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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纹走到我面前,我站起身,不知怎么她拥抱了我一下,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我再看着她的时候,她已经眉飞色舞,挥动着手中的车钥匙。
新买的车,怎么样?还不错吧。她指了指门外。
我应该看到她开的别克,但我的眼睛紧盯奢的是另一辆车,我根本不知遭这辆车什么时候停在了店门前,车的主人在哪里。
谁的车?李纹问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两个客人走进来,接着客人就像涨潮一样络绎不绝。我正忙着招呼着,李纹突然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臂,悄声对我说,有个男人在橱窗外偷偷看你。
我蓦然回首,我看见了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他在朝我点头微笑。
9
退潮了,我的店里现在有三个人,我,李纹和林海。
我看着林海,挽着李纹的胳膊,说,她是我最好的女友。我还是看着林海,对李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海这时伸出了手,他对李纹说,我是她最好的男友。
你好,你好!李纹也伸出了手,却在狐疑地看着我。
我在他们的手接触的同时轻松地笑了起来,我对林梅说,你可真会开玩笑,还怕我嫁不出去呀,给我添乱。
我说完便转过身去整理架子上的货品,我咬了一下嘴唇,再转过身来又是一副笑容。但我的笑容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林海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在跟客户谈事,他接电话的时候并不背着我们,还行吧,还算顺利……你什么时候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安排好了去接你……
林海在接电话,我在货架上摸这摸那,李纹在审慎地看着我,又看看林海。这都是我后采才意识到的,当时我脑子里一直在埋怨林海为什么不出去接这个电话,这会让我在李纹面前显得多么难堪。所以我脸上肯定是一股怨气,眉头也皱了起来。直到林海接完电话,李纹对我说她先走了,还有事要办。
我送李纹,出门,她拉着我的手按了两下,她说,晚上我再和你联系,我有话和你说。
回到店里,我对林海说,你工作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他说。
我想我被他施了魔咒,我总是弄不清楚他说的是不是心里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是逢场作戏还是认真。于是我说,你要是早有这份阔心早就结婚了,现在孩子也该上小学了。
你怎么了,生气了?他走到我的跟前,想抱我。
我生什么气?我说的是事实。我躲开他,坐在椅子上。
要是我们早点儿认识就好了。他说。
我们十多年前就认识,还不早啊?我笑了笑。
但你不喜欢那个时候的我,你喜欢的是现在的我。我说的也是事实。
有区别吗?
当然有,那个时候我一无所有。
现在你有的可太多了。我说。
也许以后我还会一无所有,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离开我。
你说什么呢!我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柔情,我不自觉地站起身,抱着他,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即使你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离开你
你说的不是真的,他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了,我就想我们在一起总是快乐的,我不想太委屈自己,让自己太累。
我也不想,我说,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想什么。
10
我和林海一起吃的晚饭,他又接过几个电话,我听出都是业务上的事,他真的很忙。吃完饭后他问我,去哪儿,我说,去兜风。他只看了我一眼,就把车开上了三环。
李纹到现在还没和我联系,我就知道她肯定又把这件事给忘了,从前她就经常这样,跟我说过的话我很当回事地记着,她却早抛到九霄云外了。鬼知道她会什么时候想起来和我联系,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我们在三环路上刚绕了一圈,林海的手已经握了我的手六次,每次都是他伸过来握着我,然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间地抽出了手,并对他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心开车。
夜幕已经笼罩这个城市,霓虹灯却把这个城市变成两个世界。抬头看我们的天上是星星和月亮,一片静谧;周遭是仍然像白天一样喧闹,车流与往来的行人。我真想飞到天上和星星月亮做伴,安静地俯视着这个城市,我会东瞅瞅西瞅瞅,就像小时候看地上的蚂蚁,那些蚂蚁与我都没有思想,我不知道它们会想些什么,在忙碌些什么,但它们可能真的很忙。
记不起是谁曾与我同行,在多少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次是在高速公路上,我也像今天一样坐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他也会不时地拉一下我的手。那个夜晚下着瓢泼大雨,周围一片黑暗,我们的面前除了雨雾还是雨雾,也没有一辆车在我们的前面或是后面。我感觉我们只能往前开往前开,没有目标也没有退路,开往城市的边缘,世界的尽头。车窗外雨卢一定很大,但我们听不到,我们谁也没说话,音响声音很大,反复放的是一首老歌《当爱已成往事》。我想不起那个男人是谁,他有着怎样一张面孔,事过境迁我已经学会淡忘,但今天相似的情景还是让我想起他,那天我们肯定最终到了目的地,然后我们做了什么?
你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儿看看身边的男人,他是林海。我又看看前面,是一座楼房。
到了,下车吧。林海说。
怎么回家了?我问。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去哪儿?
于是我下了车,往楼上走,林海跟在我后面,和我保持着一个人的距离。
我打开门,他先走了进去。我关上门的时候,他已经舒服地仰面躺在床上,他向我伸出了双臂,来,过来抱抱,我很喜欢抱着你的感觉。
我踌躇着要不要走过去,我想又不想,他准是看出了我为难的表情,腾地一下坐起来,说,我想去冲个澡,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还好,我说,浴室里什么都有,除了剃须刀。
也不会有男人的内裤吧。他笑着说。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电话旁,我想给李纹打个电话。
李纹的手机一拨就通,我知道她从不关机,除非睡觉。电话响了好几声李纹才接,我刚才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说着还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也不跟我联系,不是说晚上跟我联系吗?
都晚上了吗?李纹的声音很虚弱,我都睡了这么久了,我不知道……
你到底怎么了?我问。
我病了,她说,我是想跟你联系的,你现在有空吗?
我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就用手挡住了话筒。
你一个人在家吗?他呢?我问。
出差了,孩子在我妈家,你如果有事就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就这样吧……
林海在浴室里喊我,况他找不到洗发水。我对李纹说,过会儿和你联系吧,就放下了电话。我敲了敲浴室的门,对林海说,绿色的那个瓶子就是洗发水。
两个绿色的;他说。
一个是洗发水,一个是沐浴露,你不会看看说明吗?
我看不懂英文。
那你用蓝色的那瓶吧,那瓶也是,国产的。
浴室里没了声音,我想他终于找到洗发水了。我刚要离开浴室门前,又听见林海在里面喊,我眼睛迷了,毛巾在哪儿?
粉色的那条,白色的那条也行,我说道,接着又加了一句,不管哪条你随便用吧。
浴室的门这时悄然但迅速地从里面打开,两条湿漉漉的胳膊不由分说把我拽了进去。
我觉得你有的时候真是不解风情。
林海吻着我的嘴含糊地说着,我睁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闭着,他的头发上没有泡沫,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水珠浸透了我的裙子,我也就闭上了眼睛。
11
因为林海那天晚上我没再跟李纹联系,但心里一直在惦记着她,她的身体很好,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来,除了怀孕生孩子在家休息过一段时间,我从没听说过她生病。
又是一个只有咖啡和面包的早晨,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外面的阳光,我喜欢白天就像黑夜的感觉,我在卧室客厅厨房浴室间穿梭;像一个隐蔽在世界某一角落孤独而渺小的幽灵,或许只是一粒尘埃,天什么时候下雨?我就不会漂浮在空气中了。
在去李纹家的路上,我想起早晨对林海说的一句话,他正急忙着穿衣服赶去公司,内裤是黑色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白色的内裤,我想为他买一条。
我不想失去你。我说。,
他正在把衬衫掖进裤腰里,他没回头看我,说,我也是。
我有些明白他的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