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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瑶台牧女”云凤玲背上的“血凤夫人”此时突然微弱的道:“玲儿,你放下我,你这一年积在心中的话都该告诉他了。一
“瑶台牧女”深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激动难制的心情,道:“我……我们该找个隐秘所在之地,这里只怕……”
“撑天叟”双目中冷电如芒,紧立在梅瑶麟身后,也许,梅瑶麟此时心情太过于激动,竟把他忽略了。
梅瑶麟平静而冷沉的笑了笑道:“此处坡陡地平,远近可见。就在这里吧!”
“九环剑”一怔,突然笑道:“小娃儿,你仍是那么狂,看看吧,我宇内二奇都遭了毒手,这不是偷袭,而是公平拚斗的结果。”
梅瑶麟冷漠的笑了笑,道:“我希望能见见那功高盖世的奇人。”话落探手入怀,去取那“玄武秘府”中得来的疗伤之药。
这是“撑天叟”与梅瑶麟相处一年多的时间以来,第一次如此接近梅瑶麟而他全然无备的大好机会,他既已存心要杀他,那会放过,蓄满功力的双掌,猛然全力推出,掌出才大喝道:“你没有那种眼福了。”
一觉背后有异,梅瑶麟急忙抽掌,但已来不及了,“撑天叟”的声音才入耳,他背上已挨了两掌重的。
“蓬”然!一声大响,梅瑶麟身子凌空抛起十丈多高,滚翻如球,斜斜的向坡下掉去,落地连翻数滚,急滚的身子撞在三十丈远的一块巨石之上,冲势一缓,翻落巨石之下。
一声凄厉哀怨的娇呼声中,“瑶台牧女”云凤玲松手放下背上的“血凤夫人”,纵身向坡下扑去,凄婉而震人心弦的声音飘荡回旋,历久不绝。
“血凤夫人”猛一咬牙,吃力的从地上撑了起来,阴毒的道:“老身今生今世,得见你这等大英雄的光明行动,死亦无憾,来吧!老身相信你不在乎多杀一两个。”
怔然木立的“九环剑”,似乎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恨极狂笑一声道:“朋友,你很会钻空隙,使老夫以为你是他的朋友,来来来,朋友,以你骇人的功力,当不至于畏惧两人垂死之人才对。”
“撑天叟”毫无所动的阴沉一笑道:“杀你二人不过举手之劳,只是,此刻老夫没有时间,我知道这一掌还打不死他,你俩如果有兴趣,不妨跟下来。”话落双足一顿、就要腾起。
“九环剑”厉叱一声,道:“朋友,没有那么痛快!”话落人已飞身扑了下来。
“血凤夫人”一见丈夫出手,也跟着怒喝一声,强提残余功力扑上。
“撑天叟”阴冷的一笑道:“两位功力或许不错,只是,此时连五成都不到,岂非自计苦吃吗?”声落身子突然一旋,拍出了一招“玄影百幻”
两人功力确实已消耗殆尽,力不从心,而“撑天叟”又怕梅瑶麟中掌未死,脱身逃去,留下杀身之祸,不敢担搁时间,而拍出“玄武秘珍”上的一招,试想两人如何能抵挡得住。
两声闷哼几乎同时发出,双奇同时卧雪地之上,“撑天叟”扫了两人一眼,冷冷的道:
“若非看在你们女儿孝心的份上,两位早就气绝此地了。“声落赤足一点雪地,向坡下驰去。
双奇穴道被制,心中虽恨,却无济于事。
“瑶台牧女”云凤玲沿着坡上冲开的雪痕,在巨石背后寻到了刚刚撑起的梅瑶麟。
痛心的娇呼一声,飞身扑上,把满身沾雪的梅瑶麟搂入怀中,娇躯依石而坐,颤抖灰白的小嘴,遍吻着梅瑶麟冰冷苍白的俊脸,双目中泪下如雨。
梅瑶麟吃力的举起右手,用破碎的衣袖抹去嘴上的血迹,淡淡的笑了笑声:“凤玲,别这个样子,中原本不是你生长的地方,你该回去了,我了解他,他也知道我,因此,他不会放过要杀我的。”
“瑶台牧女”云凤玲吃惊的移开小嘴,玉臂把梅瑶麟带血的身子搂得更紧,苍白的娇面急贴在梅瑶麟的俊脸上,激动的道:“不,我不走,因为,你在中原,我谁都不怕,我要保护你,不许任何人伤害你。”
梅瑶麟举手理着他额上散乱的秀发,摇摇头,笑道:“凤玲,我告诉过你,我了解他,当然,不止一人,连他的武功也在内,你,你不是他的对手,听我的话,去吧!”
