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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变得比较有效率的机器恰好是非瓶颈的设备,这些机器的产能已经足够了, 即使我们减缓生产速度,还是可以满足需求。而假如我们恢复比较慢的工序,就不需要热处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为锅炉减轻百分之二十的负担。”
“听起来简直是太棒了。”我告诉他,“工程部门会答应我们这么做吗?”
“这正是最美妙的地方,五年前,是我们提出这项建议的。”
“所以,决定权完全操在我们手上,我们什么时候要回复原状都可以。”
“对,我们不需要得到工程部门的批准,因为我们手上已经有经过核准的作业手册了。” 唐纳凡说。
我同意他尽快实施这项改革。他离开以后,我坐在那儿,深深感到不可思议,我们居然可以靠着降低某些工序的效率,来提升整个工厂的生产力。总部那些在十五楼办公的家伙一定不会相信这件事。
24 问题蔓延了吗?
星期五下午,停车场上,第一班的工人纷纷钻进车里,动身回家。大门口照例又塞车了。 我在办公室中处理自己的事情,突然之间,从半掩着的门口传来“碰”的一声巨响。
天花板的碎片弹了下来,我跳起来,察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以后,我在地毯上四处搜寻这枚偷袭的飞弹落在何处。结果发现是香槟酒的塞子。
门外响起一片笑声。一瞬间,每个人都涌进我的办公室,包括史黛西、唐纳凡(就是他把香槟带来的)、雷夫、法兰,几个秘书,还有其他一些人,甚至刘梧都跑来共襄盛举。法
兰递给我一个咖啡杯,唐纳凡把它注满香槟。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等到每个人手里都拿到酒以后,我会在举杯祝贺的时候,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更多的香槟洒被打开了,他们带来了整整一箱香槟,当所有的杯子都注满酒以后,唐纳凡举起他的酒杯。“来,大家一起举杯庆祝我们打破了工厂的交货记录。”他说,“刘梧查了过去的记录,发现过去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每个月完成三十一笔订单,总值两百万美元。这个月我们超越了这项记录,我们完成了五十七笔订单,价值……呃……取个整数的话,就是三百万美元。”
史黛西说:“我们不只交出了更多的产品,而且我刚刚计算了我们的存货,我很高兴能向诸位报告,从上个月到现在,在制品的存货下降了百分之十二。”
“那么,大家就举杯庆祝工厂赚钱吧!”我说。
大家纷纷举杯。
“这香槟酒很特别,你挑的吗?”雷夫问唐纳凡。
“继续喝吧,愈喝愈有味道。”唐纳凡说。
我正准备喝第二杯的时候,法兰走到我身边。
“罗哥先生?”
“怎么样?”
“皮区来电话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会有什么事。
我走出去,拿起电话筒。“皮区,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吗?”
“我刚刚和强斯谈过话。”皮区说。
我自然而然的抓起纸笔,准备记录又是哪一笔订单引起客户抱怨。我等着皮区往下讲,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出了什么问题?”我问。
“没有问题,事实上他很高兴。”皮区说。
“真的呀?为了什么事情高兴?”
