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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6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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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问你为什么不是很快乐呢?为什么你不猜我要问你的是,你怎么总是这么快乐呢?” 
  萨的脸腾地红了,恼羞成怒:“因为,因为你们这些愚蠢的人都是那样问的!” 
  丁一的应对已近炉火纯青:“那,现在,你该承认我是个聪明人了吧?” 
  萨无言以对。 
  “所以,也就可以告诉我了,为什么,你总是……”那厮故意停顿一下,目光移向远处的风起云涌,“总是这么的,不、很、快、乐?” 
  萨都快气死了。她忍而再忍,还是恨恨地搡了丁一一把——在我的印象里,这是丁一和萨的头一回身体接触。那丁当然不气不恼,这一个生来的情种甚至颇觉惬意,这一个天才的“花匠”甚至如获殊荣。哈,现在我已经敢于断言了:此丁必将把萨引入怀中,早晚的事了。 
  萨扭过身去。 
  生就的情种并不去管她。 
  萨悄悄抹泪。 
  天才的“花匠”知道应该由着她去。 
  萨站起身来,往回家的路上走。 
  这风流班头好生精明!你看他:落后几步,默默地一路陪同。 
  雨来了。风把雨往横里洒,把树叶都翻转过来,把鸟儿追赶得统统不见了踪影,把全世界都淹没在暴雨的轰鸣之中。 
  “到哪儿去避一会儿吧!”萨说。 
  ——瞧见没有?得让她先说!但在丁一,这倒不是计谋也不是手段——我说过这小子诚实,但我也说过这厮天赋花心难自弃。这不是本事,这是本能,是骨子里滋出来的能耐!(我不禁又想起那个可怕的孩子,其弄权造势的本事,大半也是从基因里头跳出来的吧?) 
  跑上山坡,跑进一个小亭子,全湿透了。咋办?千万可别像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男人正人君子似的背过身去,正好还正人君子似的带着几件干衣裳,于是乎自己冻得*&*&地抖,却怜花惜玉般或心怀叵测地一定要让女人换上……此丁经我开导多年已深明此理:千万千万可别那样,俗! 
  于是不俗之事才可能发生。不俗之事,才必然会到来。 
  泪水和雨水搅在一起,这样好,这样萨也就没啥不好意思了。 
  她说:“我不快乐,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那么高的境界。” 
  她说:“对什么人都是一样地抱着爱的心情,说真的我做不到。” 
  她说:“其实也没什么。也没有什么太不快乐的。” 
  她说:“跟秦汉在一起,还是很开心。” 
  她说:“都怨我自己。是我自己的问题,跟秦汉什么没关系。” 
  丁一就问:“那,要是没有他呢?”这句话好像伺机已久。 
  萨立刻接上:“真是还不如没有他呢!”这句话看来埋藏也久。 
  我想,这时候只要问她一句为什么,保证切中要害。但丁一示意我别急:别这么咄咄逼人,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再收回去吗?欲速则不达。/哎哟哎哟,我说:丁一,你他妈别太过分了吧,照这样下去你都快能当政治家啦! 
  果然,不用谁问,萨自己就开始说了。总结起来有三点:第一她崇拜秦汉,信此汉即是圣徒。因此她会永远爱他,设若有一天她不得不离开他,她相信她也依然是爱他的。第二,萨的痛苦并不在于秦汉想不想跟她结婚,也不在于秦汉还爱着谁和谁,而是因为自己还达不到他那样的境界。何以见得呢?比如说吧,实际上,萨并不是很欢迎、甚至是很不欢迎秦汉的那些所谓朋友(原话是“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朋友”),她希望他们最好都走开,离秦汉远点,别那么不人不鬼地老都来折磨他!她相信,秦汉只有跟她吕萨一起生活才会幸福,才会健康,才能过上人的日子。第三,或许是受了秦汉的影响,萨认为“性,可真是个讨厌的东西”,身体本来就是一副臭皮囊,本来就不干净,性还专门对些最不干净的领域感兴趣。“人,非要那样不可吗?”又脏又丑,又残忍又可笑,不那样就不行?“不那样,只是爱,不行吗?” 
  “你觉得行吗?”我问。 
  “为什么不行?” 
  “你觉得,可能吗?” 
