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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听见我父亲讲述的那一段经过吗?”
“故事能证明什么?他们失掉了一个你这样年龄的孩子,他们在找他,找到了一个年龄一样大的,就是那么回事。”
“你忘了,人家把他们的孩子偷走后,扔掉孩子的地方是在勃勒得依街,我恰好是在这条街上被发现的;再加上孩子的丢失、被扔掉和被发现都在同一天。”
“为什么同一天就不可能有两个孩子都被人扔在勃勒得依大街上呢?警察局长打发德里斯科尔到夏凡侬去,难道他在这件事情上就肯定不会弄错吗?这种事情是可能的。”
“荒谬!”
“也许是吧。我说的和我解释的都可能是荒谬的,但那是因为我说不清楚,解释不清楚;那是因为我的脑子笨,要是换一个人,他就会把事情解释得比我清楚、比我合理了。并不是事情荒谬,是我这个人太笨。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唉,不,不是事情没有解释清楚,而是还有许多事情你根本没有解释。”
“最后,你还应该注意到,你一点也不象你的父亲和母亲,你的头发也同你的兄弟姐妹们的完全不一样,你要注意听着,他们的头发是一模一样的金黄色,而你的为什么不是?另外,还有一点也很奇怪,这样的穷人,怎样花得起那么多钱去找一个孩子?依我看,这些理由都足以说明,你不是德里斯科尔家的人。我知道,我蠢,人家也常常指着我这么说,说我的脑瓜太笨。但是你不姓德里斯科尔,你不应该和德里斯科尔一家待在一起。如果你对我说的全然不顾,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那我也留下。不过你应该给巴伯兰妈妈写封信,让她确切地告诉我们,包裹你的襁褓是个什么样子。当我们收到她的信之后,你就去问问你那所谓的父亲,那样我们也许就能把事情看得清楚一些。直到那个时候以前,我哪儿也不去,只和你待在一块。如果需要干活,我们就一起去干。”
“但是,如果有一天有人要敲马西亚的头呢?”
他凄然地笑了。
“那也不会是最难受的吧,为朋友挨几下接会感到很疼吗?”
第十五章 卡比遭诱骗
整整一天,我们一直在这美丽的公园里散步和聊天,中午只买了块面包充饥,我们回到红狮院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了。
我父亲已经回来,母亲的酒也早就醒了。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都没有责备我们在外面玩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是在吃过晚饭后,父亲说他有话要对我和马西亚讲,并把我们叫到壁炉前,这理所当然地招致了我祖父的一阵咕噜咕噜的低吼。这个老人,为了守住他的地盘,发出的声音是很凶猛的。
“你们讲讲在法国是怎么谋生的?”父亲问。
我回答了他的问题,也就是说,我讲了我和马西亚的经历。
“那你们从来不怕饿死吗?”
“从来没有怕过。我们不但能自己谋生,而且还挣钱买过一头奶牛。”马西亚用一种拍着胸脯打保票的口气说。
这回,轮到马西亚说话了,他把买牛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看来你们还有点能耐。”父亲说,“表演给我看看,你们有些什么本事。”
我拿起竖琴奏了一曲,当然不是那支丽丝爱听的那不勒斯歌曲。
“好,很好。”父亲称赞道,“马西亚会什么?”
马西亚先用小提琴拉了一支曲子,又用短号吹了另外一支。
短号激起了围在我们四周的孩子们的掌声。
“那么卡比呢?”我父亲问,“它演什么?我想你们随身拖着一条狗,总不是光为了解解闷的吧,它起码也应该能自食其力。”
我对卡比的技艺一直是感到骄傲的,而且,不仅为它,也为维泰利斯感到骄傲。我要它表演了它的节目中的几套把戏。也和往常一样,它格外受到在场的“小贵宾”们的欢迎。
“这狗真是棵摇钱树。”我父亲说。
看到我父亲对卡比这样称赞,我就把卡比夸奖了一番,我说我敢保证,它在很短时间内就能学会别人教给它的一切,甚至一般的狗不会的,它也会。
我父亲把我的话译成英文,他似乎还加了几句我不懂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我母亲笑了,孩子们笑了,我祖父也笑了。祖父眨眨眼,连连惊呼“好狗①”,这句英国话的意思我是明白的,但我发现卡比并没有显出什么得意的样子。
① 原文是英语。
“既然如此,”我父亲继续说,“我有个建议,不过马西亚应该先说一下,他愿不愿意留在英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我愿意和雷米在一起。”马西亚回答。
啊,这个马西亚,他远比他自己说的要机灵,他是如此机灵,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吧!
