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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一—第一,因为这是滔天大罪;第二,因为你不适宜干这种勾当。不过
你也不能违背你对你父亲发过的誓。因为你一定要拦住过路人讨东西,但又
需出于正当的动机:到关卡或者过道口找一个位置吧,你就坐在那儿等着,
只要看见有人走过,你就到路上来收两个铜币的过路税。这就完了。干这种
事你可以像你习惯的那样彬彬有礼。”
院长给特鲁特诺夫的区长写了封信,求他让小洛特兰多在一个关卡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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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收税员,小洛特兰多带了这封信去见特鲁特诺夫的区长,在通扎列西耶
的路上得到了一个职务。就这样,彬彬有礼的强盗成了大路上的一名收税员,
他拦住大车和马车,老实地向每一辆车收两个铜币。
过了许多许多年,有一回布罗乌莫夫的这位修道院院长坐上四轮马车,
要上乌皮策去拜访那儿一位教区神父。这次旅行使他很高兴,因为还能在关
卡看到彬彬有礼的小洛特兰多,看看他生活得怎样。果真,到了关卡那儿,
一个大胡子来到他的四轮马车跟前一一他就是小洛特兰多,——向院长伸出
了手,凶狠狠地咕噜着什么。
院长于是伸手去拿钱包,由于他胖了点,他得一只手伸到裤子口袋里去,
一只手捂住大肚子。因此拿出钱包来就不怎么利索。
洛特兰多生气地叫骂起来:
“喂,快点,你怎么啦?为了两个子儿,要我等多少时候啊?”
“我没有铜币,”院长在钱包里翻寻着说,“先生,我给你一个银币,
请找给我吧。”
“哼,你这该死的东西,”洛特兰多怒火冲天地说,“铜币也不带,那
你上什么鬼地方去?你给我拿出两个铜币,如若不然,你从哪里来滚回哪里
去!”
“洛特兰多,洛特兰多,”院长用责备口气说,“你不认识我了吧?你
的礼貌上哪儿去了?”
洛特兰多愣住了:说实在的,直到这会儿他才认出了修道院院长。他咕
噜了一声什么怪话;可接着他醒悟过来。说道:
“院长,现在我这样没有礼貌,您可不要奇怪。谁见过收税人、管桥头
的、关员或者法院执行吏有不吆五喝六的?”
“你说得对,”院长回答说,“是还从来没见过。”
“好,”洛特兰多粗暴地说了一声,“那您就过去,见您的鬼去吧!
这个讲一位彬彬有礼的强盗的童话到此结束了,他多半已经死掉,不过
他的后代你们在许许多多地方可以看到,从他们开口就莫名其妙地骂我们的
样子就可以认出他们来。这样骂人可是不应该的……
(任溶溶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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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童话
●'捷'恰佩克
我爷爷有座磨坊,当他的车夫驾着马车把面包分送到各村,又把精选的
麦子运回磨坊的时候,路上见到的人没有不认识沃日歇克的……“瞧,沃日
歇克,”人人都会告诉你们,“就是在赶车座位上坐在老舒利特卡身边的那
只小狗,看上去就像是它在赶马似的。”碰到马车慢慢上坡,它就汪汪大叫,
车轮一下子转得更快了。舒利特卡抽响鞭子,两匹马——费尔达和让卡——
就使劲地拉车,整辆车子轻快地来到村子里,把面包的香气散布到四面八方。
就这样,已故的沃日歇克走遍了全区。
对了,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些乱闯的汽车,当时人们从从容容、规规矩
矩地赶着车走,不让人听见它的声音。没有一个司机能像已故的舒利特卡—
—愿大家永远记念他——那样抽鞭子,能像他那样顺着嘴赶马走。也没有一
个司机的身边坐着聪明的沃日歇克,没有它赶车,没有它汪汪叫,没有它吓
唬那些马—一根本没有。汽车呜呜地飞驰,发出难闻的汽油味——一一转眼
