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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于河谷中,一年年任凭风吹雨淋,雪埋霜冻,就这样持续了有半个世纪之久,但除很少一些衣物碎片和四处散落的腐烂的皮刀鞘和枪支残片外,几乎就是些白骨了。附近的19粒空弹壳,一个弹夹表明,此人为了自己的生命进行过顽强的搏斗。哈林顿中尉原穿一条白帆布裤,一件蓝上衣,但附近没有足够的残破布片显示出属于他的衣服。由于没有确信的身份识别标志,尸骨便以“不详”的标记埋在战地公墓。不管他是谁,他已几乎逃脱了该战场。
据说哈林顿的表或是被找到,或是从一个印第安人手中被买下。除此之外,再没有他的什么遗物了。
毫无疑问,另一个骑兵,要是他头脑冷静的话,也是完全可以逃脱的。几个印第安人看见他跳上一匹马,突然从一条冲沟中跳出去逃走了,他们尾随着他。照例,对这些追击者的确切名字有些争议。一说是两名奥格拉拉人,两个安克帕帕人,一个布鲁人。另一说是两名夏安人“老熊”和“夜晚屠杀”,还有一个不知名的苏人,这些无关紧要。这个士兵有一匹快马,并把追击者甩在了身后,所以他们便停止追击,只有一个苏人还在追击,而他又有着难以言传的理由——既无弓箭又无来复枪。这个斗士正打算放弃时,那逃脱的士兵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猛地拔出手枪,但他并未朝赤手空拳的追赶者射击,而是朝自己的头开了一枪。这个斗士便把士兵的马逮住,骑了好几年。他不知道自己把那个惊恐的士兵追了多远,但他认为也许是六英里路。士兵的尸骨未被找到,他佩戴着“V”型臂章,自然排除了是哈林顿上尉的可能。
“乌鸦”部落女子“漂亮盾”说,有好长一段时间,她的人民都能在远离小比格奥的地方发现士兵和印第安人的尸体。“我记得在这场大仗后的第二年夏天,我的人发现了四具穿蓝制服的尸体,其中一个是军官,这是在一‘中弯熊’的‘大肩膀’那儿发现的……
汤姆·李福吉常常在该战场附近宿营,称它为“避暑胜地”。他给马奎博斯士讲述了离玫瑰花苞谷25英里处见到的那些尸骨。那里到处散落着弹药带、武器和腐烂的军服。李福吉说,所有这些迹象表明,曾有大批士兵逃出了陷阱。在一件腐烂了的蓝色上装旁,他曾发现一个青年女子的微型像片,他把它捡起来,但没有上交,其它拾物也未做上交,也没想过要上交。“我和士兵们在一起时,不时发现一些东西。但我们很少仔细查看,很少对它们产生疑问;惊讶或推测,我们只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所以声称在该战场上坚持到最后,并能脱险的生还(一些历史学家不加渲染地说,声称的幸存者比卡斯特原有的人还多)的数百人中,提及最多的便是年轻的“乌鸦”人侦察员“卷毛”了。对他奇迹般脱险的说法各家不一。如挖取死马的内脏啦;藏在一个洞中啦;躲在一条冲水沟里啦;把头发也梳成苏人式样啦;夺了一个仇恨白人的死印第安人的毯子啦;穿过枪弹的包围啦等等。“卷毛”确实同卡斯特一起去了小比格奥,也确实生还了,但他并未一直同G、A、C连在一起,他也没想这么做。李人和“乌鸦”人是被雇来寻找苏人的,仅此而已,并没有让他们受雇参战。当然,也有几个人和雷奥一起在峡谷里参加了战斗。
“卷毛”究竟和那些遭厄运的人共同行进了多远,无人确切地知晓,好像是当他发现事态不妙时就设法溜走了。米切·鲍耶可能劝他离开。据说,鲍耶对他说要是他能巧胜苏人的话,“去找那边的士兵(特里的部队),告诉他们我们全被杀光,那个人(卡斯特)抵挡不住的,他正打算把我们马上带进村庄……我们毕竟是没有机会了。”
从这个朝死亡行军的部队撤下后不久,“卷毛”遇见了李人侦察员“黑狐狸”,并告诉他第七骑兵团沿途丢失了大量的给养。他们俩便顺原路返回,大概想用那些拾到的给养补充自己。“卷毛”接着又告诉“黑狐狸”,说自己想回家去。
