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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要对你们讲的整个寓言!你听到了吗,巴利茨基!我没有谈到你吧,对不对?这就好了。谁喜欢这个批评呀?它又不是个大姑娘,能爱她。只是,要是严肃地来讲,没有它的确是活不成的!”
讲到这里,谢明便结束了,不知怎的甚至皱起了眉头。
大家望着巴利茨基笑了一会儿。他也紧张地微微一笑。然后刚要向篝火旁边迈一步,甚至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好像要讲什么似的;可是他把手一挥,走开到昏暗中去了。
由于巴利茨基的发言,在我们这里留下了不愉快的渣滓。看样子他是号召人们做好事:赞扬着对死亡的蔑视,赞扬着无限的勇敢;但他是不是过分依赖了幸运呢?
吉洪诺夫斯基正确地看到了巴利茨基的一些自尊自大、不爱批评的性格。看来,他心里正在成长着一种对指挥部暗暗不满的情绪。固然,它暂时只表现在企图走开,变成独立自主的……
我很不愿意放走巴利茨基。他毕竟是个最有经验、最勇敢的敷雷手,并且是个真正的游击队指挥员。
“看吧,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我想了想……
捷米扬·谢尔盖耶维奇在我们联队里住了好几天,没有一个中队甚至分队他没有去过。他跟侦察员们作过长谈,参加过我们的炮手和迫击炮手们的射击训练,出席过党、团的会议,爆破工作也使他很感兴趣。有一次,他详细询问过伏拉季斯拉夫·克洛科夫至少一个半小时,询问怎样安置地雷,怎样卫护战士们掩护爆破手们,怎样实行接近目标。谈话过后,捷米扬又请求把这一切表演给他看看。米沙·格拉索克和帕伏洛夫带着一小队青年战士在我们的‘儿童铁路’(我们这样称呼演习用的窄轨铁路)上把全部破坏工作的情景都表演了一下。
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捷米扬同志。我想,对大多数普通的游击队员来说,在他们当中有位党中央的书记已不是个秘密。但是在公共场合中,在老百姓中间,对柯罗特琴科同志只称为‘捷米扬同志’。
在这儿出席乌克兰共产党(布)地下中央委员会的委员们同联队指挥人员的联系会议已经筹备好了。
后来还没有过这样集中的游击力量。下面我们来概括地列举一下会议期间驻扎在这个地方的游击连队和支队。
联队有:柯夫帕克、费多罗夫、萨布罗夫、别格马、舒什帕诺夫、马里克;独立支队有:科如哈里、米尔科夫斯基。此外还有几个当地的白俄罗斯支队。他们虽然没有参加我们的会议,但是如果有大规模的战斗,当然会和我们一块儿行动的。
可以说,不用夸大,集中的游击队员决不少于两万两千人。如果德寇想要粉碎我们的力量,那就得召来几个师团。可是,他们曾经好多次调过三、五个师团来消灭游击队。读者已经知道,他们从这里得到了什么后果。
我和德鲁日宁很不安心——我们能不能完全完成捷米扬·谢尔盖耶维奇所给予的任务:侦察并且总结一下有关德寇农业经济‘政策’的一切材料。在渡过德涅泊河以前,还在我们切尔尼多夫的地区时,我们有系统地收集过关于农民生活的情报。但是在自己寄给乌克兰司令部的汇报里,我们很少把这些情报列如——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总结。只有一个结论,我们是完全清楚的:早在一九四二年末,侵略者在经济的、首先是在农业的战线上,遭到了全盘的失败。许多集体农庄,就象我已经描写过的一样,被保留下来了,把它们叫做‘公社’。占领当局认为从这些公社的集体农庄里,会比从分散的小型农庄里更容易‘抽税’,这就是他们保留集体农庄公社所追求的唯一目的。借助于赋税和形形色色的苛捐杂税,他们搜刮了落到公社的仓库里的一切东西。
