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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看了看这块表,他认识,这是一块瑞士进口表,英纳格,无论从样式到晶牌都是他梦寐以求的,他省吃俭用攒钱就是想买它,这表很贵,需要他几个月的工资。他轻轻地将表放在枕头上,撕开了任百万留给他的那封信。
秦主任:
你好!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县委办公直通知,让我立刻赶到县委,书记要听取莲花村发展的情况汇报,让我参加地区农村工作会议,故匆匆离去,希望你见谅。
上午将你那块心爱的手表弄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转而一想心里又很高兴,半个月前我从省城回来买了一块表,自己觉得不十分满意,扔在家里一直没戴,下午拿出来一看,巧了,是块夜光表,只是不知遭样子、牌于是否合你的意。我知道你一天也离不开表,因此托孩子妈将表转交给你,算是我对
你的赔偿,请你一定收下,不然再买一块赔你,岂不是浪费?
余言后叙,祝你工作顺利!
任振山敬上
秦公恍然大悟,刚才那疑团已云消雾散了。他怕这是任百万设下的圈套,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没有半点人工雕琢之意。他将这块英纳格手表认认真真地戴到了左腕上,顺手抄起彩花给他留下的自制拐杖,轻手轻脚将灯关上,然后悄悄上床,他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块表,黑暗中清晰可见。
秦公再也睡不着了,他不知怎的萌发了下种愿望,剩下七个宝的情节都是写信人的虚构那该多好,任百万如果只和天宝妈超生了,胎,莲花村的典型也不会倒下,任百万顶多给个处分,县委书记一定会保护他,自己的工作,也尽了职责,可是……
楼下传来彩花轻轻的咳嗽声,这个勤快的女人又起来做饭了,秦公突然觉得刚才的想法是那样荒唐,难道是这块手表起的作用?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我可不能这样,吃住交钱,这是一进村就商量好的,砸坏了我的表理应赔我,这也算天经地义没什么可说的,至于超出我的表的那部分价值,用我攒下的钱还给他,差不多也就够了。这些都不能影响我的工作,继续寻找写信人。嘻,偏偏在这关键时候,又扭伤了脚,安心休息几天再说。心静了,秦公又躺了下来,即刻进入了梦乡。
一阵急促的楼梯声将秦公惊醒,太阳已爬上三楼的窗棂,几天来从未有过这般沉稳。回笼觉二房妻被山民们认为是最舒服的两件事,确实,这一觉醒来,他觉得浑身上下十分舒服,只是右脚腕还在微徽作痛。
门开了,任百万出现在面前,身后跟着一位涂脂抹粉的女人。秦公生来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道,尤其是夏天,腋臭味、汗臭味加上那低劣的香水味道,简直就让人食不能咽。
“秦主任,你看这事弄的,昨天晚上我听孩子妈打电话说你扭伤了脚,原本想连夜赶回来,县委书记请咱这小百姓喝酒,我这一高兴就喝多了,今天特意请了假,一大早就赶回来。”任百万说着将手里买的补晶放在床头,并将那位女人推在秦公的面前。
“秦主任,俺家孩子妈家务事太多,又笨手笨脚,我把五道沟最能干的女人请来照顾你,请你不要嫌弃。”
“不行,不行,有你家王彩花就行了。”秦公第一次叫了任百万媳妇的大号。他接着说:“另外,我最闻不了这化妆晶的味道,谢谢了,过几天脚就好了。”
“唉!我这才叫画蛇添足啊,本来地宝妈天生的自然美,是我临来非让她化妆化妆,怕你们城里人不习惯。去!赶快到洗手间洗干净。”
“秦主任,对不起了,昨天下午是我气着你了,我这个人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脚扭伤了确实是我的责任,俺任书记一说,我就自愿来了,赔礼道歉,将功补罪,你不要讨厌我。”地宝妈说完给秦公鞠了一躬,转身去了洗手间。
