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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艺听罢一愣,啊,他干什么来了?想着走出大帐,前来迎接,见到尚司朗说:“尚将军来到,未曾远迎,请原谅!”
尚司朗说:“末将不敢当!”
二人寒暄之后进帐归座。尚司朗说:“末将今来;是奉王爷之命前来下书。”
说着把书信递上。罗艺接过,拆开一看,上面写的是:
自开兵一战,深知罗大帅用兵如神,杨某十分羡幕,今在渑池略水酒薄菜,敬请大帅在百忙之中能拨冗光临!如大帅有疑,可多带兵将。料大帅不会推辞,杨某准时恭侯。
杨林拜上年月日
罗艺看完书信,心想:哼,这无非又是劝降!如果不去,他一定会小看我……想到这说:“好,尚将军,回去请回复杨王,明日准到。”
“谢大帅!”
尚司朗谢过告别,罗艺送出大营。回来之后跟唐璧等说明,唐璧说:“依我之见,大帅不能去,杨林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如果宴前有变,则悔之晚矣!”
罗艺说:“不,杨林乃当世英雄,不是鼠肚鸡肠之辈,料他也不会对我如何,你带兵严守黄河沿岸,我带来护儿前去,再挑选二十名精明强干的随从,如果宴前有变,我们也不会白白给他。”
唐璧见罗艺主意已定,也就没往下说。
话说第二天早晨,众人上马来到黄河岸边,下马乘船过河。下船后,见杨林的兵丁整齐排列,规规矩矩,由杨方带领。杨方见罗艺率人来到,步行上前接待,引领众人来到渑池。杨林早已在外等候迎接,见到罗艺说,“罗大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原谅!”
罗艺说:“岂敢,岂敢!”
罗艺说着用眼睛扫看一下四周,见这里是一个僻静的小镇,外面没有其他军兵。杨林亲自引领罗艺来到一个院落,进屋一看,原来是一家住户的房屋,窗明几净,厅堂宽阔,悬灯结彩。众人按宾主归座后,有人献上香茶。茶毕,摆上酒宴。杨林介绍说:“罗大帅,这是杨方,字义臣,你们见过吧?”
罗艺点头,表示见过。接着,杨林又介绍说:“这是尚司朗,都是熟人。”
二人见礼,杨林接着又说:“今日罗大帅大驾光临,实是赏光!水酒薄菜,实在失敬!罗大帅,为给你接风,还特意请来一位客人作陪,请!”
话音未落,有人从外面把定彦平请了进来,罗艺一见:“啊,定大帅!”
兄弟二人一见面便抱在一起,不由得眼泪落了下来。常言道:大丈夫有泪不轻弹,还是不到伤心处。罗艺说:“哥哥,我都知道了,你受了冤!”
定彦平说:“兄弟,别提那些了!”
杨林说:“今日,你们二人相逢应当高兴呀!快,快请坐下!”
五人归座,定彦平居中,杨林居左,罗艺在右,杨方,尚司朗在下手奉陪。来护儿和二十名随从另有招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定彦平开口说:“兄弟呀,愚兄闻你此次发兵,极为震惊,江南大地已经尽皆归隋,天下一统,从此免去争杀伤亡。多少年来,你争我夺,从未停止。隋朝建立,是为天下太平,上合天意,下顺民心。兄弟之心,满以为南北可以合兵,想不到,奸佞误政,败坏陈朝,未能如愿,也是天意。故此,隋朝伐陈,大得民心。兄弟据守北平不得还朝,乃是江、孔二贼所为,如今陈已灭,我弟发兵伐隋,乃孤军奋战,消耗粮草,伤亡军兵,百姓仍受争杀之基,何日是了!虽然你为秦兄之事,唉,那秦将军乃是百战不降,不听劝,最后死于自己的剑下。他为淫君而死,实在可惜!望兄弟你再想想,哪个士卒没有一家老小……”
罗艺听到这里,低头不语。杨王说:“罗大帅,你为陈主,我们对陈主也没有错待,让他去了安静的地方养生休息,日子过得很安宁。罗大帅,只要你罢兵休战,一切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
罗艺知道,再打下去也实难取胜……想到这说:“我有个要求。”
杨林说:“罗大帅,你有何要求,只管说。”
罗艺说:“归顺隋朝,我要听调不听宣,北平四郡归我掌管,隋军不得侵犯。军兵随我调用。我不参王,不拜驾。这些条件如果不肯,只好决一死战。”
杨林一听,仰面大笑。“罗大帅,只要不战,挂我隋旗,这些都可答应,一切由我奏明圣上。”
杨方说:“我有句话要说。”
罗艺说:“请讲。”
杨方说:“我要求,我们在此结为生死之交,不知意下如何?”