“他说你最近为他完成了好几笔逾期交货的订单,我猜你们付出了额外的努力。”
“这个嘛,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们改变了一些做法。”我说。
“无论如何,我打电话来,是因为我知道出问题的时候,我对你穷追猛打,所以现在你们做对了事情,我和强斯也应该向你们表达谢意。”皮区说。“谢谢你,谢谢你打电话来。”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史黛西把车停在我家门口的时候,我不停的说着,“你真好,肯开车送我回来,我是真心感谢你。”
她说:“不必客气,我很高兴我们总算有件事情值得庆祝了。”
她关掉引擎,我抬头望望,家里现在是一片漆黑,只留下一盏小灯还亮着。我很聪明, 事先就打电话给妈妈,叫她不必等于我吃晚饭。和皮区讲完电话之后,我们仍然继续庆祝。
大约有一半的人一起出去吃晚餐。刘梧和雷夫很早就不胜酒力,但是唐纳凡、史黛西、我,还有其他三四个人坚持到底,吃过饭后,又到洒吧里痛饮。现在是凌晨一点半,我已经喝得醉醺醺的。
为了安全的缘故,我的车子还停在酒吧后面。史黛西几个小时以前就改喝汽水了,她很慷慨的愿意充当司机,送我和唐纳凡回家。十分钟以前,我们才把唐纳凡扶进他家的厨房,唐纳凡站在那儿发了一会儿呆,才向我们道晚安。假如他还记得的话,他明早应该要他太太开车送我们去酒吧取车。
史黛西下车走过来,打开车门,让我爬出车外。我歪歪斜斜的靠在车上。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笑得这么开心。”史黛西说。
“有很多事情值得高兴。”我说。
“希望你在干部会议上,也能笑得这么开心。”她说。
“从现在开始,我在所有的干部会议上,都会保持笑容。”我说。
“走吧,我要确定你走到家门口。”她说。她扶着我的手臂领着我走到门口。
到门口的时候,我问她:“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不用了,谢谢。时间很晚了,我最好赶快回家。”
“确定不要吗?”
“很确定。”
我摸索着掏出钥匙,找到钥匙孔,把门打开,客厅里一片漆黑。我转过头去,对史黛西伸出手来。“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美好的晚上,我过得很开心。”
我们正在握手的时候,我不知怎么的向后踩空一步,失去了平衡。
“哇!”史黛西和我一起跌在地板上,幸运的是(尽管结果不怎么幸运),史黛西觉得很滑稽,她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所以我也开始大笑。我们两个人在地板上滚来滚
去,笑个不停。这时候,电灯突然亮了起来。
“你这个混帐东西!”
我抬起头来,眼睛才刚刚适应了这突然的亮光,就看到她站在那里。
“茱莉,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一声也不吭,走到厨房去。我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跟在她后面,通往车库的门打开了,车库门口的灯也亮了。“茱莉,等一等!”
我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车库大门已经打开,茱莉钻进车子里,猛力关上车门。我走近一点,大力挥着手,她开始发动引擎。
“我坐在那里等了你一整晚,忍受了你妈妈六个小时。”她透过车窗,向我大声咆哮,
“结果你却醉醺醺的带着女人回家。”
茱莉快速倒车,出了车库,开上车道(与史黛西的车子恰好擦身而过),驶入了街道。我被独自留在车库的灯光下,车轮胎疾驶过柏油路面,传来刺耳的声音。
她就这么走了。
星期六早上,我一醒来,就呻吟了几声。第一声呻吟是因为宿醉,第二声呻吟则是因为我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清醒过来以后,我穿上衣服,到厨房去倒杯咖啡。妈妈在厨房里。
“你晓得你太太昨天回来了吗?”我倒咖啡的时候,妈妈问我。
于是,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我打电话回家之后不久,茱莉就出现了。因为她很想我,而且也很想看看孩子,一时冲动就开车过来了。她显然想带给我一个惊喜,她也确实让我大吃了一惊。
后来,我打电话去岳父母家。艾达照例回答我:“她不想再和你说话了。”
星期一,我才到工厂,法兰就告诉我,史黛西今天一上班,就到处找我。我才坐下来,史黛西就出现在门口。“嗨,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当然可以,请进。”我说。
她似乎心事重重,坐下来的时候,回避了我注视她的眼神。
我说:“关于星期五晚上,真对不起,你送我回家的时候,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史黛西说:“没关系。你太太回家了吗?”
“呃,还没有,她要和她的父母一起住一阵子。”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她问。
“不是,我们之间一直都有一点问题。”
“罗哥,我还是觉得应该负一点责任。要不然,让我和她谈谈好了。”她说。
“不,你不需要这么做。”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