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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她说。
而且……我拉长了语调,说道,对于他来说,你不也是一辆租来的车吗?这都是相互的啊。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因为我们都有婚姻,所以对彼此来说,如果我们接着发展下去,那就跟租车无异了。
我想,我们的这个比喻很色情,但很恰当。
你不是个喜欢租车开的人,要不你也就不必买车了,而且,每个有条件的人都不喜欢开租来的车,他们还是需要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就像为什么人要结婚而不是同居。虽然婚后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都可以进行调整。
她接着我的话一口气说道,吵架打架离婚再婚复婚总之方法多的是。
但就是不要爱上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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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的时候,我和李纹去酒店大堂的食品柜台买了两盒方便面,我们都没什么食欲。在往回走的路上,开始谁也没说话,天很热,但我们的步履缓慢。
我不喜欢新搬的家,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家。李纹忽然对我说,她的话语充满了诗意,她的声音让人沉醉,从家到食堂,我数过,只有二百六十步;从家到花园,我数过,只有二百二十步。清晨的鸟,快乐地呜叫,它们把我唤醒,不管我愿不愿意终止那春梦,我想我可能在天堂,那么多鸟的歌声,树叶的沙沙声,天堂也分春夏秋冬,像我身处的世界一样。夜晚的树影映上我的窗帘,它们幻化成我猜想的每一张令我心醉的面孔,就像小时候斑驳的墙面,能给我无限的想象空间。
所以我不能离开,不能离开,她很肯定地点点头,不是朝我,而是朝她自己,不是因为我丈夫,而是因为我丈夫带给我的那个我熟悉的空间。
还是回去吧,也该回去了。我说,我想她明白我的意思。
是该回去了,她说,要不我太亏了。
她刚说完,我就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了手机,我摁了一下开机键,刚要把手机放回去,短消息的提示音就连续不断地响起来,当然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的设定,如果我关机有人给我打电话会转移到全球呼,然后再用短消息的方式告诉我,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林海,第二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林海,第三个给我打电话的人还是林海!……我连续不断地站着翻看短消息,直到——我的手机没电了。
该死的,我低声骂了一句就大踏步往别墅走,李纹追上我,在我前面打开了房门,我冲进去直扑电话。
你怎么回事?我冲着电话大嚷,知道我关机还瞎打什么打?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你是不是疯了?
林海在电话那头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啪的一声狠狠摔了电话,李纹在我身边坐下,微微叹了口气对我说,看来今年这个火热的七八月就要过去了。
是啊,真是个火热的七八月。我说。
虽然李纹该说的话都对我说了,但她还是决定住一个晚上再回去,我也不想回去,我觉得今天这个夜晚对我来说很重要。人在很多时候是需要外界的压力的,否则就很难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我的手机没电了,我又不在家,我无法和林海联系,这样也好,给我一个自己的空间,给我一段自由的时间,我想忘记他,就这么简单。
我在日式榻榻米的床上一整夜辗转难眠,另一个房间里的李纹同我一样,我听到她的叹息声、低低的抽泣声,我没有过去对她再说些什么,我想她一定有些恨我,是与我的谈话打破了她存于心中美好的感觉。人只会记住美好的事,人总会逃避或忘记丑陋的事,她就会忘记了,我知道。
凌晨四点的时候,李纹出去了,她没对我说她要去哪儿。不久,第一抹阳光照进我的房间,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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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李纹接了一个电话,是她爱人的,李纹说她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接着便沉默了,我不知道她爱人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李纹的泪水我可是看得到,我小声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是摇摇头,又对她爱人说了句是和我在一起,我便叹了口气。