罗艺点头说:“好!”
杨林立即命人排摆香案,五人磕头,对天盟誓,结为金兰之好。一排年庚,定彦平居大,罗艺为二,杨林为三,尚司朗为四,杨方为五。
五人结拜之后,双方各自回营,罢兵息战,军兵欢乐。
杨林奏明圣上之后,圣上下旨嘉封,封罗艺为自立北平王;定彦平为定国王。杨林还亲自到罗艺大营,送去官袍带履。定彦平决心回家不作官,杨林答应为他修葺房屋。营中锣鼓喧天,喜之不尽。
祝贺完毕,罗艺带兵回北平府,定彦平回了家乡定家寨。杨林带兵回京,奏明圣上,圣上龙颜大悦,并答应北平的军饷由大隋供给,行文天下,庆祝天下统一,嘉封文武,从此天下安定。这正是:
万里江山归隋廷,天下统一不动兵;
马放南山枪入库,万民安乐享太平。
后 记
《天下第一枪》是根据沈阳市著名评书老演员聂田盛的述录整理的,它是一部讲史的长篇评书,原名《五老图》,又称《九杰定大隋》。
“五老”,是指定彦平、罗艺、杨林、尚司朗和杨方。“九杰”,是指杨林、高颖、贺若弼、鱼俱罗、韩擒虎、伍建章、邱瑞、尚司朗和杨方。内容是写上述几员大将,为隋帝杨坚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灭周室,扫南陈,建立隋朝,统一全国的。书中开头和结尾,都着重刻画了“神枪将”罗艺,因而易名《天下第一枪》。
所谓“五老”,是指隋朝的五位开国元勋,他们建立大隋,统一天下立下了不朽的战功,而不是指年龄而言。五位大将都是载入史册的历史人物,但评书艺人用艺术形式再现这段历史,则虚构了许多情节和人物,经过艺人的创造和世代相传,使本书结构严谨,迭宕,引人人胜,人物性格鲜明生动,语言文白杂糅,增加了“可读性”。
整理时,力求大的历史事件和主要人物与史实符合若契,即所谓“三分真,七分假”,或“真假参半”。
每一部讲史的评书,都是一代历史的横断面,一个皇上的大半生。《天下第一枪》,可以说是《隋唐演义》的姊妹篇。在《隋唐演义》中也提到这段故事,言说当年打江山创基业不易。但独立成书,全国还未见到,故此,它也是老演员聂田盛的“独家书”。
聂田盛1921年生于山东省蓬菜县,幼年随父闯关东,来辽宁省复县。他12岁登台唱东北大鼓,13岁学唱西河大鼓长篇大书。1956年后居沈阳。六十年代改说评书。他博采众长,会书极多。常说的书目有《马潜龙走国》、《大隋唐》、《大宋八义》、《天宝图》、《千里驹》、《五女七贞》等传统评书。1962年说过新书《王若飞在狱中》,受到好评。晚年除在书场说书外,还为“老年之家”的退休职工讲述过《努尔哈赤传奇》。
近年来,他编述的《刘公案》等书已经出版。
《天下第一枪》(《五老传》)是辽宁已故满族著名评书老艺人福平安先生传本。聂田盛在多年讲述中又有所丰富。
在整理过程中,除删除一些重复的情节外,基本保持原貌,特别是聂田盛的艺术风格,使做到“可读性”与“可演性”相结合,既可做为评书演员的演出蓝本,又是一册适于广大群众阅读的优秀通俗读物。由于时间、水平所限,疏漏之处一定不少,敬希广大读者匡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