新兴的富农和乌克兰地主们的情况稍微好一些。这是早已失掉阶级性的蛮族,是些对管理丧失了鉴别力、与土地疏远了的人。种子是他们在一九四二年春天从德寇仓库里赊购来的。但他们所以等待着改换政权,并不是为了自己来工作,自己来耕地播种。到哪里去找雇农?到哪里去弄马匹或者拖拉机?到哪里去拿犁耙和其他农具?仍要依靠本来就被战争破坏了的集体农庄。而集体农庄又从农产管理部长那里接到了必须完成的计划。简单说来,便是春耕垮了台,大半的土地没有下种。由于土地耕种得太坏,播种后又几乎没有人照料,到处都欠收。
甚至于最爱研究的德国农业政治家们,对苏维埃集体农庄是怎样组织起来的这件事,也没有些微概念。他们真认为这不过是许多小型农庄的机械式组织。德寇用公社代替了集体农庄,只留下了它的形式和躯壳,却把血肉、思想和目的都给剥夺了……
科留可夫卡区的地下工作这在去年向省委报告了一个很可作为特征的事件。
区农业指挥官召集了从德国来的农业专家们,以及必须按照职别和农民打交道的各种筹备人员和军官们开了一次会。在这次会议上,农学家罗晋科作了关于集体农庄生产经济机构的报告。
他讲到什么是集体农庄的生产计划,是怎样拟定的,农学家、农业机器站主任、土地和其他区组织的代表们怎样参与拟定计划,最后,他讲到怎样在公社的大会上通过这个计划。报告人讲到了轮种制是由每个集体农庄根据所有的自然条件和国家的需要,详详细细地研制和考虑出来的。随后报告人开始向参加会议的人们解释,政权代表——各区和各省组织的领导者——如何有系统地帮助每一个集体农庄组织生产过程,并达到计划的完成。他解释了什么是劳动日,如果制定逐渐提高的、奖励制的工资。他违背了自己的希望,不得不说到先进工作者榜样的力量,说到社会主义竞赛,说到公共监督的意义……
他讲了很久。起先有些听众在自己的手册里摘记他的报告,有些人给他打岔、提问题,后来开始了普遍的沉默。军官们公然打着呵欠,农学家们困惑地互使颜色。最后,主持会议的忍不住了。
“喂,您这个叫什么……”他带着冷冰冰的恶意说。“您扯得太远了。我们给您面子,把您请到这里,要您给诸位讲一下集体制度的基本组织原则——可是您简直在讥笑我们,竭力想法把我们弄糊涂。大多数在座的人们,在自己的祖国有私有的土地,或者参加管理复杂的地主经济……而您想迫使我们相信一般乌克兰农民曾经有意识地参加这些计划、统计、总结、监察、彼此号召什么竞赛等等的制度。您想教我们成年人相信这一切是不可思议地复杂难懂的……您是不是疯了,就是……可是,我们以后在弄清楚吧。去吧,我们现在再也不需要您了……”
罗晋科用发抖的手把自己的材料收拾好,就向门口走去。突然有个希特勒党卫队的军官跳了起来,走到他跟前,狂暴得满脸通红,伸手就用橡皮棍打他的脸。
“不要在这里打,不要在这里打!”主席喊道。
可是这个军官一脚踢倒了罗晋科,嚷道:
“我们就是这样,就是要这样使他们惯于劳动,这就是我们逐渐提高的工资,叫他们不劳动试试!”他打开门叫来了一个士兵。“把这个做报告的先生抬出去!”
的确,德寇是这样,也只有这样在公社里组织劳动。那很好,结果他们得到了成千上万的新游击队员。但是想来真可笑,甚至出现了善良的、人道主义的侵略者,他们会在公社的基础上组织劳动。为了达到这一点,他们将必须放弃资本主义的制度。而这一点,当然不在他们的意向里。
我们在敌人后方的侦察员,过去的德语教员阿列克山德尔·伊凡诺维奇·伊凡,听到一个德寇少校在说心里话时口沫飞溅地说:
“我们需要印度!我们需要苦力,需要德国人能坐上去的人力车。你明白吗,我们需要奴隶!希特勒所叫喊的是死角,无人地带。不,英国人安排得好一些。他们强迫人民替他们工作。我们的任务是在于把俄罗斯变成印度,印度不是死角。把俄罗斯人、乌克兰人以及其他住在这里的人都变成印度人。我们大家来到这里,是为了发财致富。我们不仅要获得土地,而且还要获得不花钱的劳动力——努力。”
在去年十月里并到我们这里来的瓦利亚·彼特连科,曾在突斯尼察农业专科学校的实习生产农庄里工作。这个农庄变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