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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我这次来找你,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了我大哥。”这时,莫无命也没有迟疑,而是对着冷星开口道。
“嗯?”冷星闻言,直接迷糊了,怎么刚刚才扯出一个素晴悠,这几句话的时间又扯出来一个大哥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嗯。”莫无命沉声点头,眼神却是瞬间变得有些飘忽起来,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之后,莫无命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对着一旁的桀逍遥道:“武神大人,不知道当年的天机三杰,你还记得否?”
“天机三杰?”桀逍遥闻声神色一震,眼神瞬间变得悠远起来,似是被触动了心底某处尘封的记忆。
半晌之后,桀逍遥才开口道:“天机三杰,当年天机三杰以老大天机怪杰为首,纵横天下,风头无两。即便是武神殿都只有你们的名号,老大天机怪杰,老二莫无命,老三素晴晴,除此之外,便无其他消息,极为神秘。只是二十年前天机三杰突兀的消失,当时武神殿还专门调查一年有余,后来因为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才放弃。莫非,你就是天机三杰中的莫无命?”
“正是在下,莫无命。”莫无命点了点头,沉声道。
“真没想到,老夫竟然有幸见得天机三杰中莫无命,更没想到,三杰中的素晴晴此时已经是战王宫的宫主素晴悠。”桀逍遥见状,低声叹道,说话间语气和神色都有些柔和起来。
冷星见状,心底暗道,想来当年天机三杰应该是光明正大的之辈,不然的话以桀逍遥嫉恶如仇的性子,只怕不会如此轻松。
一念至此,冷星的心神也是稍有些放松,毕竟自己无缘无故的被这天机三杰中的人找上门来,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自己敬仰的素姨,好兄弟的娘亲,自然希望他们是作奸犯恶之辈。
“只是,不知道他们当年怎么突然消声匿迹了?”心念电转间,冷星在心底暗中揣测。
“莫先生,老夫有一事不解,不知当讲不当讲?”这时,桀逍遥突然开口道,语气却又有些犹豫。
“武神是想问当年我们为什么会消声匿迹吧。”莫无命苦涩一笑,旋即又低声道:“当年大哥为了突破一境界,说要去一个地方,然后一去不复返。我和三妹在等了他几年之后,都未曾见他现身。所以,大哥都不在了,天机三杰自然不复存在。”
顿了一顿,莫无命又低声感叹道:“后来三妹嫁人了,萧战那小子倒是不错,不过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三妹便改了名字,而我则专心查访大哥的下落,一来二去,就二十年了。”
“原来如此。”桀逍遥沉声点头,脸上却是闪过一抹可惜的神色,想来也是对天机怪杰的失踪颇有所感。
“是啊,可惜,二十年来,我都未曾找到大哥的下落。”莫无命低叹一声,而后又开口道:“这二十年来,一直忙于寻找大哥的下落,所以连个像样的弟子都没有。现在想来,既然不能找到大哥的下落,那就把他的本事传下去,帮他找个传人,也不枉大哥的这番教诲。”
说到这里,莫无命转头看向冷星,眼神甚是热切。
冷星看着莫无命的眼神,心中暗道,他这不是要收我做弟子吗?
