”
高天峰点了点头,两天多来,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小钱,你不愧是部队这座大熔炉里走出来的。你讲的问题既切中时弊,又符合我局的实际情况。有些问题我们是无力解决的,但可以在权利允许的范围内,根据实际情况做一些大胆的探讨与改革。你还年轻,又具有部队一往无前的作风,不妨多做点探索。无论干好干坏,我都全力支持。实践证明做的不对,马上改过来就是。你不会有太多的顾虑吧?”
钱国明恨恨地答道:“局长,我有什么顾虑?我恨不得把那些造假分子剥皮。他们只管谋利,不顾别人死活,亲眼看过这一幕的人谁不心寒?我现在还打颤。”
“你的心情我理解。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战友的事,党和政府会给他们一个答案的。当然,作为监管大市场的工商干部,也应该在工作中注意收集线索,为早日破案提供帮助。”
钱国明激动地答道:“局长,我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哎!是了,局长。我想改行做经检工作,做个专门打击违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违法违章行为的专业队员。”
高天峰倘未答话,两个穿着公安制服,身高都在一米七五左右,一个胖墩结实,另一个像是缺乏营养的瘦子来到会客室。他们是公安局的侦察员,胖的叫陈灿亮,瘦的是与名不相符的符强。他们见到高天峰感到很意外。“哎!高局长,您也在这?”陈灿亮道。
左东方显然和他们很熟悉,只见他笑笑打趣道:“‘胖墩’,‘竹篙’,你们走到哪都是一对儿,也不怕比例失调,影响风景。”
符强不失弱地回敬道:“我们哪比得上你左大主任,整天跟着领导吃香的喝辣的,看你的爽劲儿,跟色鬼钩了漂亮姑娘一样。”然后,他对高天峰道:“高局长,您说是吧?”
高天峰勉强笑笑,答道:“我这所谓的领导,过得并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你们有公事在身,我的时间也紧,就不耽误你们办正事了。”他站起来要走。
钱国明站起来,问:“局长,不吃了午饭再走?”
“不了,你们忙吧。”高天峰边走边答。
钱国明送他们到门口,客气地说:“你们慢走。”
回到会客室后,钱国明看着陈烂亮和符强,苦笑着问:“你们贵姓?是来调查毒酒案的吧?”
陈灿亮点了点头,答道:“是的。这案子市里很重视,还引起了省里的关注,所以我们的行动也非常迅速。市领导指示公安工商两家成立联合调查组,你们的人员还没到位。我们向领导提了,希望工商局能派两名懂业务和熟悉案件情况的同志来协助,不知我们将来能否共事一段时间,钱局长。是了。我忘了做自我介绍。我姓陈,叫陈灿亮,他姓符,叫符强。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大力协助。”
钱国明和他们握手后,说:“欢迎你们。协助你们调查,我保证随叫随到。”
符强笑着答道:“钱局长真是爽快人。我首先感谢你的热心相助。是了,麻烦你把那天看到的,给我们做个详细介绍,好吗?”
钱国明躺到沙发背上,拍了下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行,只是说起来是一件让人感到很痛苦的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然后,他把前晚在景树桐家喝喜酒时所遇到的做的一切说了一遍,谈了半个多小时。两位警察不时插问一句。
听完他的叙述,陈灿亮、符强都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在大喜的日子,居然喝假酒把人毒死了,把喜事变成了丧事,太不幸了。在湖水市,恐怕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这些造假分子实在是太可恨了。”符强同情地说。
“是呀!他的一生就这样毁了。即使不会,他一辈子也会生活在阴影下,不会有好日子过。”
符强点点头,说:“是呀!是太残酷了。钱局长,你带我们到当事人家去了解一些情况吧。”
钱国明苦笑道:“他们正忙着做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