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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沟里去取水。
休息了一会儿,又吃了些马肉,许多人上水沟洗澡和洗衣服去了。
军需处的首长卡普拉诺夫很高兴:“我今天可给弟兄们吃饱了!每人发五百公分马肉!”
这时候,戈培尔的僚友们正在我们昨天的营地里东奔西跑,摄影机咔嚓咔嚓地响,拍下我们遗弃的大车和不需要的废物,以便在报纸上刊载照例的谎话,加上“游击队已被扑灭净尽。这就是他们留下来的一切”的标题。
侦察员们顺着我们今后转移的路线弄清楚了地形。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两天,然后穿过一个多沼泽的密林向铁道北进。我们在红角农庄附近越过了铁道。
正当纵队通过时,有一列火车往动疾驶而过。许多人的手痒得只想射击它。但是情况不许可。
我们在米德维克农庄停下来挖马铃薯,大家用手把马铃薯挖出来倒在挂包里、麻袋里、衣袋里。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马铃薯了。
侦察员搜索了好几天,寻找穿过伊普齐河的浅滩。我们不得不依仗一位年老的看林人。因为他有个儿子在伪警察部队里当差,从那时起我们对他步步留心。
遵照指挥部的命令,联队继续转移。巴利茨基率领的小队留在这里,以便转移目标,执行破坏工作。
八月二十三日,我们和巴利茨基的小队告别。下午七点钟,我们准备好开拨,七点半——开步走。
纵队声息全无地前进,只是间或听到脚下干树枝的碎裂声。我们在沼泽地区行进。走来很艰苦,每个游击队员都背着自己的东西,还有弹药和武器,只有炉灶是驮运的。走过八公里时,我们在看林人的小屋子附近休息。在这里开始渡过伊普齐河。
河岸是泥泞的。驮运的马匹都在行军中累够了,勉勉强强地拨着脚。一部分软弱无力的马匹就这样走不出来。我们把驮载的东西从它们身上卸下来分配给战士们。
我们在午夜十分到了河边。战士们脱得精光。河水深度不下一公尺半,因此他们必须把一切东西都顶在头上。
我们顺利地过了河,现在在白俄罗斯的国土上了。
早晨。战士们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座村庄,心里在盘算怎样走出纵队去弄一块面包或者是热的马铃薯;可是没有许可,谁也无权到任何地方去。
不久,我们到了白天歇脚的地方,支队开始扎营,扎好以后,大家动手挖井,削马铃薯,以便做早饭。有些人便躺下休息了。
派去消灭敌人的一个支队包围了伪警的宿舍,开始挨户射击。卖国贼们没有料到是游击队,大吃一惊,穿着衬衣从房子里窜出来。游击队的准确射击当场消灭了他们。在这次战斗中,政治指导员李昂年科阵亡了,米沙·耶戈罗夫受伤,机枪手耶先季米罗夫失踪。
游击队员们拿来了给德寇准备的所有食品:牛油、面包、蜂蜜。我们吃了一顿美味而丰盛的早餐。
在行军的路上有许多花 树。我们贪谗地摘下了成串的浆果,日日夜夜拿它来消闲。
八月二十五日,我们强渡了别谢季河,不作休息,力求更快地摆脱那正在调兵遣将的敌人。弟兄们勉勉强强地在举步,每过二三百公尺就有人累得倒在湿地上。
指挥部准许休息四小时来做午饭。
我们劈好柴,挖好井,突然命令传来了:“停止做午饭,休息只有两小时。”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战士们开始咒骂起来。可是命令毕竟是命令。没有办法,只得在潮湿的地上躺下来。大家睡得象死人一样。
过了一个半钟点,口令下了:“准备转移。”
这是我们日夜行军作战、几乎没吃也没睡的第三天。
费多罗夫、波布特连科、德鲁日宁、雅列明科和尔凡诺夫和我们一起步行,都把自己的马匹让给不能走路的战士们。
在离契契尔斯克森林右方十公里处有一座村庄。指挥部决定进行一次经济战。
我们派出了第三中队政治指导员库辽诺夫领导的战斗小组。游击队员们不顾疲劳和饥饿,依然兴高采烈地投入了这次战斗。在最初几声枪响之后,伪警便逃散了。游击队员们在农民那里打听到了伪警和伪村长的房屋的所在。