不光冷星如此反应,桀逍遥也是眉心直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莫无命和冷星。
“在三妹向我推荐之时,我还有些犹豫,不过现在看来,我庆幸听了他的话,大哥的衣钵终于不会失传了!”就在冷星和桀逍遥各怀心思之时,莫无命突兀的大声道,神情激动无比。
既而,莫无命直接一步跨到冷星的身前,抓着冷星肩膀,大声道:“你一定要答应成为我的弟子,好继承我大哥的衣钵。”
莫无命这一下的动作,突兀至极,而且极为迅速,即便是桀逍遥都没有察觉,就更别说冷星了。
冷星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双肩便已经被莫无命抓住,而且,许是由于心情激荡的缘故,莫无命的双手极为用力,就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嘶……
双肩处剧烈的痛楚袭来,冷星不禁抽了一口冷气,但激动中的莫无命似是未发觉,依旧紧紧的抓住,眸中尽是期待的神色。
“莫先生,还稍安可好?”这时,桀逍遥在一旁看出端倪,沉声开口,话语中却是有法力震荡,直接在莫无命的耳边炸响。
莫无命闻声,才从那激动的心情中醒过神来,讪讪道:“咳咳,对不住了,一时激动,失态了,失态了……”
待得莫无命松开双手,冷星这才松了一口气,心念一动,生机之力从气海中涌出,在双肩处流转数息,便将痛楚驱除。
稍许活动了一下,确认没有大碍之后,冷星先是对着满脸期待的莫无命深深一躬,诚声道:“晚辈只能先感谢莫前辈厚爱了,不过……”
“不过什么?”莫无命的神色瞬间一黯,惊声道。
“不敢欺瞒前辈,晚辈有师承了。”冷星神色一正,郑重道,在他心里,那个只剩残魂存在,才是他的师尊。
“什么,已经有师承了?”莫无命身形连数步,而后大声道:“什么人能比得上我大哥,你要知道,我的本事不如大哥万一,但也放眼东荒或是这五方大陆,能胜过我的屈指可数,若是你得了大哥的衣钵,再在我的悉心栽培之下,超越我等易如反掌,就算是超越大哥亦未尝没有可能。”
莫无命极力说着他大哥的本事,希望冷星可以投到他门下。
听着莫无命话语,冷星摇了摇头,徐徐道:“莫前辈,晚辈恕难从命,天下之大,不若前辈再觅良材如何?”
莫无命见冷星再一次拒绝了,而且眼神清澈,不似作伪,不由得像是老了十几岁,精气神一下子就萎靡数分,而后喃喃道:“哎,你不懂的……”
顿了一顿,莫无命又定定的看了冷星一眼,道:“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再强求,以后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罢,莫无命长身而起,朝着桀逍遥微一点头,而后又随手丢了一块牌子给冷星:“见面即是有缘,这里边有点小玩意,就算是我的一点见面礼了。”
话音刚落,莫无命的身形便已经从房中消失。
冷星从窗户往外看去,只见一道人影破空而去,衣袖烈烈,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片刻之后,冷星才收回目光,看向莫无命丢给他的那块牌子。
这是一块如羊脂一般的白玉,寸许见方,触手温润无比,有种温热的感觉从中透发开来,渗入掌心,分外的舒适。
“羊脂火玉,这莫无命也算是舍得了。”扫了一眼冷星手中的玉牌,桀逍遥低声叹道,这感叹不仅是指这羊脂火玉,更多的是指这羊脂火玉之中承载的东西。
能用本就珍惜的羊脂火玉制成玉简来记录东西,又岂能差了?
“……”冷星那玉牌在手中用力的握了握,但没有说话。
这莫无命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在莫无命看他的眼神之中,不仅有一种发现良材美玉的热切,还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莫无命在看他时,把他当成一个自己的后辈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冷星摇了摇头,想要把这感觉甩出脑后,但仍是清晰无比的显现在心神之中。
“刚刚为什么不答应他,天机怪杰的衣钵传承,足以让你名震五方。”半晌,一道淡淡声音在冷星耳边响起,似是在为他惋惜。
“呵呵,如果没有师承,或许我就答应了,但是现在……”冷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内心的意思不言而喻。
“嗯。”桀逍遥点了点头,暗道,若不是知道你有师承了,又岂会轮得上莫无命,早在东荒第一次见面之时,就会开口了。
不过,真是可惜啊……
一想到这里,桀逍遥亦是惋惜不已,暗叹自己遇见得太晚。
冷星看着桀逍遥的神色一会淡然,一会惋惜,变幻莫测的,很是不解,不过却是知趣的没有开口。
稍许之后,似是感应到冷星目光,桀逍遥有些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道:“不早了,你回去吧歇着吧,明天一早得出发。”
冷星应和一声,便快步退了出去。
一回到自己房间,冷星便在床上盘膝坐好,然后将那玉简拿在手中,分出一缕灵识探过进去。
“本以为可以收个好弟子,结果没有想到你已经有师承了,是我莫无命福薄啊……”
甫一接触,一道寂寥的声音便在他心神中响起,语气间感慨万分。
听着这语气,冷星心神一动,对莫无命手段更是佩服几分,这留音显然是当着桀逍遥和他的面制作的,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