就不见了,只见灰尘滚滚!可是沃日歇克坐车走要神气得多,人们听上半个
小时,伸出鼻子闻上半个小时。“啊,来了!”他们说。他们知道面包送来
了,就到门口来接。一见到他们就说一声:你早!瞧,爷爷的大车已经驶进
村子,舒利特卡咂咂嘴,沃日歇克在赶车座位上汪汪叫着,一下子——笃—
—已经跳到让卡的背上,马背真棒,宽得像一张桌面,容得下四只沃日歇克,
沃日歇克在马背上蹦跳一一从马轭跑到马尾巴,又从马尾巴跑到马轭那儿,
一个劲地欢叫:“汪汪,汪汪,呜啦!孩子们,是我们来了,我和让卡、费
尔达来了!呜啦!”孩子们鼓起了眼睛。它们每天把面包送来,一来它总是
那么欢天喜地地大叫大喊一—上帝保佑!就像是皇帝本人驾到似的!……对
了,我告诉你们:已经很久没有人像沃日歇克当时那样隆重地出游了。
沃日歇克也真会叫,就像开枪似的。向右—一汪汪汪!——所有的鹅一
下子吓得撒腿就跑,一直跑到波利策的市场才停下,连自己也弄不懂怎么到
这儿来了。向左——汪汪汪!——整个村子的鸽子都飞起来打转,飞到扎尔
特曼的什么地方,或者就向普鲁士边界那边飞去。沃日歇克这小狗崽子就能
叫得那么响。它高兴得尾巴乱摇,摇得尾巴都快飞起来了,真会恶作剧。也
真有它值得自豪的;哪一个将军,甚至哪一个议员都没有它那么一副响亮的
好嗓子。
可以前沃日歇克根本不会汪汪叫,虽然那时它已经挺大,牙也已经能咬
破爷爷礼拜日穿的鞋子了。得告诉大家,爷爷是怎么碰到沃日歇克的,或者
不如说是沃日歇克怎么碰到了爷爷。有一回爷爷很晚才从小饭馆回家,周围
很黑,也许只是为了壮壮胆,想把鬼吓退,就在路上唱起歌来。忽然他忘记
了曲调,只好停下来想。他正在想,却听见什么东西在呜呜地哀鸣,而且就
在他的脚旁边。爷爷划了个十字,伸手到地上去摸,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他摸到了一个温暖的毛茸茸的小球,软得像天鹅绒,放在掌心上正好一握。
他刚把它捧起来,哭声就停了,小球吮着爷爷的手指头,就像手指头上涂了
蜜糖似的。
“得好好把它看个清楚。”爷爷想着,就把它带回家,带回磨坊去了。
可怜的奶奶一直在等爷爷,为了跟他说声“晚安”好去睡觉。可爷爷一进门,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爷爷就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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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娜,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奶奶用灯一照:是只小狗崽子!天啊,还是只吃奶的小狗崽子,眼睛也
没张开、黄澄澄的,像个小核桃!
“你呀,”爷爷很奇怪,“你是哪家的小狗?”。
小狗当然什么也没有回答,在桌子上一个劲儿哆嗦,一副可怜的样子,
摆动着老鼠尾巴,苦苦地呜呜叫。忽然一下子——它身子底下出现了一滩尿。
尿漫开来,越漫越大,越漫越大一—真狼狈!
“唉,卡雷尔,卡雷尔,”奶奶带着责难的神气摇摇头,“你的脑子到
哪儿去了?这小狗没娘会死的。”
爷爷害怕了。
“爱莲娜,”他说,“快煮牛奶,给它面包。”
奶奶全准备好了,爷爷掰了点面包浸到牛奶里,把浸过的面包包在手帕
的角上,就成了个很好的奶嘴,小狗把它吮了又吮,直吮到肚子鼓起来。
“卡雷尔,卡雷尔,”奶奶又摇摇头,“你的脑子到哪儿去了?谁来把
小狗捂暖和,不让它冻死呢?”
你说爷爷怎么办?他一句话不说,抱着它直上马房。小少爷,那儿可暖
和了:让卡和费尔达的呼吸弄得马房热烘烘的!它们已经睡了,听见主人进
来,就抬起头,用它们聪明而温柔的眼睛看着他。
“让卡,费尔达,”爷爷说,“你们不会欺负沃日歇克的,对吗?我把
它交托给你们了。”
他把小狗放在它们面前的干草上。让卡嗅嗅这奇怪的小东西——很好
闻,就是主人那双手的气味。它对费尔达悄悄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