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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表这一天,开皇天子升殿议事,有黄门官启奏:“有颍州来折报。”
文帝说:“呈上来。”
黄门官将来折双手呈上,文帝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是颍州城失守,被杨方占领,杨方正在那招兵买马,积草囤粮。
文帝看罢大怒,下旨命杨林带兵前去征讨,捉拿杨方归案。杨林立即点齐人马,兵发颍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杨方,字义臣,颍州人。父亲叫杨田,母亲林氏,只有他这么一个独生子,自幼父母爱如掌上明珠。因为杨方生下来八斤重,所以父母给起名叫八斤儿。杨方自幼就比一般孩子结实,红红的脸膛,身材魁梧,起学名叫方儿。
杨方一年小二年大,长到十六七岁时,膀大腰圆,胸宽背厚,膂力过人,整天喜爱耍枪弄棒,还常跟一些教武艺的老师们学习拳脚。原来他家对门的就是教武的,他经常去跟着练,杨方的父母心疼孩子不愿他练武,可是又拗不过他,只好拿钱让他去学习武艺。
话说这一天,杨方正在村中练武,只见进村几名差人,一路之上说说笑笑。这个说:“咳!为人不当差,当差不自在,风里也得去,雨里也得来,够辛苦的了。看人家当官的,上面一呼,下边百诺。就拿咱们的齐大老爷来说吧,只当一任州官,腰包就塞满了。可我们呢,干枝梅)没,(白瞪眼)。”
那个又说:“我们怎么的,我们也是人哪,也得吃饭,也有老婆孩儿呀,没点油水,我们整天喝西北风啊!”
这个又说:“这次派下来的夫役捐是一家五两银子,这五两之中,还有州官二两呢。我看这是个好机会,咱们哥几个也趁此机会捞一把。咱再给另上二两,谁敢不拿呀?”
那个说:“对,水过地皮湿,咱就这么干。”
就这样,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说说唠唠进了村。进村头一户姓赵,老赵家。差官上前一叫门,工夫不大,走出一位老头,一看是出公差的,知道不是好事,赶忙说道“:各位差官老爷,里边请,里边请!”
有个差人上前说:“老头儿,我们不进屋了,都挺忙的,我们来收夫役捐,快拿银子我们好走。”
老头一听愣了:“差官老爷,那夫役捐上次我家已经拿过了。”
差人说:“哎!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上次不是夫役捐,是兵役捐。这夫役,如果你家不出人,就得拿夫役捐来。”
老头说:“这次又得拿多少啊?”
“七两银子,不多吧?”
“七两?”
“对。”
“哎呀!我家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啊,实在没有,拿不起呀。”
“老小子,你不用哭穷,我们不借也不抢,你叫怕。告诉你,你要把话听明白,我们来收银子,这是官府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
“差官老爷,请诸位多费费心,给我说上几句好话。说实在的,我家穷的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有银子啊,求求你们了。”
“不行!不拿银子你就跟我们到衙门去,到那里给你打板子问罪你就有银子了。”
老头一见哀求不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又是一番苦甘地哀求。
众差人如狼似虎,哪听得进老头的话呀,不由分说,抓住老头连打带骂:“你这个老东西,三句好话不如一棍子!”
杨方在一旁看个明明白白,心里是又恨又气,实在忍不住了,喊了一声说:“住手,不许无礼!”
众差人回头一看,喊话的是一个年轻人,红红的脸膛,青布扎巾,身穿青衣。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少管闲事!”
杨方说:“天下人专管天下事!我问你,你们为什么打老头?你们是官府当差的,不能随便欺负黎民百姓啊!”
“我们就是干欺负人的勾当,你管得着吗!你放明白点,大老爷我们是收捐的。”
“请问你们收的是什么捐?”
“夫役捐。”
“要多少?”
“七两。”
“七两?他家里一贫如洗,连隔夜粮都没有,上哪去拿七两银子啊!”
“正因为他穷,我们才要七两,他要是不穷,我们就要十七两了。”
“怎么?这夫役捐还随便要吗?”
“这是上支下派呀!”
“官府要钱,也应当有个数哇,怎么能随便要呢?一会七两,一会十七两,到底是多少?”
