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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省委在活动 作者:[苏联] 阿·费多罗夫-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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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在第二天举行了。讨论的不是一般的事情,也不是大家早已知道的游击任务,而是准备工作中十分具体的细碎事情:大家的靴子和衣服是不是都准备好了;马掌钉好没有;马匹的装备准备好没有;全体战士乘坐的橇车够不够;武器该怎样分配。问题是在于出发袭击的两千名游击队员当中,有六百名除了刀子就没有任何武器。昨晚上有两架飞机给我们投下了炸药、几挺机枪、十枝冲锋枪;可是这点儿显然是不够的。虽然他们答应,还恳切地答应在今明两天内再派五、六架飞机给我们送辎重来,我们却没有权利再等下去了。

  在最近的这些党团员会议上,我们着重地提出了要在居民中进行群众性政治工作。因为我们将会通过人们还不知道游击队的、或者无论如何没有看到过强大队伍的许多村落和地区——在这些地方,我们要给他们带去快要解放的消息,鼓动苏联人民起来和占领者进行斗争——我们现在已经用新的轻便印刷机印刷传单了。

  读者一定要问了:“德寇怎么啦?难道这样他们还不知道面临着袭击吗?为什么他们会允许你们安安稳稳地准备这样重大的游击攻势呢?”

  这个问题是合理的。我们自己也曾提出过这样的问题。不,德寇的侦察队当然不会呆着不动,可是我们的侦察队也没有睡觉。

  首先,我们预先采取了造成准备向前移动的形色,散步了游击队打算去迎接红军的许多谣言。这些谣言产生了一定的效果。德寇甚至开始把兵力集结到诺夫哥罗德-谢维尔斯克和卡罗波之间的一些居民点里。我们得到的消息说,这些兵力企图在德涅泊河一开冻就把我们挤到河边去消灭掉。其次……

  关于这个“其次”,应该讲得详细一些。赫鲁晓夫同志交给我们的关于袭击和进入沃伦省的命令,原是十分秘密的。但是从我们一开始准备行军,我们在大小会议上对游击队员们谈到达面临的艰难的途径以后,这道命令的秘密就仿佛已经公开了。现在已有几千人知道这道命令,在这几千人当中可能还有个别的、敌人的坐探。占领军的侦察队到底怎么会完全迷惑了视听,而游击队的群众又怎能保守得了秘密呢?

  回答是这样的:关于内部的侦察,或者通常是把它称为反间谍工作,在我们这里与其说是个别地派定从事这种工作的同志们,不如说是由群众自己进行的。游击队的警惕性,变得格外敏锐了。在敌人的阵地里,我们都是侦察员,也都是追踪者和观察人心的能手。各种形式和品质的卖国贼,从职业的间谍到神经衰弱的通风报信者,游击队员都会很快就发现。亲身体验过占领者的秩序以后,我们的同志们由最小的特征就能发觉每一个新来者的底细。

  他们要理解、查探、问个明白,这些事都是带着愉快的心理、有说有笑地进行的。这是不带疑心的警惕,不带有密告和私语的揭发,首先是根据一个人的举动、生活方式、在战斗中的表现、在篝火边所讲的那些故事、怎样吃、怎样睡,才决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的,是的,凡是敌人派到游击队里来的人,他的吃饭和睡觉也都是与众不同的。

  读者主导,把我们判断敌人的方法教给人家,这并不在我的任务以内;但是我要说明一点:成千上万的人精通这种方法,群众精通这种方法。我们的力量就在这里。正因为如此,占领者的间谍网才无法捉摸到我们袭击式进攻的主见。

  三月十日晚上,我们告别了。

  当然,我们也流了些眼泪。这不仅是女人的眼泪,男人的、同志感的眼泪也流了不少。有些同志流泪是由于多喝了几杯,可是大多数同志并不是由于这种附加的刺激而流泪的。我不想来计算在三月十日晚上和十一日早晨有多少人接了吻。俄罗斯人的这种习惯——久别的接吻——是一种很真挚的好习惯。可是我们有位极严肃的同志,他不仅吻了男同志和女同志,还吻了几棵树。他并没有喝醉,只不过喝了一点儿……

  我问他:“你这个古怪人,干么呢?难道除了杨树以外,就没有别的人可以拥抱了吗?”

