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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一见先说话:“老爷子留神在上听:方才他来将钱当,白布小褂二百铜。不多一时来赎取,二百钱,数出两个小钱在其中。叫他换来他不换,他说道,我们讹他不公平。”
堂倌闻听那人话,“老爷子,你还不知这事情:方才与你把汗褂当,将钱拿到酒铺中。掌柜一见倒说我,为小钱,叫你赎当理不通。添上利钱叫我来取,数出了,两个小钱在其中。我们连扣也无解,他说是,我换的小钱闹鬼吹灯!”大人闻听堂倌话,眼望着,当铺里财东把话云。
刘大人眼望当铺里财东开言,说:“掌柜的,方才他这钱拿了来,是散着的?是原就串着那拿来的?”杨大成说:“老爷子,倒是原就拿了来的。”刘大人说:“既是原就拿了来的,小钱还是你们的。”杨大成闻听,说:“你这个老头子,也跟着瞎说!分明是他换上的小钱来和我们胡说!”旁边这个吃劳禁的说:“掌柜的,你那不知道,方才无有听见说,跑堂的就是给这个屯旧老头子当了!”杨大成闻听,说:“这就是怪咧!他也说是咱们的小钱,原来他们是打就的通通鼓儿,来讹咱们来! 这么着罢,把这老头子也拿住,先打他一顿,然后送官衙治罪。
都像这么着,我们这当铺不用开咧!”众伙计们闻听,并不怠慢,跑上一个人,把刘大人抓住,往怀里一带,把老大人扔了一个跟头。这一个举拳就要讲打,不表。
再说酒铺掌柜的王忠,听见他们跑堂的和人打架,他就走出门来。举目一看,瞧见当铺门口好些人,闹闹哄哄,随即走到跟前一瞧,瞧见当铺里的人,把铺子里喝酒的那个老头子按在地下,举拳要打。王忠一见,说:“不可动手!你们为着何事?”杨大成就说:“为小钱之事”说了一遍。王忠说:“多大意思!松开手罢,我与你换上两个就是了。”当铺人闻听,这才将手松开。刘大人这才站起来,说:“真正可恶!少时再说。”
不表刘大人发恨,再说王忠又添了两个大钱,说合着才把当取出来咧!一同大人和跑堂儿的,来到酒铺之内。
清官又到酒铺内,王忠开言把话云,管着大人把“老爷子”叫:“你老留神仔细听:当铺里,倚仗人多不讲理,我们这,深州地方惯欺人。酒钱不用你惦记,常言道:『四海之内皆弟兄。』”说罢又往那边叫:“烧饼铺掌柜的仔细听,快把盘子拿了去。”那边答应不消停。登时来到酒铺内,王忠开言把话明。眼望着,饼铺掌柜把“李哥”叫,就把那,大人的事情告诉他听。李明闻听王忠话,说“老哥留神仔细听:既然你把老爷叫,难道说,我的炸鬼还要铜?”说罢他,眼望大人来讲话:“老爷子留神仔细听:要不嫌弃随我去,同到弟的小铺中,有的是,烧饼还有油炸鬼,斤饼斤面都现成。”大人闻听说“岂敢,另日前来再补情。”大人说:“有扰二位的酒和莱,少时再到你这宝铺中。我如今还要衙门买官米”内里情由来讲明。 大人说罢不怠慢,拿起口袋说“暂且失陪”往外行。二人送出酒铺外,李明也回转铺中。按下他们挨靠后,再把刘爷明一明。一路走着心犯想:少有王、李人二名!酒钱菜钱全不要,少时必要补他情。当铺实在真可恶,将我摔在地流平,要不亏,王忠他前来劝,他们焉肯善放松?暂且衙门去买米,回来再找杨大成。刘大人,正走中间抬头看,州官衙门咫尺中。则见那,男男女女无其数,都等着,买米好回转家中。大人站在衙门外,举目留神看分明:有一个老民在那里边坐,瞧光景六十多岁竟有零。他也是等着来买米,腰里带着四百零。大人瞧罢走上去:“老人家,特来我借问一声:不知几时才卖米?前来领教老仁兄。”那老民闻听人讲话,抬起头,打量大人这宗形:头戴一顶破草帽,青布洒鞋足下登,月布汗褂穿一件,一条口袋肩上扛。原来也是乡民样,带笑开言把话云。
第八十一回 查赈粮钦差反受刑
