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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5年第6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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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落落,似又觉得那天空过于苍白,空气过于窒息,于是再飞进屋里,落回姑父的愁容,消失进这老人混浊的眸中。 
  “姑父?” 
  “姑父!” 
  姑父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走圈,然后在丁一跟前站住说:“丁一呀你还年轻,要是愿意你就听我一句:人这辈子干吗都行,干什么都吃饭,就一样儿——千万千万可别有什么‘自己人’!” 
  “为啥呢,姑父?您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吗?大家都不是敌人,大家都不是别人,所有的人都是自己人,所有的人都是想啥说啥,姑父您说这有什么不好吗?” 
  “可我问你,什么是‘自己人’呢?” 
  “不是别人,当然更不是敌人。” 
  “那么,对敌人来说,他是什么人呢?” 
  “对敌人来说,他,他当然就不……不是自……自己人了吧?” 
  “对呀,对呀,对呀!”姑父在那丁头上轻拍一掌,我还以为姑父会笑呢,可姑父却已是哽咽难言:“对呀对呀对呀……”丁一更傻,他还以为姑父这是笑得喘不过气来呢,可姑父却已是老泪横流:“对呀对呀,对呀对呀对呀……”姑父就这么不停地“对呀对呀”的,倒让人弄不清他是在哭呢,还是在笑。 
  “姑父您别这样行吗?”姑父的样子让丁一有点害怕。 
  “对呀对呀,就是这么回子事呀爷们儿!”姑父再在丁一的肩上拍一下。 
  丁一接住姑父的手。丁一站起来搀扶住姑父的胳膊:“也许我说得不对,姑父您别生气好吗?就算我没说,行吗姑父?” 
  “不不不不,你说对了。说得太对了。说了半天就这一句让你给说对了!” 
  “姑父!” 
  “不不我没生气,我生的什么气呢?我是说你说得没错儿,没有敌人哪儿来的自己人呢?可是,可是丁一你听仔细:没有自己人又从哪儿来的敌人呀!”姑父这才喘过一口气来,推开丁一,坐回到椅子上。 
  一老一少就那么坐着,静静地看着四周的花,各想心事。 
  很久,丁一才又问姑父:“那您说,跟谁,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呢?” 
  “跟你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 
  “跟你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你的人。” 
  “谁也不认识谁,那我干吗要跟他说呢?” 
  “或者跟你爱的人。跟你爱她,她也爱你的人。” 
  “跟馥吗?跟馥就可以吧?” 
  “那自然。不过你不行,得是我!”姑父又笑起来,疯疯的,让人心里没底。 
  丁一想了一会儿,自语道:“那我就信了。” 
  姑父说:“你信了啥?” 
  “姑,绝不是您出卖的。” 
  姑父笑容顿收,愣愣的,脸上那只蝴蝶蠢蠢欲动又像是要飞起来。 
  但终于没有。姑父闭了一会儿眼睛,起身去侍弄他的花了。 
  姑父钻进花丛,只听得“咔嚓咔嚓”偶尔的剪枝声,除此之外一无声息。他也许是把我们给忘了吧?但忽又听得,那“咔嚓咔嚓”的剪枝声中夹杂着姑父偶尔的絮叨:“可她不是你姑,她没来得及是你的姑哇……” 
   
  100又是梦 
   
  “咔嚓咔嚓”的剪枝声越来越响,碎叶凋花如扬沙走砾。 
  “姑父!姑父!” 
  “咔嚓咔嚓”的剪枝声越来越密,断草残藤如雨落风飞。 
  “姑父!姑父!” 
  香尘遍野,满目红泥,“咔嚓咔嚓”的声音非但不停,反而漫散得更加旷远,回荡得更为空荒…… 
  “姑父,你这是要干吗呀!” 
  旷远空荒之处却不见了姑父。 
  旷远空荒之间,婷婷然走来一年轻女子。 
  “姑父呢?姑父上哪儿去了?” 
  “你是说那个叛徒?”年轻女子道:“他在边疆。” 
  “边疆很远吗?” 
  “比很远还远。” 
  “你是谁?” 
  那女子含笑不语。 
  “依!你是依?” 
  那女子的笑容间含一丝苦涩。 
  “娥!娥!”丁一大喊:“依回来啦!娥你快来看呀,这回是真的!依真的从边疆回来啦……” 
  醒了。娥在身旁。 
  娥还没睡,放下手里的书笑笑:“你又做什么梦了?” 
  丁一揉揉眼睛看窗外。窗外黑夜密集,树在风中窸窣作响。 
  “我说了什么没有?” 
