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很清楚地记得,几年前,她在镇上的一个棉花加工厂里当临工。一个晚上回家,偏偏在半路上就遇上了他。他当时骑着一辆摩托车。他提出带她一段。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于是就同意了。谁想,车到半路,突然就坏了。他怎么修也修不好,只能推着走。她心里还挺内疚的,心想:要是他不带她,也许就不会坏。
他安慰她,一点也不怪她。
她就陪着他推着车一起走。
那是一个秋天的晚上,路边长的都是玉米。走到三墩村那片地里时,他突然说:“你可以到我的厂里去做事。”她的脸就红了。她明白他说话的意思。他看她不吭声,就抱住了她,然后把她往地里拖。她是想挣扎的,也挣扎了,可是他的力气很大。他把她摁在地上,然后就剥她的衣服。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那样。他是个四乡八村有名的企业家,怎么会看上她?
“和我日吧,我会好好待你的。我喜欢你。”他说。
她突然之间就软了。因为,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那种男人的霸道,还有老男人的那种宽厚。原来,她觉得他那样的男人,形象是很高大的正经的。忽然之间,她就看到了他在坚硬凶狠的另一面,有着一种软弱。为了想“日”她,他变得软弱,低声下气地求她。她突然间就变得想让他弄了。他说的那个“日”字,让她心里“怦”地响了一下子。后来她就不动了,让他弄,容易地得到了她。
弄过之后他并没有马上走。他帮她整理衣服,掸净衣服上的草屑和泥土。他说他喜欢她,喜欢她眼睛,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屁股,还喜欢她的奶子。她当时暗想:其实他的侄媳妇刘菊花,屁股和奶子比她更大。
事情过后,张巧梅并没有主动找顾家坤。有时,她在晚上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件事。心情复杂。但她想,她再不会主动和他有什么瓜葛了。她甚至有些后悔,那个晚上自己太顺从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在乡下,像这种偶发性的一次男女奸情,过去也就过去了,外人不知道,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她没想到,有一天顾宝坤会主动找上门来。
一切就都变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有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很多人在骂,他们不骂他,单骂她。尤其是女人们,用最难听的话骂她。
她的男人也骂她,甚至动手打过她。但是,张巧梅却是铁定了心和顾宝坤保持着那种关系。
她发现自己爱上了他。越是接触得多,她越是迷他。她觉得他与别的男人不同。她喜欢他,甚至包括他脸上苍老的皱纹。而顾宝坤也认真地喜欢起她来,给她买了许多东西。他要诚心讨她的欢心。
她开始时并没有想到物质上的好处,但女人是虚荣的。
虚荣之下,她也就接受了。
自从进厂后,家里的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
那些妒忌她的人,并不是妒忌她和顾宝坤睡觉,而是妒忌她因为和顾宝坤睡觉而使自己的条件有了改善。
为了家,为了孩子,她有权改善。
她想:她不是婊子。就算是婊子,为了家,为了孩子,她又有什么值得可耻的呢?
她不是婊子,她只是喜欢这个男人。
就算是婊子,她也只是顾宝坤一个人的婊子。
因为在镇上,顾宝坤是个名人,所以,认识她的人也很多。她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用指头点着她。
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那天中午帮忙上菜的时候,钱副镇长居然装作无意的样子,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下。她当然也装作不知道。想不到钱副镇长表面上那样一个严肃正经的人,居然也做出这种事。可见,男人们在心里,都是花的。
猫,都是要吃腥的。
钱副镇长的儿子那天下午也来了。她开始有些不明白,后来问刘菊花,才知道原来顾宝坤有意把顾嫩嫩嫁给他。顾宝坤和钱副镇长已经谈拢了。这算是典型的门当户对了。让人眼热。
钱小涛长得和他的父亲有几分相像,都是中等的个头,尤其讲话的神态。他长得黑黑的,细细的眼睛,笑起来倒是有一口好看的白牙。他衣着笔挺,骑着一辆崭新的摩托来,大大咧咧的,进来以后毫不谦逊。显然,他是知道他父亲的意思的,也清楚来的目的。可是,他却一眼就看上了张姝。
顾嫩嫩与张姝相比,太本色了。
张姝是能让人眼睛一亮的那种女孩。
但张姝却并不怎么爱搭理他。
过去在镇上,钱小涛也想追过她,但一直没有正面的接触过。她知道他爱赌钱。她可不想嫁一个赌徒。她比他更需要钱,需要钱来日常开销,比如说,买一些时髦衣服和首饰,而不是把钱白白地浪费在牌桌上。除此之外,她还听说他有病。她想不通,自己未来的公公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人给顾嫩嫩。
顾嫩嫩显然对钱小涛并不是很了解。
她就和顾嫩嫩窃窃私语,把她所知道的,告诉她一些。她也知道,自己在说的时候,要尽量婉转。
她想她应该有权知道这些。
顾嫩嫩听了,脸上也显出了不高兴。
谁会高兴呢?
