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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省委在活动 作者:[苏联] 阿·费多罗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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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联系。

  听众还没觉察,尔凡诺夫已经从自我报道一变而为演说了。我必须说,大家都好好地、同情地听着他。

  “同志们,通过党组织的书记,住在村里的伤员们已经从你们这里获得粮食的接济,并且现在还在继续收到;你们的护士长走去给他们包伤口,发药品。这是很好的。十分感激你们。不过单是接受救济而自己不打仗——就丢了苏维埃人的脸。有些伤员已经复了原。我认为有责任说,在你们营地四周的森林里,可以找到不在少数的忠诚的苏维埃人。不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待,他们是很苦痛的。要是我的意见多少还有可取之处,我请求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把第二十六小队,卡尔普希的和雷先科的小队,还有其他的小队,都认做游击队,和本地的游击队同样给遍进省支队。”

  还有两三个人发了言。我还记得德鲁日宁的简短而坚决的讲话:“同志们,实际上没什么值得争论的。我们和你们都在作战。我们是一支特殊的作战部队。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我们的队伍里总免不了有些损失。而这种损失是应该加以补充的,否则我们便会伤亡得不成其为作战部队,不成其为游击队。顺便说说,我自己也是突围到你们这里来的。有人说,我被接纳进来是因为从切尔尼多夫省来的,领导方面都了解我;有人说,德涅普罗夫斯基也是因此当作自己人被收容的。在这里比沙拉勃甚至建议单单收容切尔尼多夫当地人,或者甚至只收容组成支队的这一区的居民。这是错误的想法,有害的想法。这样的地区主义不会得到好结果。我们的祖国是整个的苏联,不是列依明塔罗夫卡区或者波诺尔尼察区。我们遵照党的指示和号召,组织若干游击队,预先挑选好留下来。但是为什么必须在这些支队里挑选省委所了解的人员呢?因为他们要组成骨干,组成游击运动的基础。我天真地想,我们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没有后备人员、没有补充,能做些什么事……”

  “同志们,我看问题清楚了吧?”我问道,虽然不是人人都肯定地回答了,但是我说,会议结束了。

  “明天你们会接到命令的。”

  比沙拉勃困惑地对我瞧瞧,接着和坐在他身边的卡普拉诺夫嘟哝了一阵,又转向洛沙科夫窃窃私语。

  “比沙拉勃同志,您还有什么地方不明白吗?”我问。

  比沙拉勃没有回答。地下室里开始笼罩着难堪的静默。

  卡普拉诺夫代替他回答:“他问,为什么没有决议?他说,为什么要这样进行,不来一次表决?为什么麻烦他,把他叫到这里来?”

  我不禁失笑。其他的一些人也跟着我一起大笑,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

  我必须重说一遍,明天他们会接到命令的。

  下午四点钟过后,司令部的地下室里已经开始昏暗。天气是冷冰冰、阴沉沉的。劲风扯下最后的一批树叶。树叶在窗前闪过,打着旋儿聚成一堆堆。

  会议结束后,我们和各支队的指挥员们一起吃午餐。

  午餐时,大家无精打采地开着玩笑,都用这样的语句来提到将来:“尼古拉依·尼基吉奇,我们以后会有大炮吗?”

  “那还用提吗!当然有!炮兵也有,骑兵也有……”

  “也会有统计处,”卡普拉诺夫补充说。“您想,没有统计怎么能生活下去呢?我现在按一百公分配给,多了没有?”

  “联络工作也要象钟表一样调整好,”我在尼古拉依·尼基吉奇说了后,用更爽朗的声调接下去说。“要和党的每一个区委会取得联系,在队伍里要和每一个中队用电话和无线电取得联系。和前线每天要有呼应。和莫斯科本身也要进行谈话:‘喂,您好呀,这里是切尔尼多夫游击师。’”

  同志们大笑起来。大家认为我的话象开玩笑似的夸大其词,深圳因此有些发愁。

  萨宁——支队副指挥员之一——突然用手掌拍了一下地面叫起来:“这些混蛋!他们把我们赶到森林里,赶到熊穴里、洞子里来了。人们都在屋子里,我们却象软体虫似的在坑坑洼洼里。您把那个德寇交给我!我用自己的胳膊,自己的牙齿来结果他!……”

