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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印着微笑
田亚杰
三年前的一天,病房收治了一位患白血病的小伙子。每当我把他未满20岁的年同无情的绝症联系在一起时,便有哀伤袭上心头。青春的色彩应该是姹紫嫣红碧绿湛蓝,可在他的面前却是一片惨白。绝症的残酷,往往在于它对患者精神的摧残要超过对肉体折磨的千百倍。
小伙子长得并不英俊,但笑时的模样很帅气、生动、惹人喜欢。而且很爱笑。
就连护士给他静脉输液,由于心慌多扎了两针,他笑得亦然轻松自然,仿佛应该得到鼓励和安慰的反倒是我们这些手脚生疏的小护士。
我们绝不能向他透露病情,那将等同于无情的判决。我估摸,他一定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不然,为什么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他还爱看书。我发现他床头厚厚地一摞杂志,竟然全是《读者文摘》。文摘按年度齐整地装订成册。表现出主人对它的珍重之情和爱恋之心。我多么希望他能够情有所托,从他倾心的书刊中寻到一个更美的世界,更高的境界,使他的精神能够超然,微笑能够长久。
他跟病友们谈笑风生,侃天南地北,古今中外的趣闻轶事,还不时地穿插一段小幽默,使病房的气氛欢然。他热心帮助护士干些抹桌擦地的活儿。给下不了床的病友倒水端饭。每当人们向他道谢时,他总是笑得很真情,透着内心的满足。
没多久,他病危,已无力下床。“田护士,我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病。”我惊愕。可他却坦然:“我觉得一个人留给人间的应该是微笑,而不是愁容。”他手抚身边的《读者文摘》,“这是我最喜爱的刊物,我见大伙都爱看,你就帮我分赠给大伙吧。”他说着。微笑依然!我的心在震颤。我不全信一本杂志就能引导人生不惑,就能支撑精神不死。可当我头一次郑重其事而不是出自闲情地捧着他留下的《读者文摘》去读去想去追求去寻觅时,我的感觉如得燧石。我想见他只有用心灵与之做猛烈地撞击,才能迸出精神的火花和永恒的微笑。
从此,我如他一样爱上了《读者文摘》。也如他一样将文摘按年度齐整地装订成册,视如家珍。
《读者文摘》使我丰富。它的每一期都能使我求得我所需要的一片宁馨的绿洲,一座葱郁的峰峦,一朵飘浮的彩云,一眼清冽的甘泉,甚至是一棵初萌的稚嫩的小草或是一朵迟凋的倔强的小花……《读者文摘》在我心中铺路。
你有两个“你”
《青年一代》
你站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形象,或许不是你理想中的“你”:个子偏矮,希己的个儿偏高一点;眼睛细小,希望自己有双大眼睛,双眼皮;嘴小了些,鼻塌了点,两耳还有些招风,希望自己……总之,如果能够选择自己容貌的话,你定会企求弥补自己生理上的不足之处,成为理想中“你”的形象。
除了镜子前的“你”外,切不可忘了,还有另一个“你”呢。一个“你”只是从形体上、外貌上来说的,另一个“你”,却是心灵上的“你”。我们常常会听到人们说,这个小青年外貌长得不好看,但人品倒蛮好,善良、正直、好学、温文有礼。有的说,这个小青年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说的是外表好看,肚里空空,心灵空虚。这不是人们把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你”吗?
一个人有两个“你”,而人们往往把外貌“你”看成是次要的,把心灵“你”看成是主要的。为什么?因为真正代表一个人的,主要还是心灵美,或者说精神美,人格美,德性美,就是一个人的思想、情操、品质、道德的美。蔺相如的宽宏大度,海瑞的刚正不阿,于谦的坚贞气节,至今为人们赞颂。而外貌美,除了有人羡慕之外,是没有多大价值的。
那么,在现实生活中,你怎样对待两个“你”?你该想一想了。外貌,是父母给的,除了有赖于整容外,无法更改。而人的心灵,最足以代表一个人的品格、气质、修养方面的那部分,是后天的,留给你自己去塑造。我们看到:有人从小自爱,“一日三省,梳洗打扮”,搞得楚楚动人,令人倾心爱慕(这当然也是可以的,不在我们反对之列);而对另一个“你”,则甘心污染,专学坏样,虚荣,自私,偏狭,猜忌,粗俗,实在可憎!花美在外表,人美在心灵,相信你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在外貌上,有些人幸运,长得端正秀丽;有些人没那么幸运,有这样那样的缺陷。但是,你的心灵完全可以由你自己来绘画,即使外貌最丑的人也可以塑造出最美的心灵来,著名的古希腊学者德谟克利特说得好:“身体的美,若不与聪明才智相结合,是某种动物的东西。”说得多么深刻!
