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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用。”
秀莲说:“你就不替我想一想,好不容易才把你盼来,没有解到饥渴,就又结束了。”
秀莲想把身子依在他的怀里,他却往旁边让了让,说:“别,我坐一会儿就下山去。村里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哩。”
秀莲就不好再往他身上靠了,从背篓里拿出那件T恤,说:“穿着让我看看。”
刘中就把T恤穿在了身上。刘中拿的乡统筹工资,一年四季很少下地抛汗脱皮做阳春活,平时在村里东家催粮,西家要款,饭也是东家吃一餐,西家吃一餐,生活当然就好,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T恤穿在身上真个的就没有一点农民的样子了。秀莲说:“你自己看看好也不好。”秀莲一副高兴极了的样子,心想这T恤真合他的身。
刘中左看看,右看看,说:“还行。”
秀莲说:“价钱也不低。”
可刘中却没有问价钱是多少,那样子价钱的高和低与他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他说:“我就穿了它吧。”
秀莲笑说:“回家怎么对满兰嫂子说,这山里也有衣服卖?”
“我现在要到乡政府去办点事,就说自己在乡场上买的。”说着从秀莲背篓里把塑料袋子拿出来,把换下的衣服放塑料袋子里面提着,沿着山那边一条小路匆匆走了。
秀莲对着他的背影说:“晚上到我家来吃饭,我杀芦花鸡婆你吃。”刘中没有答她的话,急急下山去了。秀莲看着刘中消失在山林里的背影,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失落,过后她又自己安慰自己,别人的男人,不可能像自己的男人那样把自己放在心里爱着,捧着。能这样就该知足了。
二
这天秀莲从雾界坡回来之后哪里都没去,在家精精心心地准备晚上的饭菜。在雾界坡村,秀莲家算得富裕之家了。大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一家三口,两个劳动力盘养一个孩子,日子过得原本就不差。可大树还不满足,他说光有衣服穿,有饭吃,有肉吃还不够,有的人家有人在外面打工,家里的存折已经上了六位数。他也到上海打工去了。大树有一点文化,人也精明,脑子也活泛,居然进了一家电脑厂,每个月工资一千五百块钱。从他第一个月拿工资开始,每月寄一千元回来。有时发了奖金,也全数寄回家了。大树就为了每个月这一千五百块钱,他舍不得请假,舍不得缺勤,三年来才回家一次。去年过年的时候,大树还是说他不能回家过年。秀莲硬是有些想他了,只得带着女儿到上海去过年。在上海的那些日子,大树别的都不说,只说一句话:秀莲,我不要你做阳春,我只要你把女儿带好,你自己把身子保护好,别病着。我每月给你寄钱回来,该吃的你就买来吃,该穿的你就买来穿,剩下的钱就存着日后女儿读书用。其实这话大树外出打工的时候就说过了,秀莲也是这么做的,三年来她没有下地做过阳春活,春天该下种了,请几个小工帮着做几天,夏天该锄草该杀虫了,请几个小工帮着做几天,秋天该收割了,还是请几个小工帮着做几天,就连翻晒谷子也是请的小工做。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哩。秀莲的工作仅仅就是给女儿蓉蓉办办饭,洗洗衣服,再就是喂养十几只鸡和一头猪。回想起来,每年喂养的十几只鸡全都是给刘中杀吃了。
今天秀莲杀的是一只大芦花母鸡。上次刘中在她家吃饭的时候说:“你家那只芦花鸡婆杀了有一餐好的吃。”秀莲当时还冲他说:“哪一餐你没吃好啊?”秀莲一边杀鸡一边暗自想,又给他买衣服,又让他睡觉,还要杀鸡给他补身子,他还像是吃多大的亏了一样,除了睡自己时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给他买衣服他要穿不穿,给他杀鸡他要吃不吃。自己是不是有些作贱呀。可是,不这样自己该怎么过呢?大树刚出去的那年她并没有跟刘中有那回事。那一年对她来说比十年还长。说开了就是格外地想大树,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儿在那边床上轻轻地说着梦话,叫喊着爹爹,她对大树的思念也就达到了高潮。她想起跟大树的恋爱的时月,想起大树对她的种种好处,但她想得最多的是跟大树睡觉的事。她想起大树睡她的时候的那种贪婪,那种忘我。过后,她就细细地回味跟大树新婚之夜的种种情节,大树跟刘中一样,也长得牛高马大,身体也很结实,可大树一点也不知道睡女人是怎么回事,他先是把她的奶子抓着又啃又咬,过后就急不可耐地在她的身子上找睡的地方。