首先是马桂英,那天突然生气了。她突然就发起火来,差点把桌子掀了。很多人当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才清楚,她的父亲三天里,一次主席都没有坐过。老人家一直是处于下桌。马桂英前两天的脸色一直是阴着的,她在忍着。她其实是一直想发火的,可一直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那个中午,几个妯娌说起客人送礼金的事情,她突然就爆发了。当时说礼金,并不涉及她的父亲,只是说这几天一共收了多少多少。其实,像郑三娥,更多的注意力是在担心以后几家如何分配这些财物上。马桂英就突然变脸了,说:“一个个驴鸡巴日出来的,狗眼看人低。老太太的事情,还分出三六九等。我们没脸,也不要这个脸,以后谁爱怎么日弄就怎么日弄去!”
不仅是她的妯娌,边上的很多人也都吃了一惊。
马桂英可不管别人的吃惊,拉着她的老子就走,要回她的家。多少人也劝不住。最最关键的是,她扬言老太太的葬礼,她不再参加了。
那成什么体统?!
“她这是怎么了?”顾宝地当时正和泰太爷商量着关于他以后生活上的事情,见了,就赶紧过来问。
“谁知道呢?”周兰芝感到莫名其妙。其实,她是隐约知道一些的,但她不想说破。这种事情,说破了,有什么意思呢?
“这几天她父亲一直是坐在下桌的。”刘菊花说。
顾宝地一愣,感觉这事是有点不妥。
“怎么会这样呢?”白爱萍说,她也有些不解了,毫无疑问,这样的安排是存在问题的。而她自己,已经在主桌上坐过好几次了。显然,家里其他人是尊重她,尊重她是从城里来的。“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其实是不用上桌的。”她说。
顾宝莲想,我们当中的谁上过桌子呀?还不就是你吗?这会儿了,她倒说这话。
“每天的桌席是谁安排的?”顾宝地问。
“是村长。”卢振良说。
顾宝乾和郑三娥就朝顾宝地使了一个眼色,不让他再追问下去。村长是顾宝坤请来帮忙的,自然,他也是按照顾宝坤的指示来进行安排的。但是,不管如何,老太太的葬礼她不能不参加。不参加成什么话?而且,按照习俗,老太太去火化,她也是要送行的。一家老小,上到耄耋老人,下至呀呀学语的孩子,只要是血亲,都得送。一个亲人也不能缺!顾宝地的两个孩子也从城里赶来了,特地等着送奶奶火化的。
“我去劝劝她。”白爱萍说。
周兰芝不说话,心想:也就只有她能劝一劝了。
10
马桂英是坚决地不来了。
白爱萍怎么劝都不管用。
马桂英说她是被顾家的人伤透了心,“既然人家不把我当人看,我也不必把他们当人看。”对着白爱萍,她历数顾家老小的一桩桩“罪恶”。她从最早的分家开始,说顾宝天是如何的忠厚,被欺负,一直说到顾宝天去世,而自己又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抚养着顾家的骨肉。
整个一部现代社会农村女人的苦难史。
白爱萍无话可说。
的确,她感觉马桂英挺不容易的。
说到伤心处,两个女人,相对着,哭了一会。也许是因为白爱萍陪着流了不少泪,所以,马桂英感觉应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