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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女变成丑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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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谁在那儿?”我惊跳起来。
  空屋寂寂,我惊惶的声音在屋中嗡嗡作响,发出奇怪的声波。
  屋内空得藏不下一只老鼠,屋外西门岚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任何人靠近我。
  那这个声音是谁发出的?
  我的视线极缓极缓地移到屋内除我外的另一个身体上。
  难道?……
  下一刻我便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因为我已经发现了这个如春风般清越的声音究竟来自哪里。
  它,竟是从我心底发出的。
  今天不专心,我被一些文友激烈的方式弄糊涂了,如言是我笔下的一个人物,我对他的一切言行都是经过深思的。
  我并非是一个乱下笔的作者,前文埋下的伏笔自然会有圆满的交待,如言绝不会是文中的败笔。
  这就是我最后要说的,以后我不会再为如言之死解释一言半语了。
  我继续接着写,扣除一些不再愿意看文的,我想绝大多数收藏此文的书友应该还是愿意接着看这篇文的。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我又一次回到了丁家,带着如言的尸体回来。
  大家面对沉默无语的我,震惊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丁维凌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他立刻镇定下来,派人去通知静王府。
  凤郎陪我先去拜见了父母,两日不见,娘快要哭瞎了眼睛,爹也瘦得形容憔悴。
  免不了又是一场抱头痛哭。
  娘哭着求我:“丁丁,别离开娘了。
  你出去,娘不放心啊!“
  我安抚她:“好,丁丁以后都不出去了,一直都陪着爹娘。”心里却不禁苦笑,还能陪多久?望向爹的目光里不免带了几分悲苦。
  爹长叹着拍拍我的肩,揽住娘,为她拭泪,挥手示意我离开。
  他清矍的脸上有着轻愁,眼中充满了了解。
  我心底一酸,侧过脸避开爹那慈祥得让我有流泪冲动的目光。
  丁维凌等在门口。
  从我进府开始,他只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速去通知静王府”;一句是“先去见见五叔五婶。”凤郎一见到他,便默默退开。
  我在院门里,他在院门外。
  一道薄薄的门。
  门开着,似乎只需一步,我便能忘乎所有,痛痛快快地在他怀里撒着娇,要波斯的华美地毡,要老四川的镇店火锅汤底。
  只是一步,就是天涯。
  我望着他,他望着我,视线相遇,在空中融成一团,再慢慢飘开。
  我悲哀地发现,日升月落,月起日寂,短短两天,曲还未弹而弦已断,花还未红而颜已衰。
  这一场青葱岁月,你我终究还是擦肩而过。
  我已非我,他也不再是他。
  在这片暧昧不明的静默中,终于是他先开口说:“已经订了最好的檀香木棺材,三天后下葬。”
  我收拢了飘忽的心神,淡淡说:“不下葬,把棺木停在冰窖里。”
  他忍耐地蹙眉说:“天热了,怕放不住。”
  我满眶的酸意便忍不住要倾泄出来:“放得几天是几天。”
  “丁丁!”他终于忍不住低喝。
  我的脚似失去了支撑力,无力地倚在门上,涩涩地说:“便是多留一个时辰也好,真留不住了,一把火烧了才干净。”
  他慢慢平静下来,深邃的眼眸如死水般不起半点波澜。
  伸手想要为我抚平额间的伤逝,手才伸起又落下。
  “如果你带回的那个人是我,是不是——就会痛得少一些?”
  我怔住。
  眼神复杂地看我一眼,他转过身,走了几步又停下:“你这个样子,我很心痛。”说罢,大步走了。
  心如刀割般地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是谁这么有先见之明,一句话便贯通了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
  长相思,摧心肝。
  我的相思才刚开始,便要结束。
  可摧人心肝的痛不知道几时始、几时末。
  ※※※温如柳来了。
  找的居然不是丁维凌,而是我。
  站在我家的院子里,发上簪了一朵小白花,一身素白的她愤怒地瞪着我。
  我懒洋洋地和她打个招呼:“有事?”
  她的目光似要生吞活剥了我,几乎能听到牙齿打磨的声音。
  “看样子你很悠闲?”
