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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2007年第02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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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她想要的好,她想要能钻到他心里去占着,翻筋斗撒娇拿大顶,他拿她当妈敬当妹妹疼当女儿宠,苏莓想这样的爱情才够劲!但高冬池,他的心像个陡坡,她上不去。 
  周末,苏莓的妈来了,想让高冬池为儿子苏竹在市园林处谋份事,她说苏竹再不找份正经事就快成流氓了!两个月他换了仨女朋友,还有个是什么网友,描眉画眼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东西!听说市园林处最近要招人,省环保局想必和市园林处熟,能说上话,她想让高冬池找找人,打个招呼,给苏竹安排一下。苏莓知道母亲这事自然找错了人,高冬池哪会为这小舅子开口求人?况且苏竹那副做啥事都长不了的德性!再说如今的招聘都走市场,都要正经考,光托关系哪行?但还好,高冬池没当面拒绝,他说您先歇会儿吧,他用纸杯泡了杯茉莉花茶,茶烫,苏莓妈在屋里四处走动看看,在卧室,她对床上铺的亚麻提花床单发生了兴趣。她说邻居老米的老婆也买了这么一床呢!多少钱?苏莓说,六十几吧,苏莓妈啧啧说贵了,贵了!老米老婆买才花了四十五块!她在床上坐下来,仔细研究了好一会儿床单的面料手感又对屋内电视的摆放提了些建议。 
  苏莓留她吃午饭,拿了瓶腌酱瓜出来给母亲尝,这是山东女同窗给她捎的,据说是用泰山南麓大白峪村产的一种还没成熟的甜瓜酱制的,加了莴苣、花生桃仁等,吃来鲜脆清香,高冬池很喜欢。酱瓜还剩半瓶,母亲一尝之下也觉好,夹了五六回。吃过饭,苏莓妈要走,高冬池将一个袋递给她,什么?苏莓母亲问。 
  哦,酱瓜,刚才那瓶酱瓜。我看您挺爱吃。 
  苏莓妈忙推辞,说尝尝就行,懒得带了,高冬池却执意要她带上,在塞与推让间,苏莓忽然想到,方才她妈夹酱瓜时没用公筷,直接用自个儿的筷子伸进了酱汁浓稠的罐里——反正剩的不多,吃不了三四回,所以她可能也懒得用公筷了。苏莓就觉得了难堪,她想高冬池一定是因为这样才执意把酱瓜送掉的!她还想到母亲在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时高冬池的脸色,明显地阴了那么一下——一条到处行走的裤子使所有不洁的地方联结了起来,这一屁股在他肯定认为,睡在床单和睡在公共汽车站没什么分别! 
  高冬池少有的热情让苏莓生怕母亲看出什么破绽,但好在苏莓妈对女婿的客气有了另种理解:她认为高冬池不想帮小舅子这个忙,所以就拿剩的这点酱瓜打发她。她有些生气,人家女婿鞍前马后的只愁没机会献殷勤,高冬池倒好,求到他头上还这副样子,生气了的苏莓妈执意不要,推让中,酱瓜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苏莓妈转身下楼走了。 
  高冬池你……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妈又不是外人,你不就嫌她没用公筷吗?你让她看出来多难堪!关上门,苏莓再也忍不住。 
  你说话啊!她难得来次,你让她自在点儿不行吗?她去苏兰那吃饭比来我们这儿多多了,为什么?不就和你生分吗?!不就觉得你别扭吗?她是我妈!  我知道她是你妈!  你知道?我当你不知道!你上我们家吃过几回饭?上回妈过生日你不是找了个理由没去?哪回要你去都跟拿刀架你脖子上一样! 
  这是个人习惯,我不愿去你家吃饭,有必要强迫我吗? 
  我怎么强迫你了?是你太不像话了! 
  架就吵起来了,说实话,他们吵架次数不多,正因量不多,质上头苏莓每次都想夯实些,有分量些,况且每回她也都蓄了一腔子委屈。比方这次,她知道母亲潦草,不注意小节,但毕竟是她妈!从恋爱起,高冬池和苏莓家就一直不热络,谈婚事时,苏莓妈就彩礼酒席什么的和高冬池有过几次谈话,此后高冬池和她愈加话少——在苏莓看来,他对她家的态度某种程度表明着对她的漠视,她就愈有种本能想捍卫她的家,或者说,捍卫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高冬池,我知道你头回上我们家你就看不惯了!是不是?!那你为什么同我结婚?” 
