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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就江山永保。
匡胤即时分开门路,就将那棍法施展起来,把那勾、弹、封、逼、撸、挤、抽、挪诸般等势,上下盘旋,舞了一回。
复念了一声“神棍归原”,将手一抖,依然是条黄金锦带。心下十分欢喜,将来束在腰间。柴荣等三人,各各赞叹不已。
匡胤遂撤了蟠龙棍,便道:“承岳父厚赐,小婿与众朋友就此告别。”员外见他去心甚急,不好再留,遂即分付安童,
将酒席排在当厅,与众人饯行。弟兄四人饮了一番,起身拜别。员外送至庄门之外,各人洒泪而别。正是:
别酒一斟人便醉,离歌三叠马先行。
员外送别了众人,凄凄楚楚,独自回庄。按下不提。
单说柴荣推动了车子,匡胤负着行囊,正欲上前行路,只见张光远、罗彦威双双走上前来,对了匡胤说道:“二位
仁兄,小弟等本欲陪行,同上关西才是。怎奈前日来时,只为访寻兄长,添助盘缠,尚未禀明父母,不敢远游。意欲暂
转东京,通个音信,待他日禀过了父母,然后再到关西相会。不知二位仁兄,可肯允否?”
匡胤道:“二位贤弟,这是人子的正理,愚兄怎好阻挡?只为愚兄一时不明,做下了这样大事,以致离亲弃室,诚
为不孝之人。贤弟回去得暇,望祈报知双亲,免得日常挂念。”张、罗二人听了言语,遂把行李打开,取了五十两银子,
递与匡胤道:“些须路用,望祈笑留。”匡胤道:“愚兄的资用尽有,不必费心,请自收回,容图后会。”罗彦威道:
“二哥既不肯受,可送与大哥,聊助生意之本,以表我二人之心。”匡胤道:“说得有理。”遂将银子接过手来,装在
柴荣的行囊之内。柴荣再三推辞,匡胤只是不许。张、罗二人即时拜别,乘马而去。正是:
赠镪只为寻旧约,乘车端在羡新盟。
不说张、罗二人回转东京。单说赵匡胤见柴荣推着车子,行车不快,便把行李放在车上,将绊绳搁着肩头,拉了前
行。柴荣后面推着,便觉轻松,赶着大路而来。
那匡胤于路不觉触景生情,感物动念,口中不住的短叹长吁,低头闷走。柴荣见了,慌忙问道:“贤弟为何这般浩
叹,莫非这伞车儿累得你慌了么?”匡胤道:“非也。
小弟只因睹此景物,不免思念家乡,怀想父母,承欢既废,骨肉多疏,自觉心成神伤,故而作此故态。望兄勿罪。
“柴荣道:”贤弟,你偶尔寄迹他乡,但当襟怀潇洒,意气悠扬,须效那大丈夫之行藏,何必作平常人之况?少不得天
伦聚首,自是有期。切勿徒增忧思,自贻伊戚。前面就是销金桥了,待愚兄到彼,交过了税,寻上一个酒肆,沽饮几杯,
与贤弟散闷则个。“匡胤听着”交税“两字,便把离乡思念的话头搁开不论,即时慌忙问道:”兄长,这销金桥有甚官
长,在那里抽取往来客商的税息?“柴荣道:”此地系通衢大道,那有官长?“匡胤道:”既然不设官长、这税从何而
纳?莫不空掉了不成?“柴荣道:”虽然没有官员,却有一个坐地虎光棍人儿,名叫董达,手下有百十个的勇力家人,
日夜轮流把守这座桥口。但凡商客经过此地,凭你值十两的货物,他要抽一两的税银,值百两的资本,须交他十两的土
税,分毫厘忽不可缺少。若遇了不省人事的,略有一些儿得罪了他,轻则将胳膊腿脚打断,重者性命不存。因此人人害
怕,个个帖服,谁敢道个不是?贤弟到彼,亦宜柔声下气,便可无碍。“
匡胤听了这番言语,只气得腹中火发,口内烟生,把车绳放下道:“兄长,请暂停一回,小弟有话商量。”柴荣听
言,当真的把车儿歇下,说道:“贤弟有何商量?便请一说。”匡胤道:“兄长,这车儿上的伞,有多少本钱?脱去了
有几何利息?”柴荣道:“本有二十两。到了关西发去了时,就有三十余两。”匡胤道:“这等算来,只有十两利息,
除了盘缠,去了纳税,所剩有限。兄长往来跋涉,不几白受了这场辛苦?这样生理,做他有甚妙处?依小弟之见,如今
销金桥的税银,不必交他,竟自过去。”柴荣极是胆小的人,听见了这番言语,心下惊慌起来,把话阻住道:“这二两
