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百顺问:“这个样子,咋干?”
玉环说:“你甭管,听姐的就行。”
百顺又说:“我听你的,张天心也会听你的么?他那督府和总司令部就会为你敞开大门?”
玉环道:“只要想干,机会总有,张天心在这一天,咱就候他一天,时间长着哩,总有被咱碰上的时候。”
……
自此便在三江货栈住下了,掌管货栈的是汤副旅长的远房侄子汤成,早先在汤集见过的。
汤成称玉环小姐,称百顺少爷,让号里先生、伙计和玉环、百顺见了面,还对大家交待说,小姐、少爷是自家叔父派来的代表,在货栈里和他这掌柜是一样的。
当晚,汤成请玉环、百顺到老来顺吃饭,在酒桌上分了工:玉环管店堂门面,百顺和他自己跑外面的生意,管大宗的货品进出。
分工时,汤成就问玉环:“我叔派你们姐弟来、是不是对我不放心?”
玉环心思根本不在生意上,便说:“没有的事。”
见汤成还疑惑,玉环又说:“你该咋干还咋干,只当没我们姐俩就是。”汤成忙道:“哪能呀,啥事咱都商量着办吧!”
……
这时,省城风传南面的国民革命军有北上的意图,一时间气氛相当紧张,晚上时常戒严禁街。
张天心的兵四处大抓南军探子和赤色分子。
有几个据说是探子和赤色分子的男女被砍了脑袋,血淋淋的人头挂在大马路的电线杆上示众……
百顺吓坏了,几天不敢出门,还劝玉环把枪扔了。
玉环不怕,非但没扔那枪,还把枪揣在怀里上了几次街。
后来,玉环听说,这仗不是在南面而是在北面和孙大麻子的定国军打的,天帅张天心还要赶往北线的上河滩督战,玉环又把小包袱一背,要和百顺同去上河滩观战。
这实在是找死,百顺想。别人躲这杀人魔王都躲不及,姐姐偏要往这魔王嘴里送。再者,上河滩正打着,枪子无眼,被流弹打死那更叫冤。
于是便再一次认真反抗了一回,很明确地告诉姐姐:“我还没疯,我不去!”
玉环冷冷看着百顺说:“你得疯,大仇一天不报,你就得疯一天!永远不报,你就得永远疯着,就这话!今个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百顺对姐姐真是又恨又怕,最终还是怕超过了恨,老老实实收回了自己的反抗,像只泄了气的球一般,硬被姐姐踢腾着出了省城。
——好在天可怜见,省城外的道路被张天心的安国军封锁了,玉环的这一冒险举动才被迫打消。
第五章
百顺因着姐姐的缘故,对省城是很恨的,对做生意更没啥兴趣。
——也是怪了,身在省城,和汤集隔得那么远,胡琴和锣鼓家伙偏在耳边响得紧,一阵强似一阵,让百顺时常走神,禁不住就怀念起汤集的刘老板和刘老板的戏班子了,做梦都梦着自己在戏台上唱戏。
一心想回汤集过平静而快乐的日子,玉环就是不许,偏要他留在省城,搞得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来,百顺便恋上了省城。
——是因为汤成和小白楼的姐妹们而恋上的。
汤成见百顺一天到晚被玉环弄得愁眉不展,很是同情,便拉着百顺出去散心,一散心就散到了堂子街的小白楼,就和老五、老六那帮姐妹们认识了。
头回是汤成做的东,吃花酒的酒钱、烧大烟的烟资都是汤成出的。
百顺初来乍到,又一副俊俏模样,讨人喜欢,楼里的姐妹们就没向百顺讨香水、脂粉钱,还把百顺当孩子逗。
躺在铺上抽烟时,长脸老三把百顺直往自己香啧啧的怀里搂,红绸抹胸也扯开了,松且大的奶子露出大半个,口里“儿哟”“心哟”的叫着,要喂百顺吃奶。
百顺没经过这阵势,一下子躁得脸彤红,身子也软得很,本想躲开那对大奶子,却又因着挣扎的无力和那大奶子的白香,嘴唇真就碰上了奶头,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汤成在铺边的桌上和老五、老六几个打牌,见状便调侃道:“老三,你那奶子被多少狗嘴啃过我可有数,别弄脏了我这小兄弟!我这小兄弟今年才十七,还是个童子鸡哩!”