热爱生活的人都珍重心灵美,追求心灵美,不愿沦为“某种动物”。如果你已有了美丽的外表,又有了美妙的心灵,自然地会使人更觉得你风度好,仪表好;如果你的外表不够理想,而你的思想、品质、情操是好的,这将使你产生一种魅力,放出吸引人的耀眼的光彩。相反,如果你有众口交赞的美貌,而没有基础文明的精髓,那么就会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外壳,徒有其表,并不能表现你的内在美!
再说,人的外貌美要随岁月的流逝而变化,从小到老,从丰满到憔悴,是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而一个人的心灵美却是最持久、最有力量、最为人们所需的一种更高的美。你心中的两个“你”是怎样的呢?生长在社会主义国家里的青年人,将在什么样的理想中生活?回答父母吧!回答师长吧!!回答社会吧!!!
(原载《青年一代》1981年第2期,推荐)
聂鲁达散文诗选
黄河文学
巴勃罗·聂鲁达 陈实
远方的女子这女子刚好装满我的手。她皮肤白皙,金发,我会用手捧起她,如同捧起一篮木兰花。
这女子刚好装满我的眼睛。我的目光拥抱她,我的目光拥抱她的时候就什么都看不见。
这女子刚好装满我的欲望。在我的生命的烈火前面,她赤裸着身体,而我的欲望把她像活炭一样燃烧。
可是,远方的女子呀,我的双手、我的眼睛和我的欲望的爱抚,都是留给你的,因为只有你,远方的女子,只有你刚好装满我的心。
英雄我发现了我的英雄,正好在我去寻他们的地方。仿佛是我把他们装在我的忧虑里一样。起初我不知道怎样识别他们,如今熟悉了生活的布局,我已经懂得给他们赋予本来没有的性质。可是我又发现自己被这些英雄压迫得太累了,只好放弃他们。因为现在我要的是在横逆之下伛偻的人,是挨第一下鞭子就尖叫的人,是把人生看作没有阳光的潮湿地窖、不会笑的沉郁的英雄。
可是现在找不到他们了。在我的忧虑里充满了年老的英雄,昔日的英雄。
为留住记忆而挣扎我的思想离开我去流浪,现在走上一条友善的小径。我摒除一切激烈的悲伤,停下来,闭上眼睛,在某些遥控远的时间和地点的气味里软弱下来,这种气味是我自己凭着对生活的谦卑挣扎保存下来的。人只生活在昨天里。“现在”只是各种欲望的赤裸期盼,是因缺乏爱而衰老的临时誓约。
昨天是一棵枝叶披离的树。我就在树荫下回想。
忽然,我诧异地看见成列的朝圣者,他们像我一样到这小径来了;他们的眼睛充满回忆的喜悦,他们唱着歌回味过去。反正,我知道他们改变是为了维持不变,他们讲话是为了沉默,他们张开惊奇的眼睛观看星星是为了闭眼记住……我躺在这新路旁边,我徒然努力留住泛着涟漪流过我身上的时间之河。
沙这些黄色花岗石的颗粒是独一无二的,不可超越的。(白色的沙、黑色的沙附着在皮肤和衣服上面,不可感知但充满侵略性。)这些黑岛的金色沙粒就像最微小的岩,似乎来自一个毁灭了的行星,它远远地在上空燃烧,又摇远又金黄。
整个世界沿着这多沙的海岸,伛偻着,搜索着,找寻着,因此有人把这海岸称为“失物之岛。”
海洋永远供应着浸蚀的木材、青色的玻璃珠、水松塞、被波浪打磨过的破瓶子、蚧、海螺和蛤贝的残骸、被吞噬以及因长期的压力而变成残破的物品。蜿蜒的科查育约草在脆荆棘丛或者小刺猬之间,是穷人的营养品,浑圆而无穷无尽的根枝藻,像滑动闪亮的鳗鱼一样,总被无言的浪、被追逐它的海赶上沙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