银子不值什么,贤弟体要惹祸。况他手下人多,贤弟虽则勇猛,恐众寡不敌,一时失手与他,反遭荼毒,岂非画虎不成,
反类其狗?贤弟只宜忍耐为妙,及早儿赶路罢。”
匡胤越然发怒道:“兄长怎的这般胆怯?小弟在汴梁时,专好兴灾作祸,打抱不平。昔日在城隍庙戏骑泥马,发配
大名,怒打了韩通;回家醉闹勾栏院,怒杀了女乐;闯出汴梁,降伏了昆明山二寇,才在张家庄相遇仁兄,结成手足。
自古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若无半点儿本领,怎敢在兄长跟前夸口?况且小弟生来的性儿不耐,最不肯受那强暴的
鸟气,遇着了不合人情的,凭他三头六臂,虎力熊心,也都不怕,总要与他拼着一遭,见个高下。怎么遇了这个不遵王
化、私抽土税的强贼,就肯束手待毙起来?这是小弟实实不服。”柴荣道:“贤弟英名,愚兄固已钦服。但到了前面,
他若要时,便如何与他讲论?这个还要贤弟主意定了,好上前去;莫要胸无成算,孟浪而行,那时临时局促,倒被那厮
行凶,反为不美。”匡胤道:“小弟已有计策在此:兄长推起车儿,当先过去,他那里若不阻挡,这就罢了;他若稍有
拦阻,兄长只说新合了一个伙计,银两物件,都在他身边带着,生的什么相貌,穿的什么衣服,他便随后就来交税的,
他们听了兄长之言,必然先放过去。那时小弟上来,就好与他讲话了。”柴荣此时虽然惧怕,却也无奈,只得硬着头皮,
强打精神,推上前去。匡胤随后而行。离桥不远,只见路旁有株老大的杨树,树下堆着些吹落的败叶。匡胤道:“兄长,
你先行过去,小弟略停片时,随后就到。”
说罢,遂在败叶堆上歇息打睡。
柴荣推至桥边,早见那些抽税的人一齐高叫道:“柴蛮子来了,柴蛮子来了。
你行下的旧规,早早儿完了,好放你过去。“柴荣不慌不忙,放下了车儿,满面堆笑道:”列位,我如今不比往常
了,新合着一个伙计,银子是他掌管。待他到来,自然交纳。且先放我过桥,好去吃了饭赶路。“众人道:”你的伙计
在那里?怎么不与你同来?“柴荣把手一指道:”兀的那绿杨树下,穿青袍的这个红脸汉子,就是我的伙计,因赶得路
上辛苦,权在那里歇息片时,列位略略等些,他就来交税的。“
众人道:“柴蛮子他从来至诚老实,不曾撒谎,那边的伙计谅是真的。且放他过了桥去,好歹自有他的伙计在此,
怕他漏了税,飞去了不成?”柴荣说声:“承情了。”
遂把伞车儿推动,一竟过桥去了。有诗为证:
贪婪从来无预防,只图肥己把财藏。
谁知已中蝉联计,枉自身家眼下亡。
众人见柴荣去了,等候多时,看那红脸大汉,兀是蹭着在树下打盹,不见起来交税。内中就有几个性急的说道:
“朋友们,这个红面的不来,我们一时不当心,却不要被他走了过去么?俺们何不走将过去,和他要了税银,凭着他睡
上一年,也不关我们的干系,却不是好?”众人道:“说得有理。”送一齐走到跟前,瞧了一瞧,见果是个红脸大汉,
即便高声叫道:“红脸的伙计醒醒儿,快把那柴蛮子的税银交了出来,请你慢慢的再睡罢。”匡胤明明听见,故意不去
应他。众人那里耐得,大家七手八脚的来推匡胤。匡胤把脚伸了一伸,口中呐呐的骂道:“好大胆的狗头!
怎敢这般无礼,前来惊动老爷?“众人听了,尽皆大怒道:”红脸的贼徒!装什么憨,做什么势?快快打开了银包,
称出税银,好放你过桥去,逍遥走路,直往西天。“
匡胤立起身来,说道:“你们这班死囚!我老爷好好的在这里打睡,却要什么的税银?”众人道:“你难道不知道
么?你的伙计柴荣,想已告诉你了,我们要的是个过桥税银,你休推睡里梦里,假做不知。”匡胤道:“你们要的原来
是这项银子,我正要问你:你们在此抽税,系是奉着那一个衙门的明文?那一位官长的钧旨?”
众人道:“你新来户儿,不知路头。我这里销金桥,乃是一位董大爷独霸此方,专抽往来商税,凭你值十两的货物,
要抽一两税银,有百两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