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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五岳帮”为首的老者右手抬起向前一挥,领着二十多个黑衣汉子徐徐向前迎上来了。
冷冷的笑了一声,云天岳也跟着缓步走向坡下。
穷和尚隔着破纳衣一提裤子,追上来道:“娃娃,如果你对那‘凤姬’有意思,我和尚帮着你说过媒如何?”
云天岳俊脸一红,冷淡的道:“大师,你是方外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事你还是不管的好。”
穷和尚倒是蛮热心的,豆眼一眯道:“和尚背口锅也跟在家差不多,娃娃,你不用多说了,这档子事,我和尚是插手插定了。”
知道再说下去等于是白磨牙,云天岳没再理会他,和尚可不管人家理不理他,一步一趋的跟在后面,嘴里念道:“那些王八龟孙子怎么还不出来,莫非都冻僵了不成?但愿佛爷有眼,要冻就全冻死。”
五岳帮比云天岳先到达马前,老者举手止住身后那批手下,朝静坐在马上的两个面色冷如寒霜的老婆婆一抱拳道:“老夫‘五岳帮’五台山分坛坛主孙立业迎接芳驾来迟,还望多多见谅。”
右侧马上老婆婆冷冷的道:“碧瑶宫与五岳帮向无来往,孙坛主这迎驾二字不觉得用得不恰当吗?”
孙立业厚着颜皮笑道:“同属武林一脉,本帮既为本地之主,理应略尽地主之谊,前辈休要见外。”
左侧老婆婆冷笑一声道:“沿途客栈林立,到处皆可落脚,素不相识,不便打扰,尊驽盛情,本宫心领了。”
孙立业脸色一变,道:“本座只是奉命行事,帮主交待,如办不到,岂不显得本座办事不力了?”
右侧老婆婆冷冷的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动硬的了?”
孙立业有恃无恐的笑道:“前辈,有道是强龙不斗地头蛇。”
孙立业话未说完,左侧老婆婆已怒哼一声,抢口截住道:“老身一生什么都信,就是不信邪,孙立业,老身今天就要斗斗你这地头蛇试试,你动手吧,老身坐骑若移动一步,今天一切全听你的。”
这时,云天岳也已走到车旁两丈左右处停了下来。
孙立业阴诈的笑道:“宫主玉体欠安,我姓孙的若是动手,只怕惊扰了宫主芳驾。”
左侧老婆婆不屑的冷笑一声道:“这一层用不着你姓孙的担心,动手吧!”
孙立业大笑一声:“哈哈………恭敬不如从命,孙某只好得罪了。”
话落向右横跨出五步,向持锤少年一挥手,道:“熊飞,请那位老婆婆下马!”
黄面少年虎吼一声道:“本座听命!”
声如焦雷,震人耳鼓,声落双锤一摆,大步跨了上来,那对大如水缸的铜锤,在他手中轻若无物,这份臂力,端的骇人之极。
一见那对铜锤,老婆婆面色不由一变,沉声喝道:“年轻人,‘双锤平岳’叶天佐是你什么人?”
熊飞大眼一瞪道:“怎么?你认得俺师傅?”
老婆婆冷笑一声道:“好哇!叶天佐一向自视清高,却把徒儿送进贼窝里来扬威,老身直到今天,才算完全认识了他。”
熊飞浓眉一绉道:“你敢骂俺师傅?”
老婆婆自知人在马上决难与那双铜锤对抗,冷笑一声道:“老身不但骂他,还要………”
老太婆话未说完,突听熊飞虎吼一声道:“俺打扁了你!”一摆双锤,跨步就要动手。
穷和尚见状双腿一曲,突然飞身跃到熊飞身前,连连摇手道:“痨病娃儿慢点!”