“瑶台牧女”云凤玲激动的哭叫道:“我不,我不,我死也要跟你在一起,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否则,就不该留他活到今天,更不该带他在身边,你……你以前对敌时的狠心那里去了?瑶麟,麟,我曾经怨你心狠,现在,我恨你心慈,恨你……”激动的搂着梅瑶麟,声泪俱下,令人生怜。
梅瑶麟体会得出这美丽多情郡主此时芳心中的痛苦与绝望,他真有些后悔当日放过“撑天叟”之举了,自嘲似的笑了笑,道:“凤玲,你知道我不是一个轻易同情别人的人,因为,我是个不幸的人,但是……”
他吃吃的笑了笑,嘲弄的道:“但是,他也是个不幸的人,因此,我同情他,但我没有想到报应会这么快,凤玲,听我的话,去吧,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恨我,因此,我希望在你脑海中,只记得我是活生生的人。”
巨石之上,木然的站着“撑天叟”高大的身影,冷冽的寒风,吹动着他飘散的白发白须,在这寂静的银白色的雪野里,格外显得孤独。
“瑶台牧女”云凤玲凄婉的不断吻着梅瑶麒冰冷的面颊,激动的消失,更带来了万股情愁,她深情的呼唤道:“瑶麟,麟,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真的恨你呢?因为,你也同样的疼我、爱我!因此,我知道你不会恨我,也知道我不会恨你,你不愿离开我,我也不原离开你,麟,别赶我走了,我们的时间多短暂啊!而我们都还有许多没说完的话。”话落把梅瑶麟的身子向自己的怀里搂紧一些。
梅瑶麟苦涩的笑了笑?柔声道:“凤玲,你变了,变了很多很多,你不再像从印那么的听我的话了。”
“瑶台牧女”凄婉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人憔悴了很多,但是,麟,我的心永远不会变,变的是你,你突然把生死看得那么重了,你不要我在死时陪着你。”
梅瑶麟用手指轻轻抹去她眼角流下的泪珠,但另一颗却又接着滚了下来,他爱怜的摇摇头说道:“玲,我要替你报仇。”
“瑶台牧女”云凤玲泪眼朦胧的摇头笑道:“麟,不要骗我,你放他的时候,一定考虑到后果了,你是个聪明过人之人,他之所以一直没伤你,你知道他决不是不想伤你,而是你防得甚严密,麟,你为了同情他而养虎身侧,不肯伤他,为什么就不肯怜我疼我上我生死伴看你呢?瑶麟,一年多的时间,我已尝够了那分别的滋味,摩天岭,我们几乎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因为,我不相信江湖传言,你真会如此默默的丢下你的玲而去,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在我们走头无路的时候遇到你,更没想到,麟,我们的时间竟如此的短暂。”轻轻的,一次接一次的吻着梅瑶麟的面颊。
梅瑶麟星目中渐渐蒙上一层泪光,强自挤出一丝笑意,但笑意仅在嘴角上,他道:“玲,千里搭长篷,世间没有不散的筵席,玲,听我的话……”
“瑶台牧女”云凤玲知道梅瑶麟下面的话要说什么,急忙开口截住这:“麟,你看你的衣袖都破成这个样子也不补补,我不在身边,你就这么不顾衣着了,真是的。”口吻极像个贤慧的妻子责备丈夫。
梅瑶麟苦笑了笑,道:“玲,我知道你不愿我赶你走,但是……”
“瑶台牧女”云凤玲心头突然一动,道:“麟,怎么这么久他都没来,我们也许走得了。”
梅瑶麟摇头笑道:“玲,他不会不来的。”
突然.一个愧疚的声音起自两人顶上,道:“是的,公子,老奴待罪之身,在此领罪多时的了。”
“瑶台牧女”云凤玲大吃一惊,霍然抱着梅瑶麟转过身来,向头上石顶望去。
只见巨石顶上,双膝跪着“撑天叟”,雪埋双膝近半,低垂着头,长发披散,两人由下上望去,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皱纹密布的老脸上滚下的泪痕。
梅瑶麟泠漠的笑道:“撑天叟,你也太过小心了,梅某此时内腑已伤,真气难提,错过今日后,只怕你再无机会除去梅某了。”
“瑶台牧女”焦急的轻碰了梅瑶麟一下,但梅瑶麟仍然把话说完了。
“撑天叟”低声道:“公子的伤,老奴知道,世道险恶,人心偏激,近三十年的岁月,老夫历尽了人间沧桑,因此,老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