  “外语。嘀哩嘟噜,嘀哩嘟噜,也许是外星话?” 
  娥只是调侃,并没有怪他的意思,那丁松了口气。 
  娥换个姿势,把台灯再压得低些,继续看她的书;娥从头到脚那一派平安的样子,倒让丁一暗自羞惭…… 
  但是,“咔嚓咔嚓”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细密,而且嚣张。 
  那女子捡起一片片残花断草,慢慢拼接,使它们复原成一棵老柏树的素描。 
  “依,你是啥时候回来的?” 
  那女子捧起满地的红泥香尘,轻轻吹洒,让它们重新长成满屋满院的姑父的希望。 
  “依,你是从哪儿回来的?” 
  那女子板起面孔:“依?谁说她已经回来了?” 
  “你是回来了呀,依!你好好看看,这是哪儿?” 
  那女子望望四周,忽露惊讶,目光像姑父那样变得散乱:“你是谁?” 
  “丁一。我是丁一呀!” 
  “就是那个出卖了我的人?” 
  丁一深愧无言。 
  于是乎,那只蝴蝶又不知从哪儿飞起来了,巨大,艳丽,白昼似的飞得到处都是,慢慢淹没了那年轻女子,淹没了依之可能的归来…… 
  “依,依你这一向在哪儿呀?” 
  硕大的蝴蝶如真似幻,挥洒着色彩,散布着恐吓,在老屋中飞飞落落,在那“咔嚓咔嚓”的声响之中飞飞落落,似无枝可栖…… 
  “依你别走!依,你回来吧!” 
  飞飞落落,抑或是跌跌撞撞,那灿烂的精灵碰在墙上碰折了触须,那飘逸的飞舞撞上屋顶,撞上玻璃,撞残了翅膀……那残损的美形似走投无路,终又落回镜框,如一缕凄哀的声音消失在馥的微笑与苦涩之中…… 
  那丁再次惊醒。娥还在看书。 
  “唉——”丁一望着黑夜叹道:“她不肯回来。” 
  娥把手里的书在丁一眼前晃晃,端详着他:“是梦话吗?” 
  “废什么话,我根本就没睡着。” 
  “那,”娥狡黠地笑笑。“我刚才问你啥?” 
  “你问……问我什么?好像是问……” 
  “什么?” 
  “她不……不肯回来呀。” 
  “谁?谁不肯回来?” 
  回答娥的,是新一轮鼾声。 
  娥把手指在那丁眼前晃晃,确信这厮又入黑甜,便熄了灯,瞪着眼睛听一会儿窗外的风声。 
  “为什么依她不……不肯回来?”那丁在梦中期期艾艾地说着。 
  娥忽发奇想,侧过身来接他的话:“喂,你忘了吗?换一种时间,换一种时间也许依就能回来啦!” 
  “你是说,戏剧?” 
  “对呀,戏剧!约定的时间。” 
  “这对依也……也适用吗?” 
  “你不该忘记呀丁一!在夜的戏剧里,在那约定的时间中,一切不可能都将成为可能,一切不现实都可以实现。” 
  “真的吗,娥?” 
  “当然。” 
  顽皮的娥“哧哧”地笑着,看那厮满意地翻了个身再不言语。 
  于是乎,丁一眼前的墙壁纷纷消失……浩瀚无边的黑夜里,惟一缕缕一团团的花香扑面而来……流萤与星群之间,赤裸的娥在独舞,满天满地都是她放浪的笑声—— 
  “来呀丁一,脱!哈哈哈哈……” 
  “嚯,你这样子可真叫流氓!” 
  “脱呀你,丁一!在我们一同约定了依的时刻,你要奉献你的花!” 
  赤裸的娥便与赤裸的丁一共舞,满天满地都是他们的舞步。 
  “说呀,说你那句最最经典的话,那样,依就会来啦!” 
  “娥!你的屁股,好大好大呀——” 
  “再说再说,说得还不够坦率,还不够优雅,还不够真诚。” 
  “娥!你的腰好细呀,你的腚能要人的命,你的草丛黑得就像夜,你的羽毛是能飞的呀——” 
  于是乎那只蝴蝶,便从黑夜一样密集的镜框中飞出,飞得鲜活、飘逸,飞得浪漫、自由,飞得春风浩荡、冰雪消融……落在地上,化形为何依。 
  “依!依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吗?” 
  依不回答,也不动,惟静静地注视丁一。 
  “依,你再也不要走了好吗?” 
  依仍不回答,也不动,还是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丁一。 
  “依!依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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