事情可能是这样的,然而斯图尔特教授提供了一些不同的事情进展情况,他认为那两个印第安人在早些时候就抢走了丢弃的食品。“黑狐狸”后来也突然失踪了,“卷毛”便又折回去从远处观望战况。当他确信士兵们就要死光、自己再逗留下去就是傻瓜时才离去。
不管怎么说,人们第二次见到他时,是在特里建的后方医院的黄石河对岸。他用手势语打探了格雷·比尔德或“无屁股骨”(吉本),得知吉本已经向河上游开拔,卷毛这才骑马走开了。
在大、小比格奥河的交汇处附近,“远西”号被拴在一棵三角叶杨上。汉森在他于1909年撰写的《远西号船长格兰特·马什传》中描述道,这里河水透亮、清澈的水里到处游动着狗鱼、鲇鱼和大马哈鱼。几个船员砍了些粗柳枝,用钓鱼来打发一个清晨的时光。10点过后没多久,马什上尉在舵手、工程师和两名美国军官的陪同下,很快把船摇开,选择了靠近一丛浓密的柳树的鱼群处。过去的两三天,他曾看见南方的地平线上飘起一股浓烟,他们认为这是卡斯特和特里在焚烧那个仇恨白人的印第安人的村庄,此刻这股浓烟已散尽,战争也已结束,苏人被击溃,再不用担心什么了。但他们仍呆在极靠近柳树丛的地方,苏人很容易从这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近。他们正谈论这些时,柳树突然颤动了,一个骑马的斗士出现在面前,钓鱼的人们立刻跳了起来。但这个印第安人把枪举起呈求和姿势,接着,他们看见他剃光的头顶上那一绺竖直的头发,表明来人是“乌鸦”人。
在另一种记载里,把“卷毛”举枪说成是大众化的举起双手,接着他跳下矮种马,开始在沙地上画图。他可能还朝船那边挥挥手,要支铅笔,以便能画得更清楚些。
也有人说,他伏在甲板上,画了两个同心圆,说明士兵们被包围的情形;并用一只手抓住自己那络头发,用另一只手绕了一周,装作突然扭断的样子,以解释发生的事情。此外,在示范了把自己的头皮剥掉的动作后,他又把所谓揭掉的头皮挂在带子上,在船上跳起头皮舞来。暂且撇开上述情形,有一点质疑的是他从柳树丛中露面,试图传达一个信息时的情况。当时在场的威士忌酒商科尔曼说他看见“卷毛”做了个睡觉的手势,说明死了。后来几个军官把他围住,科尔曼便没看见“卷毛”做的其它手势。
娶印第安女人为妻的乔治·摩根可能对“卷毛”说的一切做了解释。虽然甲板上的人仍然有些怀疑,但他们总算弄明白了他带来的消息。
“卷毛”没说自己亲临了战场,但他传奇的逃脱则渐渐变成了一条豆茎。据说,开头他否认这一事实,但不管他说什么,人们都不信,于是他便不再对此加以否定了。许多年后,他知道白人喜欢听这样的叙述,便也一口承认下来,说自己同这位将军一同落入陷阱,不过他用一条毯子蒙在头上,急跑狂奔地逃了出来。极少数历史学家接受了毯子”这一故事。后来,接受采访的李人说,“卷毛”登上“远西”号时,身着黑色衬衫,裹着腰布,脚蹬一双鹿皮靴。曾在该船旅行的理发师詹姆斯·西佩斯于1909年告诉沃尔特·坎普,当“卷毛”从柳树丛中冒出来时,有一块苏人毯子,他的头发并不是“乌鸦”人常梳的式样,他还带着三匹矮种马。不过时过30载,时间是可以让人重新书写、编排过去的历史的。
1886年在小比格奥举行了一次重聚集会,听起来简直是场盛会。人们(至少是穿蓝制服的)在卡斯特堡受到隆重迎候之后,开始在河边扎营。帐篷里设置了各种庆祝期间的享用品,包括威士忌。有些军官喝得酩酊大醉,一周之内,大部分时间都是徘徊于峡谷间和爬山越岭。
许多部落首领也汇集在此,大家相互寒喧问候,用手势语和旧时的敌人交谈,如:戈弗雷,本廷,埃德加塞和麦独孤。由于“坐牛”正同巴弗罗·比尔在东部旅行做他的狂写签名表演,所以未能参加。“苦胆”就成了一名贵兵,升以傲慢、轻蔑的态度驳回了有关“卷毛”逃跑的神话。此事使他感到厌恶。在把他介绍给“卷毛”时,他说:“哦,你说你亲临了那场战斗,并从战场脱逃。你那时是个胆小鬼,早在战争打响之前先逃跑了,要不那样的话,你今天也不会来这儿了。”
“卷毛”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