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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7年第0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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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和其他工艺,对磁州窑的七十二道工艺道道精通。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刘师傅在彭城工艺美术厂担任美术室主任,那时的刘师傅虽然捏的是“泥饭碗”,可吃的是“铁饭碗”,没有后顾之忧,一门心思挖掘磁州窑传统工艺技法。进入九十年代,“铁饭碗”在一夜之间被打碎了,刘师傅犯了愁。他犯愁的不是他的“铁饭碗”没有保住,而是他手中的“泥饭碗”能不能保住。 
  “磁州窑传统工艺不能就这样失传了!”为保留下磁州窑的传统工艺,刘师傅决定带领他的徒弟们,另起炉灶单干。他们跑到离彭城不远的都党村买了块地,想在这里继续保留和传授他的手工技艺,结果以失败告终。不甘心的刘师傅又在义井、张家楼等地建窑厂、修作坊,结果还是以失败结束。“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三十个人的传统工艺队伍不能就这样散了。”最后刘师傅想到了他居住的两间平房,和老伴一商量将这两间平房进行了改造,一问在房顶上打个洞建成了窑炉,另一间平整了一下地面当成了作坊。场地问题终于解决了,可人员在辗转几次之后也所剩无几了。徒弟们也要吃饭,虽然他们生产的是用来吃饭的饭碗.可这个饭碗没法填饱肚子。队伍终于散了。老刘自己在家的“作坊”里默默地继续着他的事业。 
  “给我保住这支队伍!”刘师傅讲起当年四处求人时的情景还很激动,看得出来,十几年过去了刘师傅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前几年,刘师傅搬进了磁州窑盐店遗址博物馆,生产条件变好了,可人员还是刘师傅心中最大的痛,传统工艺是需要人来继承的。去年刘师傅将他的两个儿子弄到身边开始学习陶瓷。爷仨一起打点着他们的作坊。最近老二的孩子刚刚做完满月,老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老人都打发了,孙辈的事情也办妥了。”刘师傅认为他完成了人一生在家庭中应该承担的责任。“没有人给我开一分钱,我活下来就是胜利。”看得出来刘师傅对现在的生活很是满意。 
  刘师傅作坊门前是一条笔直宽阔的大马路,路边的牌子上写着“滏阳西路”几个大字。彭城过去是由镇内五村和镇外五村组成,镇内五村都是窄小的老街道,滏阳西路是近年来新修的。路两侧是崭新的贴满白瓷砖的楼房,一排排的,看不出一点千年古镇的影子。刘师傅作坊往西走没多远的马路中间有一棵老槐树,树上缠着一匝匝红布。树下的台子上散乱地放着一些沾满灰尘的供品。路边有几个揣着手眯着眼晒太阳的老人。提起这棵树老人睁开了眼说:“这是棵神树,没人敢动。那年修马路的时候,他们把国家文物保护磁州窑都拆了,就是没人敢来动这棵老槐树。”老槐树的旁边是个贴着白瓷砖的小楼,小楼的门脸上写着“彭城槐仙阁饭店”。小镇上的人们认为这棵槐树已经成了精,不能去招惹,每逢初一、十五还有人前来给槐仙上供。被拆掉的磁州窑老窑址和彭城古镇的老房子、老街道大都被压在了这一座座贴白瓷砖的白楼和滏阳西路的下面,老槐树成了精所以被保留下来,成为辨认埋在地下的彭城老街走向的唯一坐标。老槐树的西边过去叫碗市街,是专门买卖碗的地方,挨着碗市街的古道是砂锅巷。巷子里的大小门店专门卖砂锅,碗市街西边是草市口,专门经营草幺子,彭城的窑主们在这里把扎成堆的草买回去,搓成草绳子捆瓷器。草市口的南边是半壁街,道光十年大地震,震得彭城只剩下这半个街道,所以叫半壁街。滏阳西路修好后,连半壁街也没了。 
  “嗳——现在啥岂的也看不到了。”土生土长的老艺人阎宝山回忆起老彭城有些伤心。阎宝山的作坊就在半壁街向南走的富田村里,虽有些简陋但比起那些住在白楼里的人,老艺人觉得住在这里还稍舒心点儿。阎师傅自幼便在窑场里学画,后在陶瓷厂干活,当过画工也干过厂长,陶瓷行业不景气后阎师傅也只好拉挑子单干,开始和老陈夫妇一起在古窑作坊,去年阎师傅搬到了富田村的这个旧作坊里,生活起居、制作陶瓷都在这个小院子里。 
