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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啸天亦是咄咄逼人:“我还记得钱敏德呢,麻烦你回去转告他,他要是再来上海,我和邵晓星请他吃茶!”
看来,常啸天已经知道了他跟钱敏德参军的事情。吴浩海不屑与他逞口舌之快,直接切入主题:“为什么拒绝给林小健作证?”
“林小健?”常啸天微微色变:“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不要在这儿装模作样,这几天警察三登府上,你一直避而不见,你明明知道林小健与你被刺案无关,却拒绝还他一个清白!”
常啸天将目光射向身边的唐轩,唐轩低下头。
常啸天收回目光,向吴浩海问道:“这样说来,你是晓得小健在哪里了?”
吴浩海愤然道:“这不要你管!我再问一句,你们是不是还要昧着良心陷害他!”
常啸天也恼怒起来,皱眉道:“那是我的事,也用不到别人来管!”
吴浩海面色开始阴沉:“还有一件事,唐辕是杀害吴周氏和周小宇的疑凶,警察局已经开始通辑他,你们忠义社最好合作一点,不要窝藏凶犯!”
常啸天已经听说唐辕突然失踪,但不知道缘由,听他这样一说,猛地抬头:“你说你姑妈,她……她死了?”
吴浩海咬牙切齿:“在你常啸天身边的人,想保住性命不是件轻松的事。我姑妈能活到六十五岁,已经很不容易。她在这里辛劳了大半辈子,最终死于非命,我是她唯一的侄子,要为她老人家讨回公道,让凶手血债血偿!”
常啸天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吴浩海得不到反应,瞪他一眼,转一指唐轩:“你也给我放小心,要是被我知道这件事你们兄弟俩全都有份,也定饶不了你,还有健哥那一枪,一并找你算帐!”
唐轩满头大汗,低下头,吴浩海转身要走,常啸天突然喊道:“慢着!林小健,他在哪里?”
吴浩海断然拒绝道:“你这死了这份心吧!你已经害惨了他,他说了,他这辈子都不会来见你!”
他大步走出去。
常啸天闭上眼睛久久未动,最后语气沉重问道:“阿轩,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只要你告诉我,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
唐轩已经受不了,双腿跪下,痛哭流涕:“天哥……”
洋浦警察分局的局长办公室,人来人往,高朋满座,不过,能让高局长起身出位相迎的,是一个坐轮椅的人。
“常先生,久仰久仰。听说你恢复了健康,真是一件了不起的奇迹,真是可喜可贺!有什么事情要高某效劳吗?”
常啸天淡淡一笑,在轮椅上拱拱手:“谢了!我来贵局只为一事,一年前,因为我的案子你们通辑了林小健,我为他做个证明。凶手我曾亲见,肯定不是林小健。希望取消通辑!”
高局长一愣,然后大笑:“巧得很,真是巧得很!我们分局与这位林小健真是有缘得很!”
“此言何意?”
“去年学运,他借了你的名头从我这局里脱身时,我就认得他了;不到一个月,你们忠义社就报案说他是刺杀你的真凶,通缉令也是我这儿发出去的,可惜一直没抓到;后来,听兄弟分局说给毙了。本来都是死人了,最近又死而复生,一下子冒出来大把过问他案子的人!”
他掰着指头算着:“有保密局、警备司令部、前市长的宝眷、督导员的卫队长,喏,外边还有位美国人,也急着要为他做证销案,他说案发当夜,林小健同他在一起。销案销案,立即销案!也不知这林小健究竟是何方神圣,都快把我弄糊涂了!哈哈哈哈!”
“美国人?”常啸天不由起了好奇之心,吩咐唐轩将轮椅推出去。
他看到的人不是金发碧眼,而是一个极为英俊的亚裔青年,正用着一种不甚礼貌的目光直视着他,鼻子高高很是骄傲。
常啸天开口:“请问你是……”
年轻人打断了他,口音怪怪,答案却是痛快之至:“蒋器,我是林小健的朋友,蒋清的儿子。”
唐轩在医院见过他,已经认出来,在常啸天耳边证实着,常啸天有些惊讶地望着他,不知为什么心有所动:“阿清都有儿子了?你都这么大了?”