  我冷笑,温如柳居然一副要找我算账的模样,可她凭什么?“你若是很忙的话,门在那儿,不送!”我根本不想待见她。
  没有了如言,还带那劳什子的面具干什么?
  她勉强平定了心情,竭力冷静地说:“我来接我哥哥回家。”
  我一甩袖子,霍然变色。
  “他哪也不去。
  这十多年来,如言几乎没有和我分开过。
  他死了也不会愿意和我分开。“
  “可他不会愿意和害死他的人待在一起。”她两眼放出凶光,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杀人凶手!”
  这话像一把刀子生生切进了我最痛的地方,我条件反射地跳起来,任性地叫:“你温如柳又是什么好东西,几时轮到你在这儿指手划脚?”
  她完全撕下了平常雍容温婉的面具,气红了眼:“你杀了我哥哥,居然还有脸大喊大叫?”
  “哥哥?哈——哈——,温招弟也配做你哥哥?”我心底多年积攒下的怨气一古脑儿地爆发了。
  我讽刺地笑:“你一心要嫁的不是丁维凌吗?怎么看你的表现,不像死了哥哥,倒像是死了情哥哥!”
  “你——!”她尖叫一声,十指尖尖,冲过来掐住我。
  我重重一把推开她,恨恨地说:“你又想掐死我了?”
  她双目赤红,面目扭曲,头发也散乱了。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绝不会留下你这个祸胎。”
  被院子里的声响惊动的凤郎和爹一起出来。
  凤郎大声喝道:“够了!”气势惊人。
  我和温如柳齐齐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凤郎。
  他放柔了声音,悲哀地说:“人都死了,你们还吵什么呢?”
  我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倦意如海潮般涌来,乏得眼前一片昏黑。
  温如柳噔噔噔连退三步,萎顿不堪,刚才凶恶的气势无影无踪。
  爹走过去扶她一把,温和地对她说:“还是多想想以后的事,节哀顺变吧!”
  她慢慢红了眼眶,豆大的水珠一滴滴落在爹的手背上。
  爹温柔地轻轻拍他,她哭声渐响,终至嚎陶。
  我狠狠咬着下唇,这一架吵得莫名其妙,可我却忍不住放肆了。
  我的泪已流光,再流的便是血了。
  倦啊,无可抵挡的倦意一寸寸侵上我的身子,腐蚀着我的神经。
  我长叹一口气,对温如柳说:“你走吧。
  如言生死都会跟我在一起。“
  侧首对凤郎交待:“帮我照看如言,别让人怠慢了他。”
  他神色郑重地点头:“放心吧!”
  我转头对爹说:“爹,我倦了,想歇歇。
  你别让人打扰我。“
  迎上爹担忧的眼神,我又叹一口气,轻声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说着,挺起后背笔直走进自己房里,把门扣死。
  一关上门,我的身子就奇异地软了。
  如无骨的蛇般,瘫在地上。
  无可抵挡的倦意快要把我整个吞噬。
  我艰难地在地上慢慢地爬,小小的房间,离床不过是几步之遥,却爬得艰苦万分。
  好容易爬上了床,才一沾枕,便人事不省地沉沉昏睡。
  我在一片空白中沉睡,时间无知觉地流逝。
  依稀听到爹大力敲门的声音,但我醒不过来。
  好倦啊,似乎这个身子里十几年来积下的倦意一并地涌了出来,让我连抵挡的意念都没有。
  后来听到有人砸窗,有人进来,然后就是长久的安静。
  再没有人打扰我,我睡得酣畅淋漓。
  这长长的一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但或者也有做,只是我完全不记得。
  睁开眼的时候,觉得手脚发软,肚子空前的饿,但精神却健旺之极。
  我只是略略发出一点小小的声响,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我讶异地微微“咦”了一声,凤郎笑起来:“你都睡了三天了,估摸着你也该睡足了,我就候在门外了。”
  “有那么久了?”我不可思议地问。
  如花的少年放下托盘,把碗盘一样样端出来。
  不过是些清粥小菜,但对我三日不进水米的肠胃来说正是最合适的。
  美丽的脸庞绽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可不是。
  你睡得昏沉沉的,叫都叫不醒,我们都吓坏了。“
  我风卷残云地消灭着食物,边吃边口齿不清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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