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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城差点掉下泪来。
日期:2006…8…22 11:08:03
第一百一十二章初试熔炉
残雪还没有化尽,而春节却很快地过去了。
新兵九连的训练已经走向深入。队列训练完毕,开始了让新兵们心惊胆战的战术训练。
队列训练无非是流汗。而战术训练,没有一个新战士不流血的。
训练场在离营房二里外的山间,是没有经过平整的野地,乱石野草荆棘遍地。春节虽然离去,而这山里却没有一丝生气。阴沉的苍穹下,北风呜呜地嚎叫着,大群大群的麻雀飞落于光秃秃的枝桠上,使这静寂的山间更加萧杀。
每天上午八九点钟,全副武装的新兵们高声地吼着“一,二,三,四”,脚步声震荡着山谷,到山里来训练。腾起的灰尘雾一样飘散在草丛里,乱石里。灰头土脸的新战士们疯了一样使尽全身力气摸爬滚打,汗迹斑斑,血泪斑斑。
战术训练其实主要是针对步兵对敌时按照不同地形实施的战斗方法。其中用得最多的是冲锋的攻击方式,分为匍匐前进、跪姿前进、跃进等。这是很严酷的训练,说穿了就是以血肉之躯与泥沙、石块搏斗。新战士们起初还怕弄破了衣服,卧倒时有些犹豫。代理排长赵东伟在第一天训练时作了示范。牛连长列队完毕,对手握“五六”式步枪的赵东伟命令道:“卧姿装子弹!”浑身绷紧的赵东伟左腿疾出,一步砸在地上,顿时灰烟腾起。赵东伟在出腿的同时左手也迅速地竖起向前刺探过去,像一把犁铧划过泥土,身子整个斜贴在地面上,直冲出去好几步远。但见赵东伟以闪电般的速度打开弹仓,装子弹(只是走一个程序,并无子弹),合弹仓,毕,枪身与身体保持平行,枪口略斜。此时的赵东伟像一条发现了食物的穿山甲一样潜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冷风把他骤然掀起的灰土吹得远了。这时牛连长又命令:“侧身匍匐前进!”但见赵东伟握枪的右手不动,抬起支撑身体的左手肘部,像一个耙子猛地同前耙去,曲起的右脚跟猛地踩地,左腿胯部同时配合着向前挪动,顿时又起烟尘,整个身子就如同一只青蛙一样贴着地面向前蹦进,快如疾风。行进约七八米,牛连长又厉声命令:“出枪!”赵东伟突然顿住身形,左胳膊肘一下磕在地面上,整个身子弹起三四寸,像一片树叶般轻盈。与时同时,赵东伟借着左肘的撑力,迅速地将右手的枪轻轻地一转,左手正好握着枪的护木,而右手则迅速地卡住了枪柄,两手形成了一个支架。此时,后面的双脚翻转过来,由两只脚尖撑地,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后半部分完全贴于地面,而前半部分借助后半身的固定,已然很稳固地架起了枪。这一连串动作快如电光石火,许多新兵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蹲在前列的李思城不由地对排长敬佩万分。这身手,自己起码苦练三年才能达到。
隐,准,狠。战术的要求仅此三字。新兵们这时才觉得成天叫苦的队列训练与此比较起来,简直和儿戏差不多。接下来赵排长又示范了匍匐前进(正面、侧面)、跪姿、跃进等。赵东伟身材清瘦,平时绝难看出他的军事素质会到了这般境界。此人一到训练场,就有一种杀气,叫人望而胆寒。李思城脑海里又闪现出电影里关于步兵作战的场面。李思城觉得,赵排长要是在战争年代,肯定是个英雄。李思城的内心里,对赵排长的一些强制性训练的不满渐渐由一种尊敬所替代。
赵排长表演完毕,满嘴灰土,一脸冷漠。牛连长对战士们讲:“作为革命军人,连死都不怕,这点训练任务还完不成?部队有句话,叫做训练场多流血,战场少流血。我们现在将要训练的战术,都是我军在作战中总结出来的有效战术,都是革命先烈们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摸索出来的,它已经成为我军优良传统的一部分。现在是和平时期,但谁敢说就没有战争了呢?尤其作为首都警卫部队,这种步兵的战术最为重要!我们如果连这个都练不好,拿什么来保卫中央首长、保卫国家机关?我看连保护自己都是困难!同志们,在训练中免不了要受伤,免不了要流汗。但现在你们是革命军人了,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历史的经验证明,凡是能打胜仗的军队,无一不是军事过硬的军队!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苦练精兵!各班班长听好了,谁要是敢偷懒,交到我这儿来单独操练!”
