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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货交易。你知道,就是干那些拉萨依街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所在地。芝加哥交易所于1848年成立,是世界上最大的期货交易场所。上干的事情。一年赚上一笔,然后争取在第二年市场转向前不把钱花光。他做得还不错。”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新墨西哥州,又结婚了。”
“哦。你可以这么想,他想和贾斯汀离得近点。”
“对,可以这么想。”她微微一笑,然后看着盘里的沙拉,这表明她不想再谈论前夫。
萨姆问:“你说过你想问我一些事情。”
“是的,”她说,“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如果是请告诉我。”
“完全没有。请讲。”他说。
“你知道内布拉斯加州的人命官司吗?被害者是一位私家侦探,是从这里去那儿的。”
“当然知道。”
“哎,我和这个案子……有点牵扯。”玛莎喃喃说道。
“为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玛莎的话并没有答复他的问题。“我既在检控方的潜在证人名单上,又在被告方的潜在证人名单上。”
“你在开玩笑吧,怎么会这样?”
玛莎告诉了他萨莉·巴威克成为她朋友然后背叛她的故事,又说了她儿子的照片是如何通过穆尔医生的妻子落入死去侦探之手的。“特里和我在生育上有一些问题,”她解释道,“我们去了新生育技术诊所,在穆尔医生的帮助下怀上了贾斯汀。”
萨姆停顿下来,用鼻子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脸上只流露出淡淡的关注,他确定自己的表情无法被人看透,这才开口问道:“穆尔和整个案子有什么联系?”
“我从辩护律师那儿知道的不多——他说他甚至不一定会给我电话——但从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我知道了一些情况。他们从被告里克·韦斯的辩词中得出的结论是:里克认为菲利·卡内拉是穆尔医生派来杀他的。”
萨姆没说话,假装品味着小牛肉。他想小心一点,不要泄露出他对穆尔的了解。玛莎可能会问很多问题,但他今晚没有心情编谎话。于是他说:“报纸上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合在一起还是可以知道这是个吓人的故事:一名橄榄球运动员杀死了一位医生的女儿,对吧?”
“对,可穆尔说不是这样的。地方检察官告诉我穆尔雇了格尼地区的一家调查公司来获取我儿子的照片,这家公司又雇了萨莉来照像,五年的时间里照了很多张。我认识萨莉时只知道她是个摄影师,我让她每年给贾斯汀照几次,你知道,是为了装入家庭相册。”
难道戴维斯·穆尔医生有恋童癖?萨姆心想。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会比这顿饭的美味更让人高兴。“天哪,你没开玩笑?那医生拿这些照片做什么?”
“我不知道。穆尔表面上说是为了他正在做的一项研究,生殖研究。但地方检察官并不是真的相信。”
“真奇怪。他们进一步调查了吗?”
“他们认为案子不应该从这个方面入手。”
“那他们认为应该从何入手?”
“萨莉是个自由摄影师,现在还不清楚她是不是知道贾斯汀的照片是给穆尔医生的。但是菲利·卡内拉是穆尔医生的妻子雇的。很明显,她认为丈夫背叛了她。我猜案情是这样的:穆尔医生和伯顿医生去布里克斯顿见里克·韦斯,卡内拉为了穆尔太太跟踪他们来到布里克斯顿进行监视。”
“然后他碰上了里克·韦斯,没想到这人是个多疑的偏执狂,结果卡内拉死在了他手上。”萨姆说,“我从《论坛报》上知道的这些。”
“不管怎样,地方检察官认为被告的辩护律师也许会把贾斯汀的这些照片作为呈堂证物,在法庭上甩出所有这些怪异的关联,希望法庭接受韦斯提出的阴谋论。”
“听起来这里面是巧合一连串啊。”萨姆说。
“还有比这更绝的。”玛莎身子前倾,弯下腰,把头躲在屏风下,这样也许别的用餐者就看不见他们说话了,“特里和我六年前雇了一家调查公司的侦探,这家公司不在北岸,就设在城里,特里生意上的一位朋友介绍的。”
“你们雇私家侦探干什么?”
“是为了——为了修家谱。只是回到东部调查一下出生记录,寻找特里家一位失踪的祖先。但你猜他们派了谁去?”