  “也许,等有一天,我们都老了,”萨望着弥天的雾雨,沉入遐想:“那时候,我们,也许就能了,就能不再受身体的指挥,不再受荷尔蒙的强迫。嘿你说,激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呀?那么一点点儿东西咋恁奇怪,看它把人给整治的!我真是希望没有它,没有它就好了。人们都想永远年轻,可我真是想自己快点儿老了吧!老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了。两个老人,或者像秦汉希望的那样,是一群,一群老人,一群可爱的老人,没有忌妒,没有猜疑,没有你呀我呀他呀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相互间都是心灵的交流,心灵的需要……那样,那样的话我觉得,秦汉的梦想就会是可能的了。” 
  “可那样,”我说:“就怕又都没有激情了呢?” 
  “会吗?” 
  “人都像木头桩子似的,泥胎石塑似的,呆头呆脑坐满一地球?” 
  “怎么会呢?不会的。难道我们会忘了现在?” 
  我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没有欲望人会怎样。丁一接着我说:“其实连树都是有欲望的,一花一草都是有欲望的,万物万灵其实都是有欲望呀。” 
  这话让我想起了生命的开始。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了来此丁一之前的状态:如同水在沙中嘶喊,或风自魂中吹拂,虚无缥缈间凝聚起一点欲望……心识不死,轻轻地飘摇,浮游,浪动,轻轻地漫展或玄想……那期间似有个声音在说着什么,扬扬浪浪,若虚若在,听不清楚……抑或不过是一种意念,仿佛向往,又近乎恐惧…… 
  “那,你是说,”萨问:“这永远都是不可能的了?” 
  “只有在戏剧中,这是可能的。”丁一又拿出那个剧本。 
  萨歪着头看看那剧本,又认真地看着丁一。 
  丁一:“娥说,戏剧,就是这样一种时刻:一切不可能在那儿都是可能的,所有的不现实,在那儿都可以实现。” 
  丁一:“准确说,那是一种约定,心与心的约定。” 
  丁一:“约定在现实之外,约定在梦愿之中。” 
  丁一:“戏剧,并不是模仿现实之真,而是实现梦愿之真。在那儿,在戏剧里,或约定中,一切真心都可以袒露,一切真愿都可以实行。” 
  丁一:“然后你回到现实中去。在那约定之外,你不得不遵守白昼的规则。” 
  丁一:“但是在黑夜,在戏剧里,在那样的约定中,你必须是本真的你,卸去身心的铠甲,卸去一切包装,脱掉‘裸体之衣’,因为一旦……” 
  “裸体之衣?” 
  “噢,这我再跟你说。因为一旦你要躲藏,要掩饰,一旦你言不由衷,觉得真诚倒是一种羞耻,那样的话这戏剧也就完了。一旦你觉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需要遮挡,就像亚当、夏娃走出伊甸园时那样,你就已经在这约定之外了,你就已经走出戏剧,走到现实的规则里去了……” 
  萨听得入神。 
   
  113鸥 
   
  暴雨之后,丁一和萨走着回家,以便炽烈的太阳把衣服晒晒干。一路走,丁一总感觉还有件什么事悬而未决,什么事呢?直到快分手时才猛地想了起来。 
  “哎对了,”他停住步,“你还有件事没说呢。” 
  “什么事?” 
  丁一犹豫着。 
  “说呀?我最烦男人这么娘们儿叽叽的了。” 
  “我?你说我?”丁一笑。 
  “笑什么笑?不说就走!” 
  丁一追上去:“我是说呀,嗨嗨,你倒是听着呀……” 
  萨“扑哧”笑了,站住,听他说。 
  哈,我又懂了:那丁毕竟憨直;憨直,而不只是天赋风流,才可以赢得良善女子的信任。 
  “我是说呀,哦不,是你说的——你根据什么说秦汉不是那……那种?” 
  “哪种哪种呀?说你娘们儿叽叽你还不信,告诉你:他有女朋友!” 
  “是吗?!” 
  “大惊小怪个屁呀你,就许你有?”萨拔腿又走。 
  萨出言已相当随便,这让丁一暗自欣喜。 
  “谁?她在哪儿?”那丁追在吕萨屁股后头问。 
  “这儿!”萨指指心,意思是:在秦汉心里。 
  “你咋知道?” 
  “不信算了。” 
  又走一会儿,萨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你知道鸥吗?” 
  “鸥?” 
  “怎么,你也没听他说起过?” 
  丁一摇头,想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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