李纹放下电话,默默地开着车,忽然,她对我说,我早晨去看我父亲了。
哦,我说,你肯定对他什么都说了吧。
都说父亲最疼女儿,我父亲也是一样,可是他去世得太早了。
好好做你的事,别让他太担心就好,
我以后会常来看看他的。
我知道李纹的早晨是在与一个故去又亲爱的人交谈,那个人一定认为我们这些爱情简直就是无病呻吟,在现实生活的背景下,我们永远是孩子,我们总想得到一些本不属于我们的东西,撒娇吵闹着,就像小时候想得到别人的玩具。什么对于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也许我们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以后才会明白。
李纹打算先送我回家,我的家在华北度假村和我的店铺的延伸线上。车很快就开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上,李纹说,夏日夜晚的闲坐还是不可或缺的。我说,是,哪天有空你就来吧,啤酒我准备。她莞尔一笑,看着车窗外对我说,你看那些行人,一个个都面无表情,你说人为什么不能活得快乐点儿呢?我说,因为我们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烦恼,一个个接踵而来。我还没说完,李纹就打断我的话,说,不对,我看那些人,还有我们,都是在自寻烦恼。
这时我也在看着车窗外,看着我这边的车窗外,路边一棵杨树下,有一个女人正在欢呼
跳跃着捕捉着什么,她的衣衫朴素,剪着齐耳的短发。因为堵车,我们的车就停在她的身边,我好奇地把头探出些想看个究竟,那个女人正好回过头来,她的脸上是欣喜的灿烂的笑容。
你看,这棵树上有这么多只蝴蝶,她对我说,怎么会有这么多蝴蝶呢?我要把它们带回家去,我女儿一定会喜欢。
那棵树上果然落着很多的蝴蝶,那些蝴蝶有着红色的翅膀。她一伸手就轻轻地抓住了一只,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布口袋里,其他的蝴蝶片刻间就飞舞起来,围在她的身边。她又回头朝我笑着,我也朝她笑笑,我说,真好看乙我想她没听见,她又忙着捉蝴蝶给小女儿了。
车开动了,我还在回头看着那个女人,我想她也许有比我们还多的烦恼,可她比我们活得快乐。
你看什么呢?李纹转头问我。
我说,没看什么,我在想你刚才说得很对,我们有时候真是在自寻烦恼。
你今天就不去店里了吧,她说,回家好好睡一觉,关张一天的费用我补给你。
你说什么呢?用不着。我有点儿生气。
谢谢你。她说。
也谢谢你。我说。
车驶过店门口的时候,我喊了声,停车。李纹吓了一跳,车戛然而止。
我就在这儿下了,我说,有空再联系吧。说完我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向店门口跑去。我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的汽车喇叭声,我回头朝李纹挥挥手,她冲我喊了句,小心,才开车走了。
我转过身站立在店铺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掏出钥匙。卷帘门哗啦啦地向上移动,透过橱窗,我的店铺里一切井然有序,几年来我从未苦心经营过的小店竟然没有倒闭,直到今天我才发觉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幸运。莸80要打开里面的一扇门,忽然发觉我的脚下踩着一张名片,我弯下身捡起来,名片的背面朝上,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我翻过来便看到林海的名字,他的公司名称是迅达来贸易有限责任公司。他的职务是总经理。我来回地翻看着这张名片,觉得林海这个人很陌生,他是我认识的那个男人吗?那个与我有过肌肤之亲,散发着诱人香水味的男人?
为什么不联系?又为什么要联系?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个为什么?我随手把名片插进一个货架的缝隙里,名片颤悠了一下立住了。一天里我再没去管它,第一次认真经营着我的小店。
生活和爱情是两回事,有爱情又能生活在—起就是适合。我没和任何一个男人生活在—起过,我只是觉得我爱过他们,或者说他们爱过我。爱情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撞击你好几次,就像会下很多场暴风雨,闪电也会无数次地划破天空,但适合的人可遇而不可求。我想我和林海的所谓爱情就像闪电,转瞬即逝,我有这样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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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纹在我们分开的第二天晚上就来我的小店闲坐,我们一共五个人,另外两男一女都是我的朋友。
想想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