蒋器本来不想理他,他的事已办完,起身预走,闻言眼睛一瞪,用英语连珠炮抢白道:“蒋清就不能有儿子吗?告诉你,蒋清结过婚,她在美国在中国在世界各地都有许多男朋友,你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而且还是过去时!她现在帮你治病,完全是因为同情你是个残废,你不要以为她还爱你,也不要再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
他这次回来,最大的心愿是为给林小健作证,没想到在上海的警察局里,竟然逮到机会把妈妈的旧情人骂了个痛快,他得意洋洋转身便走,完全忘了对林小健的承诺。
唐轩惊讶地指了背影:“蒋小姐的儿子怎么这样,还满口洋文?”
常啸天倒是听懂了,气了个目瞪口呆。
蒋器这次回国,心情真是大大的不好。
本来表姐在上海看到了林小健,不惜用了航空快递告诉表弟这天大的消息,他也立刻做出回国的决定。可他人一落上上海的地面,奇事儿一个跟着一个,先是妈妈蒋清与老情人旧情重燃,接着,竟然又听到了表姐的婚讯,真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跌碎了眼镜!
此刻,他正在克莱门一所高级公寓中,用一种观赏动物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卢峰。
这个准姐夫个儿不高,金表链,金戒指,显得财大气粗,气概不凡。他对蒋芸姗这位外籍表弟夸张的表情并不以为然,笑着伸手让坐,大模大样的喊着:“芸姗,给姑妈表弟沏我带回来的碧漯春!”
蒋器肺都要气炸了,他居然成了姗姐姐的客人了。这个男人和这公寓很相配,可和表姐怎么看也不相配,并不是因为他的年龄明显要大上蒋芸姗七八岁,也不是因为他的北方口音,而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蒋器自己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他不喜欢这个有着一双极富穿透力眼神的表姐夫,他挑畔一般地扬头道:“我从来不喝茶,姗姐姐知道的。”
蒋清的心情倒不象儿子那般坏,侄女最终没和林小健结婚,她惊异之余甚至有些窃喜,对林小健,她的忌讳也并不比惠若雪少多少。寒喧中,她含蓄打量着这位侄女婿,然后问一直忙里忙外倒茶的侄女:“姗儿,怎么还自己做事,不请佣人?”
蒋芸姗不知是忙的还是害羞,脸上满是红晕:“还……还没来得及!我们……有些仓促!”
卢峰很快接过话头,一脸无奈:“本来和芸姗商量好了,准备明年春节再成亲。可河北老家来信,说家父身体最近很不好,盼我们早些完婚。家里的老人很讲这个的,冲喜!唉,我和芸姗也只能当孝子成全家人的心愿了。好在芸姗通情达理,否则我还真怕委屈了她……”
蒋器喋喋怪笑:“你能委屈得了她,你不受她的委屈才对!”
蒋清用嗔怪的眼神制止了儿子,又笑着解释道:“阿器和他表姐最要好,一路上都嚷着要看表姐夫,他在国外长大,讲起国语有些词不达意,你不要介意。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们回来之前也不知道,并没有备下什么礼物,姗儿,你看姑妈送你们什么好呢?往返美国的机票?要不,去一趟欧洲也好,你已经十年没去了。”
卢峰看出这位姑妈的气派,不卑不亢道:“姑妈真的是太客气了!芸姗常和我提起,她小时候在英国姑妈家生活的事情。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时间,以后一定专程出国去探望姑妈。”
接着他起身:“阿姗,我有应酬,今天就不陪姑妈和表弟了,你好好做几个菜招待吧。姑妈、表弟,喜酒那天一定要到场呀!”
彬彬有礼,周全之至,简直无可挑剔。
蒋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走出门,又到窗口看他坐上黄鱼车离开,讽刺道:“怎么一年不见,你学会了做菜吗?真是天方夜谭!”
蒋芸姗正恨自己和卢峰交流太少,出了纰漏,叫表弟一揭老底,面孔更红。
蒋清以为儿子在吃醋,笑道:“女人结了婚,有什么不能为丈夫做的?阿器不要这样挤兑你表姐,很不象男子汉!”
蒋器不理妈妈,拿起一只玉如意,继续不积口德:“古董富商,了不起!你也是他收藏的一件珍品吗?”
蒋芸姗低头默不作声,蒋器也不看她,背手浏览着墙上几幅山水古画上,不屑道:“这几件藏品,品味太低,你把我的画和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摆在一起,不如还给我。”
蒋芸姗抬头哀求道:“阿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