  “彭城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继承的人越来越少了。还好安际衡‘大家陶艺公司’将磁州窑工艺继承了下来,产品受到东南亚市场的欢迎。手工式作坊也变成了工业化生产。”阎师傅停下手中的活儿,掸了掸身上的土,话语中既有凄楚,也充满了希望。河北经贸大学艺术学院刘宝国教授正带领学生在阎师傅作坊里实习,对磁州窑传统技艺和绘画有很高的评价,他计划明年开学后把阎师傅等一批老艺人和磁州窑专家请到学院去,给更多的学生传授磁州窑传统工艺和绘画技法,“一定要将磁州窑文化发扬光大,这也是我们艺术院校义不容辞的责任。” 
  阎师傅的作坊紧靠文昌阁,阁下有个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在和门口闲坐的三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低声闲聊,见有生人过来看文昌阁,小卖部的老板主动搭讪当起了讲解员。过去彭城有四个大门,文昌阁是彭城的南大门,另外三个大门在大地震中全部坍塌了,只有文昌阁保留下来,镇上年龄最大的老人也没有见过那三个门的样子,顶多知道东大门原先的位置叫东阁底,而西门和北门连位置也找不到了。 
  穿过文昌阁向北走,是镇上的一所小学,镇上的老人们习惯把这所小学叫彭城完小,其实早就改了名字。彭城完小的操场建在一个二十多米高的台地上,操场下面压的是历朝历代堆积起来的古陶瓷片,从操场西面的断层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不同年代的文化层,越往下历史越悠久。操场周围到处散落着带着花纹的瓷片和碗底儿,随手捡起一片带有文字的碗底儿,上面白釉褐彩写着一个“元”字。1996年国务院把这处磁州窑遗址也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守着这堆国宝居住了二十几年的杨大爷听了后很是不屑,“这是啥岂的磁州窑?这就是过去老窑厂扔掉的废品垃圾。”杨大爷退休前在陶瓷五厂上班,每天触摸的就是新出窑的瓷器,在杨大爷眼里,这只是昨天还在继续发生的事,哪个陶瓷厂每天不往外清理那些坏掉的盘子、碗,时间长了,就堆积成山了,以前彭城还有几个比这大得多的渣堆,修路的时候给平了,这有啥稀罕嘞? 
  田富军是彭城完小的工会主席,虽然是休息日.正好轮到老田值班。老田在彭城完小工作了十几年。听说操场下面就是磁州窑遗址也有些吃惊,“别说我不知道,就是在学校工作时间更长的老人恐怕也不知道。”老田是地道的彭城人,从磁州窑遗址扯到了彭城现在的陶瓷生产。老田的父亲原先是陶瓷二厂的工人,彭城陶瓷景气的时候,他父亲一个人上班养活全家七口人,现在很多陶瓷企业都不行了,能开支的陶瓷厂就算是不错的了。在老田的思想中,彭城陶瓷大不如前,前景更不看好。 
  一直在彭城完小东边马路旁卖烤红薯的丁志贵,同样对这个问题有感触。丁师傅是河北成安人.二十年前就来到彭城卖烤白薯,“八几年那个时候,彭城的陶瓷可火了,还有外商来买我的烤红薯吃,一天能卖几十斤红薯,现在陶瓷不中了,烟筒都不冒烟了,红薯也卖不动了。”顺丁师傅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些高高瘦瘦的烟筒静静地矗立在彭城古镇上空,高高低低有几十个之多,这些烟筒大都不再使用,有的是陶瓷厂停产而废弃不用,有的则是改用了液化气窑炉而不再冒黑烟。丁师傅所说的繁盛时期的彭城,大小烟筒都冒黑烟,烟云蔽空,沙尘飞扬,那个时候也就有了句谚语:彭城街的云彩——窑烟(谣言)。在丁师傅看来,彭城街没了窑烟,就说明彭城陶瓷不行了,彭城陶瓷不行了。来彭城做生意的人就少了,来彭城做生意的人少了。丁师傅的烤红薯也就不好卖了。至于磁州窑遗址呀传统工艺呀之类的事情,丁师傅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彭城完小临街的房子改成了门面,大门西边是一家经营工艺陶瓷的小店,店主人与两个朋友刚刚泡上一壶铁观音。寒暄之后知道店主人叫王彭发。原来是彭城陶瓷技工学校的老师,陶瓷行业不景气,陶瓷学校也招不上学生,学校为了生存,不敢再打陶瓷的牌子,改叫邯郸现代美术学校,生源主要还是当地人,而当地人知道换汤不换药的道理,还是没人愿意让孩子来陶瓷学校读书。就这样陶瓷学校生源枯竭,到现在一个学生也没了。王彭发在这个陶瓷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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