秦公一看这戏已经开演了,一出接着一出,自己也真成戏里的一名角色了,退场已无余地,干脆就按任百万这个导演的戏路往下演。秦公认真总结了前一段的工作情况,自已是导演加演员在台上,任百万和那些女人们在台下,静中观动,因此戏路很窄,演起来也十分费力。要调换一下角色,自己要静,让任百万们动起来,他一动就会有破绽,就会出现漏洞。当然,一味地钻进任百万设下的网套,肯定会有一定的风险,这就需要自己稳定情绪,清醒头脑,果断决策,尽快找到制约任百万的那个藏在暗中的对手。如果写信人浮出水面,莲花村违反计划生育的盖子将彻底揭开。想到这里,秦公内心豁然开朗。
六
地宝妈与天宝妈有许多相像之处,年龄、长相在莲花村这五条沟里是数一数二的,区别在于俩人的气质各异,天宝妈内向含蓄,地宝妈泼辣放荡,一个是守旧、知足,安于现状,一个是猎奇、贪财,这山望着那山高。
地宝妈一直向往城里人的生活,更想探知城里人,尤其是城里男人的世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他们怎样生活、消费,怎么对待土人?她怨恨自己是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落在了这大山沟里,一辈子守着这穷山恶水,守着满腿泥巴,只会干晚上那点子事,听任身边这个呼噜震天的男人的摆布,她实在感觉到委屈,总想与命运抗争,改变自己的生活。
机会终于让她等来了。任百万从城里回到莲花村,虽然他是在这沟里土生土长的山娃子,却带回来许多让村里人感到陌生的东西。在他的身上,展现着许多城里人的影子。地宝妈是八位女人中唯一主动向任百万发起进攻的女人,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他俩相互改变了对方,日子过得有意思起来。
任百万交给地宝妈一件特殊的任务,拿下秦公这个越来越让他感到心惊肉跳的计生委主任,他知道自己的事有多大,能判个什么罪,他也知道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说没了就没了。自从自己发迹变成这莲花村一手遮天的人物后,他悟出了一个道理,这天下的事难办,但没有办不成的事,只要你想办。挂在嘴边时常唠叨的一句话是“文革”中的流行语,用革命的两手去征服反革命的两手。任百万认为他的两手就是钱和女人。多少大干部小干部,多少英雄豪杰都栽在这两手之中。
地宝妈半推半就将任务接下来,她认为这是她的第二次机会,让她从任百万那半个城里人的怀里跳到这个真正城里人的身上,一个让她在夜间想过无数次的男人。秦公相貌平平,是个学医的大学生,虽然皮肤黑黑的,甚至比山里的男人还要粗糙,也没戴个眼镜,乍一看不像个城里人,更不像知识分子,但他做人办事呆呆的,痴痴的,不会油嘴滑舌,这些让地宝妈内心喜爱。
卸了妆的地宝妈确比天宝妈多了几分艳丽,她尽量收敛着放荡的一面,为了给秦公留下一点好的印象。她认真地做好每一件事,因为她真心地喜欢和想占有眼前这个男人。虚假的东西没了,剩下的全都是真诚,留给秦公的感觉就是自然,秦公觉得不再烦她了,逐渐地放松了警惕,还时时溢出一丝感激。
秦公已不用拄拐杖了,他扶着楼梯来到一层的厨房,彩花忙着准备晚餐,任百万从城里来电话,今晚回来要好好和秦主任、地宝妈喝顿酒,秦公蹲下帮助择菜,彩花没有拒绝,让儿子搬了一个小板凳,秦公和女主人拉起了家常,天南海北,张家长李家短,彩花仍旧是那个嗯字,与往常不同的是多了一副笑脸。
时间长了秦公感觉到他和彩花之间多了一层看不见的信任,彩花在很多关键的档眼上总能给自己一种暗示,她还经常在秦公面前不经意地展示自己的收音机,她这话匣子是不离身的,秦公伸手想借过来看看,几次都没如愿。这是一个越来越让秦公感到神秘的女人,他也几次猜想十有八九她就是那写信的人。
秦公坐在首位,地宝妈坐在左边,她穿了件桃红紧身的内衣,衣袖高高挽起,两只洁白如玉的嫩鲜藕晃来晃去,忙着斟酒布菜。任百万让秦公逼得无奈,只好让烂菜花坐在了秦公的右边,两位女人将秦主任夹在中央,任百万坐在秦公的对面,四个人各怀各意,推杯换盏,眼看这第一瓶茅台见了底,酒战也达到了高潮,人虽不多却也喝得天昏地暗。任百万和地宝妈轮番轰炸,高声叫喊,秦公老实,只喝不说,那烂菜花漓酒不沾,她正在减肥,晚上这顿饭从来不吃。她静静地坐在那不敢离去,看着这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