  苏莓的这腔委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图他高冬池什么呢?没权没钱,老家还不在城里。不就因为她爱他吗?希望两人亲亲热热地过日子!可婚结了,并没怎样的亲热,但老让她觉得局促,像她是高冬池家的客,不留神就触了什么禁忌。有时她家务做潦草了,高冬池也不说什么只重做一遍,这种无言的示范令苏莓越发如芒在背。 
  从那次她把他毛巾和裤子床单泡在一个盆起,她就觉得他对她有了种轻视。为挽回这种轻视,苏莓暗中做了不少努力,但收效甚微——在两年的婚姻生活里,她发现清洁真是非一日之寒的内功,它是种血液里的东西,不是仅有向往或意愿就能达成的!她曾经瞧不上父母粗糙的生活方式,但婚后她才发现,这些东西不觉中,固执地对她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力量大得超出她的想象,比如有时加班累了,她真想不洗脸不脱衣,痛快地倒头先睡它一觉!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病菌会一夜蔓延?她也不想成天像只小蜜蜂,手脚不停地把家收拾得那般精确——家不就是个放松的地方吗?饿了端碗累了倒着!想赤脚就赤脚,想流汗放屁就流汗放屁,这才是家啊!她现在体会父母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了!对他们来说,舒坦省心啊! 
  可她不行,她爱的人是高冬池,他讨厌家里乱七八糟,就像讨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事关系,他喜欢的家是清洁雅致的,他希望的妻子是该担当起这份义务的,单位和社会够让他烦倦了,家是唯一能让他回避之地,他不愿家里乱哄哄的,他要目光所及之处都洁净一片。但苏莓觉得了吃力!日子无时无刻不在繁衍垃圾,滋生灰尘,要达到高冬池的要求就得每天与日子派生的尘土作斗争。苏莓想,偶尔邋遢——也未必不是种幸福吧?那说明他们水乳交融了,和日子浑然一体了,磨成尘世里的夫妻了! 
  还有对自己的收拾——第一次约在茶馆,她想高冬池对她印象是好的,她有时想,甚至高冬池和她的婚姻就是建立在那晚的!高冬池实际是和那晚的她结的婚,那个长头发用蓝手绢系着,穿白裙的女人,因为害羞而少言,偏瘦的有青草气的女人。高冬池喜欢白,苏莓因此买了不少白色衣物,虽然,这并非她喜欢的颜色,她的肤色也并不顶适合白。她不敢放纵胃口,要知道,胖也是一种不洁,黏腻的不洁。许多女人就是婚后掉以轻心胖起来的,先是曲线的失守,之后便是爱情的失守沦陷。苏莓想自己不能胖!她要和遗传斗争——她妈腰身不详,小腹却早一波三折,姐姐苏兰生孩子后也渐有把持不住之势。苏莓想绝不能胖!因为她还迷恋着高冬池身上的薄荷气息,迷恋他月光般的温度。她不想用一时的口腹之欲败坏高冬池胃口。比她漂亮清新的女人有的是,或许哪天高冬池就爱上别人了呢?当然,她知道他可能在别人眼里也无甚稀奇,但爱从不是讲理的事儿。从图书馆见他起,她心里便放不下,他的人里有她不熟悉的东西,这东西让她心软下去,像她听过的一句歌,“我爱你,心就特别软”——这歌词说得真好啊,像此刻,她心里其实因为刚才那瓶酱瓜充满愤怒,但几个回合后高冬池就不吱声了,他沉默地坐着,穿着他那地老天荒颜色的棉衬衣,苏莓的火气就像被淋了水。她心里升起些哀凉,做女人的哀凉,她想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哪!她本想借着这瓶酱瓜痛快发一次火的,把心里抑着的委屈别扭不满都发泄出来!但高冬池的沉默使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她自己先觉得了争吵的无趣,甚至理亏,她碰上的就是高冬池这么个男人,他又不是婚后才变成这样的,难道她不知道吗? 
  他是凉的瓷,她是温的泥,还需说什么呢? 
  苏莓的乳腺增生又犯了,连带整个肩胛都酸痛。她看见镜中自己的脸色苍白,透着黄,苏兰劝她喝点中药,说西药治标不治本,有些中药倒效果不错。苏莓想起家旁有家“莫伽布中医诊所”,似乎开了段时日,蓝玻璃门上贴了两行字,“药圃无凡草,瑶山有妙方”,诊所的灯常亮到很晚,这么晚还有人瞧病吗?还是那个叫莫伽布的大夫在煎熬草药,研读医书?她有些好奇,莫伽布,这名字有些特别,她或许真有从瑶山带出的几味祖传草药,苏莓想,有空去诊所看看吧。 
  高冬池的副处还是任命了——为避免激化更复杂的人事矛盾,领导们还是认为高冬池最合适,而且,他这种淡泊名利的精神值得全局上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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