  “嗨,阿列克赛·费多罗维奇,”他把手一挥,回答道:“您的心肠真是铁打的,您不明白跟家乡告别意味着什么。也许永远也见不到它哩……”

  当然,自己来判断我的心意怎样,这是很困难的。我没有想去拥抱树木,但是跟切尔尼多夫告别的确是难舍难分的。如果你想拥抱这里心爱的一切,就是你所珍视的、保卫过的、从敌人手里夺回的一切,那就应该用手拥抱住土地,拥抱住受过浩劫的我们切尔尼多夫集体农庄的土地,还应该到城市里去——因为工厂里、车间里也有我们一部分心血——不用说了,无边无际的东西是拥抱不过来的!但是最困难的还是跟人们告别。

  当夜,两个地下省委——一个是我已经不在内的切尔尼多夫省委,一个是新的、还得走过几百公里才回到自己领土的沃伦省委——的委员们集合了。集合的还有留在这里的和已经坐在橇车里的支队指挥员们。是个会议吗?不是,这一次我们唱的歌甚至比说的话还要多。在这一夜,省委委员们、趣味书记们和司令部的首长们都唱了一些旧时的革命歌曲。

  三月十一日下午一点钟,队伍就出发了。是艳阳天气,鸟儿在愉快地歌唱,树枝上有雪水滴下来。但是森林里还铺着一层厚厚的雪。当我们走进田野,走上村路是,马匹可受累了:橇车的滑木刮着地面。我们不得不把载在橇车上的东西赶快卸下一些来:把一些多余的东西扔掉。

  当然,这些东西并不是无用的。我们的经济工作人员都以上帝的名义来恳求我们什么东西都别扔掉,他们自己准备套在马匹旁边帮着拉。这里也有些玻璃,是给地下室的小窗户上用的小小的破片;也有生铁、牛奶壶、铁锹。看起来都是些零碎东西,而在所有的支队中收集一下,就有好几十吨。在到达德涅泊河以前,我们曾经举行过三次这样的清除,而每次都找到一些要抛弃的东西。

  第一昼夜我们走了七是公里,毫无特别事故。路上碰到的伪警察队不是匆忙地东奔西散,就是绝迹不见。我们前进的兵力是这样强大,甚至使他们不敢设想来阻挡。纵队延伸到九公里至十二公里。我们唱着歌进行,在一辆特备的橇车上,集合了许多手风琴手。许多村庄里都传播着“红军已经打回来了”的消息。几公里外的人都来欢迎我们,让我们停留个把钟头,讲讲最近发生的事件也好。

  如果停留下来,我们就开一次群众大会,在有些地方,或是开演讲会,或是放映电影:在两个月前,莫斯科已经给我们送来了一部流动电影机和几部新影片。但是我们无权在一个地方停留或休息很久。快,快快到德涅泊河去!

  德寇跟踪着我们。有的时候用小型坦克队和装甲车队向我们的后卫部队猛扑,用机枪扫射一阵就跑掉。但是这种袭击并不是每次都不受惩罚的。这时候我们已经有大炮、有反坦克炮,所以我们狙击手打毁了两辆装甲车、一辆小型坦克和一辆六吨的载重汽车;这辆载重汽车是意外地碰上的,它装载着集体农庄的财物在行驶,遇上了我们的队伍,我们只得把车上的货卸下。

  同时我们又意外地炸中了两列自投罗网的军车。我们没有打算炸毁它们,在这种情况下,本来就没有时间来干这些事。我们的纵队越过了巴赫玛奇-哥美里的铁道线。我们命令爆破手们在二十多处铁轨上埋下小量的炸药——破坏铁道,并且赶快追上队伍。但是德寇虽然派侦察机在我们的上空打着圈子,却显然没有和自己的铁道员工联系妥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走过铁道线,就突然有一列约有四十节车厢的军车从哥美里方面向巴赫马奇开来。

  我们的爆破手们经受不住这种诱惑——拉着了车头下面的炸弹引线。对这样的事情来说,炸药的力量是不够的。车头出了轨,却没有翻身;有几节车厢倒下了,可是大多数还在路线上。军车上装载的是坦克、汽车和机器脚踏车。每一节敞车上有一个十五人左右的警卫队,都卧倒开始还击。正在这个时候,从巴赫马奇向哥美里又开来了一列火车。这列迎面的火车上装着废铁、打坏的飞机和坦克。它也被炸毁了。

  当然,我们首先对第一列军车射出了几发烧夷弹。

  应该说一下,德寇是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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