牛连长的“单独操练”在队列训练中已有不少新同志体会过。这些同志私下里对战友们讲:只要是不想死的人,最好别让牛连长单独操练,那简直生不如死!
各班带开,自由选择场地训练,山野的沉寂被喊杀声撕破。喊杀声震飞了成群结队的麻雀。
四班就有两个人流泪了。不用说,肯定是刘涛和张风友。
日期:2006…8…22 11:23:19
第一百一十三章副班长刘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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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75节 易读
《草根青春励志成长小说:梦想在远方》 第75节
作者: 怀旧船长
副班长刘涛在入营后就昏倒过两次。一次是半夜的紧急集合,他实在跑不下去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昏倒了。他是副县长的儿子。在家时,他跑步没有超过三公里过。而这五公里的路程让他感到心脏在胸腔里乱撞。他怕心脏弄狠了会从胸腔里跳出来,因此昏倒了。但这次昏倒没有得到同情。牛连长在讲评中大声地训斥道:“我们的队伍里有县长的儿子,现在我请他出来让大家看看!”战战兢兢的刘涛出列,就被牛连长甩了一记耳光。牛连长说:“我当过卫生员,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昏倒?你那么娇气,在家里享福算了,干嘛来当兵?你认为你真是少爷啊?!你现在是一个兵!小兵!入列!”刘涛含着眼泪入列了。牛连长对着队伍吼:“同志们,你们当中还有县长的儿子吗?”“没有!”兵们声嘶力竭地吼道。第二次,是在训练正步时,赵排长对全体新兵说:“什么是正步?正步就是教你,要堂堂正正做人,别玩儿虚的,假的!正步是教你们走好人生的第一步!现在,我和大家一起踢这第一步。我不放下,你们也不准放下!”赵排长倏地踢出一腿,绷直的脚尖定在身前的空中。队列中的新兵们也别别扭扭地伸出一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十分钟时,多数的新兵身体开始打晃。15分钟后,有新兵开始歪咧着嘴。包括李思城在内,所有的新兵心里都在喊爹叫娘,都盼望排长的脚赶快放下来。但排长却纹丝不动,像一座雕像。刘涛的汗水已经钻进了眼中。刘涛闭上眼,让泪水和汗水一起流出来。终于,他昏倒了。他的昏倒引来了一片倒地声。排长没动,和排长一起坚持到最后的新战士不过十名。四班比较争气,李思城和马威都超过了半个小时。
自那两次后,刘涛曾发誓不再有下一次了。他恨自己,但他又不承认自己不如战友们。他每天总是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继续拖地板,擦桌子。他以这种方式来赢得领导和战友们的信任,艰难地维系着四班副班长的职务。
他已经不是副县长的儿子,他现在是一个兵。
但今天的刘涛不行了。细皮嫩肉的刘涛看着战友们拼命地用血肉之躯与粗糙的地面碰撞,殷红的鲜血就在被石子划破的手掌上汩汩冒出来,和泥沙冻结在一起,他心寒了。他的那双手原本是书生的手,细,白,嫩,和妈妈的皮肤一样。他的母亲是县广播局局长,平时还花钱买护肤霜保护手呢,而现在自己却要在领导的命令下刻意去破坏这双白嫩的手,他犹豫了。他看看身边的战友们,他知道他们大都来自农村。如果不当兵,他们的手也同样会被田间的土疙瘩和强烈的紫外线变得粗糙。而且,他知道他们身上流淌着的血液与自己的不一样。自己的血,是干部子女的血;而他们的血,是农民的血。具体区别在哪儿,只上到高三且阅历并不丰富的他说不出来。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当兵,他就可以在县城里上他的学,将来到更大的城市上大学,再于城里工作和生活;而这些农民们,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刘涛虽然因为自己是副县长的儿子而被牛连长训过,被赵排长训过,被王双成训过,但他还是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每当他因训练赶不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