侦察员们在伪副村长屋里发现了一桶蜂蜜,是给德寇准备的。弟兄们一见侦察员们背着蜂蜜,马上闯进了屋子。结果那里弄得一团糟,又是叫,又是嚷,又是骂——各种声音混成一片。
有些战士没有搞到蜂蜜,便去问女主人还有没有。她说,再没有了;但是在储藏室里又找到了两桶,接着又发现了五桶。这五桶送到了营地,给有组织地按队分配了。
八月二十六日。我们进入契契尔斯克森林。在雅米茨克农庄和维索卡雅·格列伐村之间扎营。一些不知什么人的母牛在树林里逛来逛去。联队军需处的首长卡普拉诺夫对此高兴极了。
这些母牛的主人原来是斯维齐洛维斯克游击队和契契尔斯克游击队,指挥员打了一次败仗之后越过前线去了。这个分成小队的支队呆在灌木从中,哪儿也不露脸。
联队司令员集合了这些小队,组成了斯维齐洛维斯克支队和契契尔斯克支队,同我们的联队衔接起来。
我们从这里对波列斯和卡查茨克·博尔苏内村的伪警卫戌队完成了几次成功的袭击。
在九月的头几天渡过了波科齐河。
我们在契契尔斯克-西多罗维契大道上炸毁了好几辆卡车。
九月十一日,我们不得已做了一次战斗。我们隐蔽在西多罗维契村南方的森林边上。不久,从村子里走出来一纵队希特勒匪徒。我们让他们来到五十公尺以内才用机枪、冲锋枪和步枪射击。他们向后便逃。打死的倒下了,受伤的叫个不停。
女护士瓦丽雅·普罗岑柯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爬过田野的德寇,给机枪手指示着每一个想隐蔽的德寇。瓦丽雅的一个肩膀受了伤;一颗子弹打伤了机枪手萨沙·希罗科夫的耳朵,擦伤了小腿。
我们在公路桥的旁边埋上地雷,要使得农民的大车能够通过,而卡车却一定得爆炸。机枪手们伏在埋伏地点。一辆卡车出现了,它的左后轮碰上了地雷。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这辆载着子弹的卡车便和桥梁一块儿飞进了天空。机枪手们捡起了小块的证件和报纸回归营地。
九月十二日。命令叫预备好继续转移。
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大雨倾盆。我们的纵队向北转移,因为纵队脱了节。在路上休息了几次,为了不脱离自己人,不得不抓住了马尾巴。
雨一直下到早晨,我们在古塔·奥西诺夫斯克农庄附近停下来做饭。森林上空升起了烟雾,希特勒匪徒发现了,炮弹顿时飞进了营地。军需处的一名战士冲进了破坏队,在一些炸药箱后面躲避炮弹,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晚上,纵队又开拨了,穿过了米哈依洛夫斯卡南方的克林尼齐耐镇。德寇的马匹正在这儿草地上放牧,弟兄们趁机调换了自己疲惫不堪的马匹。
我们从南边绕过了拉尔尼夫斯克,转向东北,又从南边绕过米德维迪村,在那里的两所风力磨坊里拿了一些面粉,还一起俘虏值班的伪警。
九月十五日,我们在波波罗丁雅村东南方的林子里歇脚。这里没有水,我们不得不挖掘深井,带着杯子值班,直到水流拢来了,好把它舀起来,倒在桶里。战士洛帕契夫说:“我坐在井里,井上放着一只差不多装满了的水桶。我想要多斟进一杯,再提到厨房里去。我舀了水出来,站直身子……只见一匹瘦骨嶙峋的马正用感激的目光瞅着我,嘴里还在滴着珍贵的、潮湿的水珠儿呢。水桶是空了。”
九月十六日。我们在晚上行进,走完了森林,踏上了田野。这是个月色皎洁的夜晚。野草冻得发白了。我们走到了霍季莫克和基谢列夫卡市镇之间的别谢季河。开始渡河。战士们很快脱下衣服,把自己的杂物顶在头上,走进水去。一点儿没有喧嚷,只听得哗哗的水声和弟兄们牙齿冻得打颤的声音。
休息了两天,开始准备大战。每一个游击队员都拼命想去作战,假如因为某种缘故而不准参加就十分难过。
戈尔捷耶夫卡之战
一九四二年九月二十三日晚上,大约三百人的游击小队,带着消灭区中心戈尔捷耶夫卡卫戌部队的任务开出了营地。
此外,他们还奉命破坏特伏列申诺镇的酒精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