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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给圣诞老人的信
[俄罗斯]伊戈尔·伊万诺夫 著 郑全华 译
你好,尊敬的圣诞爷爷!我叫伊万诺娃·阿妞塔,今年七岁,在星期日业余学校上学。我家除我外还有爷爷、奶奶、妈妈和一条狗。现在我正在给你写信。
我知道,如果给你写了信,一切梦想都能实现。我的愿望太多了,不便一下子都提出来,为了避免别人说我自私,我先替别人说情。
我分别问过家里所有人都要什么。爷爷说,最好送他一个雪姑娘当礼物。他已经有一个孙女,还要雪姑娘干什么?爷爷说,不好给我一个买各色各样花衣服,要是有两个小姑娘那就不同了。圣诞爷爷,何况你一个人来往也太寂寞,如果有多余的雪姑娘,就给他带一个来吧。另外我爷爷说,他车上的两个轮子飞走了。可能他在骗我,我知道轮子是不会飞的。
奶奶的请求可能比我的还要多,以致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她嘴上虽说,圣诞老人是童话,不过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说,有当无嘛。她的第一个愿望不大不小,一件羊羔皮的皮袄。奶奶多次求过爷爷,失望了。奶奶说,童话就童话吧,让我在给你的信中提一提她的这个请求。第二个请求是能给她补发去年一年的工资。此外她还希望不要有女人给爷爷打电话。我简直太奇怪了,为什么有那么多阿姨和婶婶给奶奶打电话,而爷爷却从未骂过她?总之,我奶奶是个怪人,不过我还是替她向你要件漂亮的连衣裙,就像你的雪姑娘穿的那种样子。
我妈妈是个好妈妈,她什么都不要。她说她现在这样就很好。可是奶奶说她只知道整天坐在家里不动弹,就像棵“拔不出的萝卜”。可能大人们各有各的理由,只是我不明白。不过我发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而我家只有爷爷,并且还像奶奶说的那样,是个糊涂蛋。如果你能随雪姑娘一起再把你的孙子带来,那就好了,但愿他能看上我妈妈。原来我有爸爸,可妈妈说,他彻底地走了,去哪儿了她不说。
我想为我的小狗要条新毯子,原来的那条它睡着嫌小了。不过不必强求,妈妈答应在小狗生日那天给它买条大一点的。我们要两条毯子没有用,反正没人给我们再抱一条狗来。
最后该轮到我自己了。不要忘记提醒我爷爷和奶奶,让他们在圣诞树上挂礼物,而且一定要有书包,也一定要有糖果,已经有两个星期没给我发糖果了。他们说糖吃多了要掉牙。我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忍不住。你如果找到我们家(地址写在信封上),一定给我带来个小弟弟,一个人太寂寞了。我知道,没有我妈妈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但我们会说服她的。我想要一辆自行车。他们给我买过一辆,但我把它摔坏了。我和小朋友们顺着楼梯从二楼往下骑,前后那么两次它就坏了。爷爷气得连修都不想修,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还把我们大骂了一顿。这关我们什么事,谁让你碰上这样一辆不中用的自行车。
再见,圣诞爷爷。等着你来我家做客。如果你把这封信读给别人听,那么我们全家祝他们万事如意。
我爷爷单独有个请求,愿那些没拿到工资的人能立即领到工资。
奶奶希望每家都有房子住,所有的小孩都听话。
妈妈祝大家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爱情事业双丰收。
我们的小狗希望天下的狗狗吃饭时都能有块大骨头,主人能常挠挠它们的头。
我希望所有的小朋友都能得到礼物,希望他们像我一样,都有一个好妈妈。
圣诞爷爷,我的字写得不好,请原谅。妈妈说我的字像“鸡刨的”,但我在动画片上从来就没看见过鸡会写字。
无法遏制
[德国]比塔·哈姆斯珐尔 著 孙晓峰 译
哈利每天都有一个深恶痛绝的时刻——何止是痛恨,简直是恐怖无比——这是一个固定的时间,即尼娜从厨房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通常是八点刚过。