  坐了一会儿,我提醒大家,明天或者最迟后天会接到命令的。而现在暂时还得留在原地不动。

  话总是谈不起来。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支队指挥员们陆续散了。我和他们告别以后,便到营地遛达去了。

  天黑了。空中不知是雪花,还是小雹子在旋转,钻进了衣领,灌满了耳朵。人们都坐在地下室里,一些极小的窗户里闪着昏黄的灯光。有一处地下室里有人在拉手风琴,另一处地下室里在唱着一支忧郁的歌儿,这支歌儿和秋风和我的心情很相应。唱得不好。

  有很多事情我看不惯,特别是比沙拉勃的行为,但更使我担心的是许多人认为自己并不是进攻的一方,而是防守的一方。

  虽然我们在会议上争论过应不应该吸收突围的人员和脱逃俘虏,可是说实话,我很赏识这些外来人的战斗品质。他们成为游击队员是环境逼迫的,不是预先报名的;但同时却有战斗经验,却有对敌人的深仇宿恨,这也是在战斗中和流浪中获得的。他们比我们队伍里的弟兄们见识得多,体验得多。在沦陷区潜行了两个月之后,我已经懂得,在沦陷的土地上,对苏维埃人来讲,没有比游击队的地区更可靠、更好的了。是的,人们要把仗打得好,必须经过考验。甚至要发现自己,也必须经过考验。在第一次重大的战斗以前,就是经验丰富、上了年纪的人,有时也不了解自己。

  我想着这些,顺着小路慢慢地走,离司令部越走越远,深入了森林。这地方的树木不是很茂密的。乌拉尔人或西伯利亚人大概都不会把我们这些地方认做森林。树与树之间相距足足有五公尺。偶尔有几株松树,常见的是枫树、橡树、杨树。地面上铺上了一层白雪,因此我辨别得出树干和光秃秃的树枝的轮廓。风儿在树枝中间打着唿哨,压倒了远方的兵营生活的声响。

  我忽然发现一棵细长的树木,下部粗大的可疑,好象有人紧贴在上面。我犹疑不决地停了下来。这会是谁呢?如果是我们的哨兵,那为什么不吆喝呢?要知道我并没有隐藏,我的脚步声也可以听得到。

  我站了一会儿,便开始悄悄地走近这棵古怪的树,马上就发现在粗大部分的旁边,在白亮的雪地上放着一件很象步枪的东西,而且听到很奇怪的声音。

  我自己不相信起来:这声音很象小孩儿的哭声。肯定说,我听到一个孩子在抽抽咽咽地哭,不是受了委屈就是受了惊吓。

  “你怎么啦?”我用不很高的声音问。

  人影儿离开了树干,往一边冲去。

  “站住,站住,你往哪儿去呀,别害怕!”我叫了一声。

  这个人信任地站住了。我把步枪从地面上捡了起来。

  “到这儿来,”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电筒来照了一下……原来是一个穿着棉袄、戴着棉帽的姑娘。她顶多不过十六岁,一双受了惊吓的眼睛瞧着我这边,面颊上还带着泪珠。

  这时候我拿手电筒照了照自己的脸:“认识吗?”

  “是费多罗夫同志吗?”

  “正是他。你在这儿做什么?”

  “站岗,司令员同志。”她喃喃地说。

  “为什么要哭呢?”

  “费多罗夫同志,我没有哭,我没有什么,”接着开始哭得更厉害了。“哦,司令员同志,请您原谅我。我不行,太怕黑暗了。而且我怕孤单。”

  “你不是在守卫营地吗?”

  “是的。”

  “呶,收回你的武器,咱们走。”

  本来应该把这名哨兵好好地斥骂一顿;可是这个姑娘有几分象我自己的大女儿尼娜。我想起尼娜第一次独自一个人在铺满雪花的森林里过夜……

  “你叫什么?”我问。

  “瓦利亚。”

  “司令员问话的时候,应该说出姓来。”

  “司令员同志,我知道。这不知怎么搞的……普罗岑柯·瓦列齐娜……是第一分队的护士。”

  “多大年纪?”

  “一九二五年生的。”

  噢,真的,和我的尼娜同年……

  当我把她带到司令部,并把这件事告诉波布特连科时,他便把格罗明科叫来问话,怎么在这样重要的哨岗上派一个小孩子。

  分队长惊奇地答道:“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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