她在离开娘家的这天早晨,娘家嫂嫂就悄悄地告诉了她夜里怎么跟男人睡觉的事情。她被大树弄得心急火燎起来,也顾不得害羞了,把他往自己身上拖。大树这才知道怎么睡女人,也才尝到睡女人的滋味,一个夜头也不肯从她身上下来。秀莲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像是有无数的手在狠狠地抠着,让她处于难耐的煎熬之中,那时她真想立马就飞到大树身边去。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的身子有些发飘,心里格外的烦乱,但她还是没有去大树那里。上海是说去就能去的么,从茅坪乡坐中巴车颠颠簸簸一天到县城,从县城坐一天长途客车到省城,再从省城坐一天一夜的火车才能到上海。再说,女儿读书,自己去上海了,谁给女儿办饭,女儿毕竟才八岁。过后的日子,秀莲是在盼望和等待的煎熬中度过的。她特别害怕夜晚的到来,有时她甚至不敢上床睡觉。
两年前的五月,女儿蓉蓉放学回来对她说,一些同学开始吃棕子了,她也想吃棕子。秀莲这时才记起过几天就端阳节了,对女儿说:“妈明天上雾界坡摘些棕叶回来,也给你包棕子。”
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许多天不见的太阳居然从云层中露出了脸面。女儿上学去之后,秀莲也就背个背篓上山了。
秀莲昨天夜里又没有睡好,她想起前些年大树在家的时候,端阳节的时候他们是要去娘家给父母拜端阳节的。可大树每次都不肯在娘家住,无论多晚都要带着她赶回来。大树说他一天不睡她,他就受不了的。其实她也一样,每天都馋哩。这样想的时候,她也就没办法睡着了。
秀莲知道雾界坡有棕叶,过去大树在家的时候曾经带着她上雾界坡摘过棕叶。秀莲爬上雾界坡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三竿子高了,五月的太阳有些热,秀莲就找那些树阴下的棕叶摘,不知不觉就爬上了雾界坡的半山腰。这时,刘中从那边的山路爬上来,他的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儿。看样子刘中爬得比较急,一头的汗水,衣服也解开了,露出宽宽的胸脯。来到秀莲的面前刘中就不走了,看着秀莲,笑笑地说:“秀莲,休息一会儿吧。”
秀莲的心里有些发跳,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刘中到这里来做什么,也不知道刘中为什么要叫她休息一会儿,她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件事,在这没有人烟的大山里,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不是自己男人的男人在一块,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刘中又一次叫她休息一会儿,还把手中的塑料袋子放在小路旁边,那样子他是不会立马就离开这里的。秀莲不敢看他,勾着头说:“刘支书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刘中笑着说:“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过后就走过去,把她的背篓提起,说,“我们到那边去吧,那边有一片阴凉的地方。”
秀莲就只得跟着他往那边走。刘中带着秀莲穿过一片棕叶林,来到一片树林的深处,林子很密,绿荫浓郁,的确十分的凉爽。但秀莲却不知道密林的深处掩藏着一个岩洞,岩洞不深,却很宽敞。刘中说:“我们在岩洞坐一会儿去。”说着自己钻进了岩洞。
秀莲不想进去。她站在岩洞的外面。秀莲虽是想男人想得发疯,但她的心里很单纯,她只想自己的男人。她特别的瞧不起那些不学好的女人。在娘家做姑娘的时候,娘家村里有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有些不清不白,她格外的憎恨她,常常在她背后吐口水。有一次那个女人跟她说起她的事,说着说着那个女人竟然哭了起来,说她小小年纪,还不知道一个女人跟一个不是自己男人的男人做那个事情的身不由已,请她再不要在她背后吐她的口水。她居然气愤地骂她是个婊子,要她不吐她的口水,除非她再不偷野男人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和一个自己男人以外的男人一块在这寂静的大山里钻岩洞,那会是多么的可耻和羞丑。
这时,刘中走过来一把将她拖进了岩洞,口里说:“你真的会装正经呀。我就不相信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