熊飞怒吼一声,双锤一举,照准穷和尚当头打了下来,势如迅雷。
穷和尚身法可真快,身子向后一仰,双腿一蹬,倒翻了一个斛斗,恰好避过双锤。
轰然一声,那冻结了的地面上,硬陷下五尺多深两个大坑。
穷和尚手脚虽忙,嘴也没闲着,一面躲一面叫道:“痨病小子,慢着,慢着你左锤轻右锤重,今天准要贼子的命。”
熊飞是个直肠人,又加之童心末泯,闻言煞住欲攻的架式楞忡的道:“两锤重量一样,那里会一轻一重?”话落仍然不由自主的低头向两个大坑审视着。
这边一动上手,五槐坡顶上突然飞也似的奔下来两批人马,为首的都是二十四五的少年人,眨眼之间,到车旁。
冷眼把这些人打量了一阵,孙立业心头暗自一凛,忖道:“这两个小辈功力都远在我之上,又不受五岳帮统辖,这局面越来越不好处理。”
这两批人现身不久,五槐坡下又出现了三个,两老一少,不大工夫也到了车旁。
这三个人中,云天岳认得两个,一个是“九头枭”另一个是“瀚海秃龙”沙千里,在两人中间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二三岁,剑眉朗目,直鼻薄唇的紫衣少年,此人与先前到的两个少年一样,都是俊品人物,只是显得有点轻薄。
这边,穷和尚与熊飞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些人,正在那里争论两个坑的深浅。
熊飞不擅辞令,那里辩得过穷和尚,气得他双锤一举,就要动手,穷和尚忙道:“慢着,慢着,你若不信,我拿个东西算给你看看。”
话落探手入怀摸了半天摸出一个金骨玉珠长有尺半的大算盘来,也不知他是怎么捣的,外面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一见这个算盘,孙立业老脸突然一变,脱口道:“‘神算童叟’贾实?哼!贾实,你以为你削发为僧,老夫就认不得你了?”
一听贾实二字,云天岳与熊飞脸色同时一变,四道目光同时集在穷和尚身上。
穷和尚抬头看看孙立业,道:“老孙子,我贾实虽然做了和尚,卖东西仍是实传,你想买点什么吗?”
孙立业自知不是“神算童叟”之敌手,冷笑一声,道:“贾实,在未找到你那主子之前,你亮相得太早了,熊飞,把这人拿下。”
熊飞面有难色的扭头道:“他………他是不是当年‘玉佛’七杰中的贾叔叔?”
孙立业冷笑道:“玉佛帮七杰之死全是他害的,否则,‘玉佛帮’怎会瓦解,此人是罪魁祸首。”
熊飞心直,闻言脱口道:“真的吗?”
穷和尚只笑不答,这使他更加相信。
孙立业探手入怀,摸出一尊白玉佛道:“风雷神熊飞听着,现在帮主令符在此,令你先拿下贾实再拿下‘碧瑶宫’之‘凤姬’,不得违令。”
“风雷神”熊飞把心一横,大声道:“贾叔叔你!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快说。”
神算童叟贾实笑道:“等下自然有人给我和尚解释,痨病小子,我看你还是先做第二件事吧?”
“风雷神”熊飞人虽然浑,却天生就的忠厚性子,不敢犯上,要对贾实动手,乃是迫不得已的,闻言心中一动,忙道:“也好!”话落举步欲行。
孙立业见状才待喝阻,突听一个清朗震耳的声音先他而起,喝道:“熊飞不得无礼。”
不用看,穷和尚也知道云天岳开口了,细眼一眯,笑着道:“痨病小子,敢情你那第二件事又行不通了,他可不比我穷和尚这么好说话。”
随声转身,似有意又似无心的扫了后来的那两个少年一眼。
那两个少年人见这说话的年轻人神采丰雅,人品俊逸脱俗,心中本已产生了妒意,如今见他先自己而出头,更担心“凤姬”一颗芳心会被他得去,穷和尚的话不过才说完,一个身着金衣,剑眉朗目腰佩金剑的年轻人忙向前走了两步,朗笑道:“恕兄弟眼拙,认不得兄台,想兄台一定少在江湖上走动,这次想是破例为凤姑娘踏进江湖的了。”话落朝云天岳抱了抱拳。
金衣少年话声才落,云天岳尚未来得及答话,另一个身着紫裘的红面少年已抢口道:“连江湖上无名之辈,都为不平而鸣,小生虽然技不如人,但站在武林道义上,今天决不袖手旁观,凤姑娘尽管放心。”话说得比金衣少年更为露骨,显然他也没把云天岳放在眼里。
冷冷的扫了两人一眼,云天岳漫声道:“金衣金剑,阁下想是中原‘金剑府’的少主了?云某虽然无名,阁下尚不足道。”
话落转向紫衣少年道:“尊驾技末入流,眼已先高过顶,不知阁下依仗的是什么?”
紫衣少年朗目一瞪,冷笑道:“无名小卒也敢在少爷面前狂吠,来来来,你过来,看看少爷能不能让你在手下走出三招。”狂焰较之刚才犹胜万分。
冷冷的笑了笑,云天岳道:“云某现在身有要事待办,无暇奉陪。”
话落转身向“风雷神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