我父亲猜不透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因而对马西亚的回答表示满意。
“既然这样,”他说:“我就来说一说我的建议吧。我们不是有钱人,大家都得干活才有饭吃。你们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撂下自己正在忙着的活儿专门赶到我的家门口来买东西的,是不是?所以到了夏天,我们要跑遍英格兰,让孩子们专门跑到一些人的家门口去推销我的商品;可是到了冬天,象现在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大生意好做了;我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还在伦敦,雷米和马西亚就应该到小街小巷去演奏,我敢肯定,他们马上就可以每天都挣到大钱,尤其是因为圣诞节和除夕这样的年终节日已经临近,夜间到一家家门口去唱歌的时候快到了,去祝福节日、祝福这些守岁的人吧!去唱‘圣诞之夜’歌和赞美歌吧!这在我们英国叫‘韦茨’①,这正是你们这样能唱会拉的孩子们挣钱的好机会。但是,总不能让摇钱树卡比闲着吧,在这个世界上,浪费是万万要不得的,因此,让阿合和南德带着卡比去表演节目。”
① 原文是英语,“韦茨”是这个词的音译,指圣诞之夜到各家门口去唱歌的歌咏队。
“卡比只有跟我搭档才能演好,”我急忙说,“把我和它分开是不合适的。”
“阿仑和南德会教它的,你放心,你们这样一分开,大家可以多挣几个钱。”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这样做一点好处也没有。再说,我和马西亚的进帐也会减少。我们和卡比在一起,挣的钱可就多啦。”
“我们就说到这里吧。”父亲对我说,“我说该做什么,大家就得做什么,而且要立刻去做,这是家规,我要你也和所有的人一样遵守它。”
既然不许可反驳,我只好一句话也不说,但我暗自想道,我为卡比也设想过一些美梦,但它们实现的时候竟也如此悲惨,同我为自己所设想的美梦一样,都落了个可悲的下场。可怜的卡比,我们就要分手了,多么叫我心疼。
我们回大车去睡觉。父亲今晚没有把我们反锁在里面。
我已经上床躺下了,马西亚脱衣服总是比我慢一点,他过来贴着我的耳朵悄悄说:
“你看,被你称作父亲的那个人,不止是要孩子们替他干活,还要狗替他挣钱,这总该叫你睁开眼睛了吧?我们明天就给巴伯兰妈妈写信。”
可是,第二天我必须训练卡比。我把它抱在怀里,不时吻吻他的鼻子,向它轻声地、耐心地解释我对它的期望。可怜的狗!它是在用怎样的眼光看着我!在用怎样的神气听着我!
我把牵狗的绳子放到阿合手中,又作了进一步的解释。卡比真是条聪明、温顺的好狗,它跟随我的两个弟弟走了,脸上露出悲哀的样子,然而决没有反抗的意思。
我和马西亚呢,我父亲要亲自带我们到一个赚大钱的地方去。我们穿过整个伦敦,来到了这个都市的一个地方,那里尽是带有柱廊的漂亮住宅和两旁有花园的好看的林荫马路;我发现在这些有着宽阔的人行道的漂亮马路上,根本没有衣衫褴褛和面黄肌瘦的穷人,只有服饰艳丽的阔人家的太太和那些车身亮得如同玻璃、由头上扑了粉的魁伟的车夫驾着的、套上骏马的华贵马车。
伦敦西区距离贝司纳尔格林很远,因此我们很晚才回到红狮院。当我又见到卡比的时候,我的心放下来了,它虽然满身污泥,但神态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