“萨莉?现在这事算是绝了。”
她点点头。“全是真的。但是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没有见过她。”
“难以置信。你已经作证了吗?”
“还没。地方检察官说也许我用不着作证,除非他们决定让我去。即便真要去也是在最后关头。如果真的让我去,希望你能帮我做做准备工作。不是让你送个人情,我会付你钱的。”
萨姆皱起眉头,用餐巾擦擦嘴。“别为这事儿担心。你觉得有请律师的必要吗?把你的理由说来听听。”
她闭上眼,萨姆觉得她的睫毛长得可以碰到她的脸颊。“我只是有点糊涂了。有点觉得被出卖,又有点尴尬,我怎么就卷进了这么一宗怪异的内布拉斯加谋杀案?却又是个不沾边的小角色。我现在只是特别谨慎罢了。”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我们事务所的刑事律师,如果这样你能好受点……”
“不,我想还不至于严重到那个地步。”她说,“我只是紧张,要说清楚这些事还是不那么容易的。”
“这太他妈操蛋了。”萨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骂得这么厉害,但是想到他接下来要对玛莎做的事,他再一次告诫自己对这事不必想太多,要不就太可笑了。他意识到在骂完之后立马不说话不太礼貌,便决定随意地评价一番。他想最好讲点实话:“我记得上中学时戴维斯·穆尔的女儿是我同学。”
玛莎没有吃惊,说:“内布拉斯加州的地方检察官告诉我他不确定穆尔医生是否对照片做了什么违法的事。他从没犯过事,任何违法的事都没做过。”
萨姆觉得这案子变得更有意思了。他记得安娜·凯特非常渴望得到父亲的肯定,她说过要得到父亲的关注是多么困难。“违法?很难说清是或不是,我觉得这很像盯梢、侵犯隐私权、利用未成年人。你可以考虑一下提出控告,这样也许可以为民事诉讼铺平道路。”
“真的吗?”
“当然。不管他要做什么,他对你的做法是可恶的。他是你的医生,却背叛了你。十位陪审员中有九位将会坚持判他有罪。”
她脸红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儿让我有多不安。我不能想像他要贾斯汀的照片做什么,除非是为了——”她打了个寒颤。
“鸡奸男童,”萨姆厉声说,“我敢说,他是个性变态。”
“我其实挺喜欢这个医生的,”玛莎说,“还有伯顿医生。我不能相信她和那种事有什么关联。这让我觉得背后还有更多的故事。当年我从没想过萨莉会这么多年一直监视我们,这太诡异了。”
“唉,这类事情——我猜会是个医疗侵权案件——打这类官司不是我的专长,但是如果你决定起诉,我会把我事务所的同事介绍给你。”
她笑道:“你真好,谢谢你。”
真好,萨姆心想,她这么说真是太棒了。
萨姆用白金卡买了单,还给了女服务员一笔慷慨的小费,万一玛莎在后面看着,给少了多没面子。
他们来到了玛莎家,十一年前玛莎和特里一起搬来这里(“贷款还是他在付。”玛莎略带尴尬地说)。萨姆坚持付给保姆小费,然后踮起脚尖跟着玛莎上楼看睡着的贾斯汀。小男孩七歪八扭地趴在床上,面朝下枕在床单上,一副从高处落下后的样子,他的呼噜细微、平稳,萨姆睡觉也打鼾,他觉得小男孩的呼噜声有一种安抚人心的效果。
房间里装满了书——书甚至比玩具还多——在黑暗中萨姆虽然看不清书名和作者,但从书的厚度以及书脊上严肃的样式来看,这些书是给比贾斯汀大的孩子看的,甚至是给大人看的。玛莎说过她的儿子很聪明,但他觉得即使是痴呆儿的妈妈也会这么讲自己的孩子。
他们关上门,萨姆跟着玛莎下了楼。如果萨姆的直觉是正确的,贾斯汀的房间不会是今晚他在芬恩家里走进的最后一个卧室。谁能想像得到三十岁的萨姆·科恩想和比他大的女人上床?萨姆肯定没想过,虽然他估计他们的年龄差距不会超过四五岁。
玛莎开启一瓶红酒,萨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