和往常一样,哈利坐在电视机前,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时事新闻上。尼娜这时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擦干手,往上面涂抹润肤油。这是尼娜的一个怪毛病——在手上不厌其烦地抹油。在哈利看来,这简直就是一种在向他炫示其漂亮、能干、完美和高贵的行为,充满了挑衅和示威。其实这是件很可笑的事情。他们完全有能力雇一个用人,可尼娜坚决不同意,而且对哈利几次想买洗碗机的想法也一笑拒之:“算了吧,哈利,那根本不值得。”
事实上是因为她乐在其中。她喜欢向他展示她一整天的忙碌,以表明自己终日操劳就是为了让他的生活尽可能舒适。每晚在厨房收拾停当的时候才是尼娜一天圆满的结束。
有一段时间,哈利想通过避开厨房躲到电视机前的办法来逃避尼娜的这个表现。他一看到尼娜开始收拾晚饭后的餐具,把它们放进洗涤盆,便立刻起身,借口看新闻,离开餐厅到客厅去。但这无济于事,尼娜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就像他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尼娜的眼睛一样。
他坐在电视机前,眼前闪过一幅幅战乱或和平的新闻画面,可耳朵里全是厨房里热水的哗哗声响。尼娜正一丝不苟地在泛着洗涤液泡沫的水中摆弄着盘盘碟碟。等到天气预报节目开始,终于引起了哈利的注意时,尼娜厨房里的活儿也做完了。他的目光从在瑞典中部上空移动的高压区移开,看着尼娜去拿那个绿色的润肤油盒,打开,把指头伸进去。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这些动作,这些天天在他前面晃来晃去的动作。
尼娜一边在手上抹着油,一边走进客厅。她站在客厅入口,兴致勃勃地问哈利晚上有什么好电视节目。说话时,她始终面带微笑,含情脉脉,双手相互擦抹着——一会儿用手指擦抹指头两边,一会儿又将整个手掌放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反反复复,没有终了。
哈利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样一种极其普通、毫无危险的动作会使他神经兮兮,恐慌不已。尼娜很注重保养皮肤,但这说到底是为了他。哈利也经常从同事那里听到对他的羡慕之词,他们都认为他娶了这么一个贤惠貌美的妻子真是三生有幸。
而他却一天天自卑起来。每次他不得不面对尼娜处心积虑的表现时,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或者干脆就变成他嘴里吐出的烟雾,等到尼娜打开窗户时,飘散出去。
有时哈利甚至梦到,他把尼娜的脸按进一个巨大的润肤油盒里,往她的嘴和鼻子里塞滑腻的油膏,使劲地塞,直到她窒息。要知道,尼娜可不仅仅是在两手上擦抹而已,在她上床前的洗漱中,这个动作还要延续。
此刻,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哈利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幻影:巨大的洗浴泡沫和一个慢慢沉陷进去的身体,两只手在到处揉捏、按摩,全身的皮肤无处不及:光洁的脸,性感的脖颈,被阳光微微晒黑的纤细胳膊,丰腴的大腿,这个年龄少有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光滑的肚皮,小巧而坚挺的乳房,白嫩细腻的后背,全身的皮肤洁白如玉,竟没有一点瑕疵;镜子下面的梳洗台上整齐地排放着各种各样的润肤油和洗浴液,盒子、瓶子、软管,应有尽有。
尼娜已经快四十岁了,哈利比她大五岁,正是“男人四十一朵花”的年龄。尼娜身材高挑,哈利和她站在一起,高不了多少。他体形魁梧,肌肉发达,浓密而略微拳曲的头发下面是一张颇讨一些女人喜欢的男人味十足的脸庞。
但哈利却没有惹出什么绯闻,尽管他的外表几乎和过去没什么变化,只是显得比二十来岁时更加成熟、深沉、冷峻和刚毅。
尼娜在卫生间里呆了足有半个多钟头。当她走出卫生间时,和往常一样,身上披着一件拖到膝盖、色彩艳丽的玫红色睡衣。睡衣半遮半掩,就像一块幕帘在她身上打开,恰到好处地露出她透明的三角裤,企图诱惑哈利的目光。尼娜睡觉时总是只穿一条三角裤。这些三角裤有黑色的、淡紫色的,还有一些是浅绿或纯白色的。但无论什么颜色,现在对哈利都毫无吸引力。
尼娜站在卫生间门口,带着诱惑的微笑问道:“你还不困吗?”看到哈利沉重地点点头,从软椅中站起后,她又问:“要我给你沏杯茶吗?”
没等哈利回答,她已开始动手泡茶。一般是菊花茶,偶尔是薄荷茶,加一点糖,用热水沏。每次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