老三很是厉害,烟枪一摔,在铺上欠起身道:“汤成,你小子莫不是妒嫉了?老娘这奶只兴给你一人吃的,给别人尝尝就不行?”
索性将两只奶子都扒拉出来,硬搂着百顺的头,把百顺往自己怀里按着,还对百顺说:“来,来,我儿,甭怕那姓汤的,就吃给他老汤看看!”
百顺脸益发红得可人,这回是真躲了,一躲就躲下了床,撞到了白白净净的老五身上。
老五极是夸张的娇声一叫,两只软手顺势搂住了百顺,而后又把百顺拖到身后,对长脸老三道:“三姐,你要真有这么个可心长脸的儿,我真愿给你当儿媳。只可惜你没这福分哩!”
百顺见老五年轻,长得又漂亮,便没话找话说:“我……我撞疼你了么?”
老五说:“可不是撞疼了我?我心口疼呢!”
百顺想说:那我给你揉揉。
——却没好意思说出口。
老三还在那里嚷:“我儿,过来,过来呀,妈还有话和你说哩!”
老五回头看了老三一眼,对百顺说:“别理她,越理她她越疯!”
说完这话,老五粉嫩的小手在百顺的脸上摸了把,让百顺感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后来,百顺和汤成说起过这难忘的一摸,道是这一摸,摸得他心酥酥的,他当时是很想和老五亲嘴的。
汤成问:“那你咋不亲?”
百顺讷讷道:“我……我不敢哩。”
确是不敢。
那当儿看哪个姐妹都像看姐姐,生怕挨顿臭骂,再被甩上几个耳光。
老三的泼是不用说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喂他吃了奶不说,还公然做了他的妈。
老五、老六分明也不是饶人的碴。
老五把他拉在身边坐下看牌时,老六红红的小嘴就噘上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无怨恨地瞅着他,阴阳怪气地说老五太不知道谦让,逮着好东西就一人独霸,是不够意思的。
老五一听这话,忙把他从身边推开,大呼小叫道:“什么好东西?不就是只童子鸡么,给你,给你!”
老六偏又说:“哟,你不要就送我了,把妹妹我当做拾破烂的了?”
又把百顺推给了老五,仿佛百顺不是个人,倒真是只小公鸡似的。
然而,到散摊子时,老五、老六又都问百顺啥时再来?
百顺不知啥时再来,就看汤成。
汤成说:“明个吧。”
百顺这才说:“明个来。”
老五、老六很高兴,娇声娇气地说:“那我们姐妹就候着你了……”
回去的路上,百顺极是兴奋,想到明天晚上还要到小白楼来,就很大方地对汤成说,明个自己做东,请汤成吃一回花酒。
汤成笑道:“这东人家老五、老六怕是不会让你做呢。”
百顺不解,以为老五、老六看他不起。
汤成又笑:“不是看不起你,倒是太看得起你了,才不让你做东的。”见百顺还是一副糊涂模样,汤成才说破了:“我看出来了,那老五、老六还有长脸老三都喜上你了,不但不会让你破费,兴许还会为你倒贴哩!你没发现么?这三个小骚货为你争风吃醋哩!对我理都不理……”
这益发使百顺欢心。
百顺这才知道,世上的女人并不都像姐姐那么凶,他大可不必一天到晚看姐姐的眼色活着。
然而,当晚回到家,还是看了姐姐的眼色。
姐姐见他深夜未归,很不放心,一直没睡,等着他。见他一进门,脸就挂下了,继而又闻到了酒气和女人身上的香粉味,便死死追问。
百顺自然不敢提小白楼和那帮姐妹,只说和汤成一起看了个做副官的朋友,且在那朋友家吃了些酒。
姐姐抓住香粉的疑问不放。
百顺又胡诌道,那是吃多了酒,被扶在丫头的床上睡了会。
姐姐虽还疑惑,也没再问下去。
一觉睡到太阳当顶,汤成又来了,见玉环不在屋里,便直截了当地说:“走,走,会老五、老六她们去。”
百顺问:“不是说晚上么?”
汤成眼皮一翻:“谁说是晚上?晚上老五、老六都有客,没咱们的戏,昨儿说的明个就是这会儿,你若不去,人家会生气的,尤其是那老六,气性可大了。”
于是便去。
走到门口,碰上了玉环。
玉环问:“又到哪去?”
百顺正答不上话时,汤成笑嘻嘻地接上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