那一老民,见刘大人也是个乡民的打扮,带笑开言说:“老仁兄,请坐罢。”大人说:“请坐。”说罢,刘大人把口袋一铺,也就坐在地上。眼望老民,开言讲话说:“借问一声:我今是头一遭儿买米,不知道怎样一个买法?”那一老民见问,说:“一进州官衙门,南边有一座棚子,里头立着个柜,有个内厮,一个在里头卖牌子,四百钱一根牌子,是一斗。预先买了牌子,后往北边去打米。”大人闻听,说:“这就是了。”
刘大人与那老民正然说话之间,忽听有一个差人,站在衙门以外,高声吆喝,说:“卖牌子咧!”众人闻听,一齐往里乱跑。来到棚里,拿了钱,拿着牌子,去北边打米。刘大人一见,并不怠慢,站起身来,也就跟着众人往里而走。来到棚前站住,把那三百钱搁出来,往柜上一扔,说:“卖给我一斗米。”
衙役闻听,接过钱来一数,说:“不够,短一百钱。”刘大人说:“怎么短一百钱?”衙役说:“四百钱一根牌子,你这才三百钱,这不是短一百钱么?”刘大人说:“奉旨,官价三百钱一斗,你们要四百钱一斗,那一百钱归于何处呢?”衙役张三,闻听刘大人之言,说:“你这个屯旧老头子!我瞧言不压众,貌不惊人,你咬文咂字的,『奉旨』咧,又『旨奉』罢咧。你爱买不买,四百钱一根牌子,想短底子还不能,多说给你个大天见见!”刘大人闻听,说:“你不要动气,钱不够,我今儿不买,下次多带一百钱来再买,把那钱递与我罢,我进去瞧个热闹,也不枉我大远的来一遭儿。”衙役闻听,说:“这不是?老正经!”说罢,将那三百钱递与大人。大人接过,带在腰中,迈步往里而去。登时来到米场的跟前站住,举目观看。
刘大人,举目抬头留神看,打米的军民乱纷纷。一支牌子一斗米,众百姓,虽是赈济竟虚名!我主就知把饥民养,那知道,可恶州官把民坑!大人复又留神看,一斗焉能有十升!里折外扣且肥己,民打幌子,州官卖酒一般同。
我刘某既然来到此,焉容狗官乱胡行!大人想罢抬头看,有一张,板斗放在地流平。大人瞧罢走上去,将斗拿在手中擎。眼望衙役来讲话,说“斗特小了不成!皇上旨意十升斗,你们是,私扣民粮罪不轻!”衙役闻听抬头看,打量大人这形容:破草帽一顶头上戴,青布洒鞋足下登。身穿一件月布袄,上头油泥有半尺零。一条口袋搭肩上,原来是,买米穷民一样同。衙役瞧罢有点气,冷笑开言把话云:“尊驾问我什么缘故,你管一斗是几升!快快放下你打去罢,不用这,野鸡戴帽--混充鹰!”说罢上前就夺斗,把大人扔了个倒栽葱。只听“叭嚓”一声响,把斗摔了个大窟窿。衙役观看更有气,怪叫吆喝把话明:“私摔官斗该何罪?擅闹米场了不成!待我去把上司禀,伙计们,拴起他来莫消停!”衙役闻听不怠慢,上前来,围住大人不放松。这-个,怀中掏出铁索链,只听“哗啷”响一声,铁索子,套在大人的脖项内,单等着,见官好去回禀明。
按下大人上了锁,再把那,州衙差役明一明。慌忙来到宅门上,敲梆他就传事情。米场事情说一遍,赃官闻听动无名。立刻升堂归公位,说道是:“快带刁民我问明!”
且说这个州官,姓闵叫闵上通,叫白了,都叫他“更稀松”。他本是个书吏,捐纳出身,做过满城县的知县,二任升到深州。
论文才,打心口往下,一肚子净大屎。因为他爱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吞钱兽”。根底表明。
且说这州官立时升堂,吩咐:“把那一个闹米场的刁民带将上来!”这下面一声答应,不多一时,把大人带至堂前。众衙役喊堂,吆喝:“跪下!”老大人闻听,不慌不忙,把一条口袋一铺,就坐在了上边。众役一见刘大人坐下了,说:“你这个老头子,叫你跪下,你怎么倒坐下了呢?”刘大人说:“我没有犯着了王法的罪,跪谁呢?为什么不坐着!”州官一见,冲冲大怒,说:“你这个刁民,见了老爷因何不跪?就该打你二十大板!”刘大人说:“你私自克扣民粮,就应斩首。”州官说:“你怎见本州岛克扣民粮?”刘大人说:“奉旨卖米,赈济贫民,官价三百钱一斗,你要四百钱,这一百钱归于何处?我问你:官斗十升,你为何又私改官斗,一斗米只给七升?利民肥己,是你有罪?是我有罪?”州官闻听刘大人说着他的心病咧,吓了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