“要多少也不能告诉你呀,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官府要捐,你们借机搜刮民财,变本加厉,敲诈勒索,真是欺人太甚!”
“哪个当你说的,就算是这样,你又能怎么样?要去见官吗,好,把他绑起来!”
话音刚落,差人就往上闯,杨方一见他们动手了,立即飞起一脚,直奔差人的小腹踢去。这位当差的也是命该如此,杨方这一脚,就把他的尿泡给踢碎了。只听“哎呀”一声,那人倒在地上,一连打了两个滚就一命呜呼了。另一名当差的见事不好,便逃之夭夭了。
老头吓得直往后退,杨方也觉着一愣,哎呀一声!这叫会打人打一顿,不会打的打一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人命关天哪!
杨方把尸体拖到村外的树林子里,急忙跑回家去。父亲到外头做买卖还没回来,只有母亲林氏在家。她一见杨方从外边慌慌张张地回来,神色也不对,问道:“孩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杨方一见再瞒也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把方才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母亲林氏一听打死人了,只吓得惊魂三千里,魄散九霄云,立时面目改色:“方儿,你……你……”
杨方说:“妈妈,都怪孩儿我一时气急,原想揍他一顿出出气,谁想一脚把他踢死了。”
“孩子,自古人命关天,这事非同小可呀。咱们老杨家只有你这么一条根,那官府一定不能把你饶过,我看你不可在家等死,还是到外边逃命去吧,万一能躲过去,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啊。”
“妈妈,孩儿到哪去为好呢?”
“依娘之见,暂去登封县你姨家,到那里先躲过一时再说。”
杨方寻思一会,说:“好,事不宜迟,那我就走了。”
杨方说罢刚想迈步出门,忽然又转回身来,问道:“妈妈,我逃出去了,那你怎么办哪?他们抓不到我是不会饶了你的。”
“只要他们找不到你,料想也不会把我怎样,孩子,你走吧,这回出外可不能再惹祸了。”
杨方二次要走,林氏又把他拽回来,给他换衣服,带上盘缠。杨方难舍难离地与母亲告别,逃离家乡颍州,直奔登封。
书中暗表,杨方的姨家姓张,姨父叫张大千,在登封县城里做买卖,家道小康,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这杨方一边走路一边寻思,唉,都怨我自己一时粗鲁,误伤人命。我这次出走,也不知是福是祸?我是走出来了,可家里的父亲母亲能怎么样呢?姨母,我曾经见过一次,可是,万一把事情败露出去,岂不连累了人家,唉,姨母家中也不是久居之地呀。
杨方边想边走,无精打采。这一天来到登封县城,只见大街之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什么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士农工商,诸子百家,无所不有。再看那做买的做卖的,挑挑担担儿、压饸饹卖面儿、锔碗锔罐儿的满街遍巷,数不完的老叟、顽童、中年汉,看不尽的长女、少妇、年迈婆。
杨方无心观赏街景,他按照母亲告诉的地点,打听姨家的住处。来到门口,举手扣打门环。不一会,门开处,出现一个年轻人,年相貌也不过十四五岁,上前问道:“你找谁家?”
杨方回话说:“请问,这里可是张大千姨父的家吗?”
年轻人说:“正是,张大千是我父亲,请问,你是何人?”
杨方说:“我叫杨方,从颍州来。我父亲叫杨田,母亲林氏,我来此地是给姨父姨母问安来了。”
年轻人一听,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哥哥到了,我叫张玉,快请进,请进!”
杨方说:“啊呀,原来是弟弟。”
杨方随张玉来到院里,到了上房,张玉一挑门帘进屋说:“妈妈,你看谁来了?”
林氏问:“啊,谁来了?”
“颍州杨方哥哥来了!”
林氏一听是姐姐的儿子来了,非常高兴,忙说:“快,快过来,我看看。”
杨方上前跪倒给姨母叩头,林氏上前搀起,上下仔细打量杨方,只见他十七八岁,身材魁梧,眉清目秀,两只大眼炯炯有神。
杨方起身,张玉过来拜见哥哥。三人归座之后,林氏问起家常之事,杨方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