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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楠见他很是在意那副画的模样,不由笑道:“什么都不画,偏偏画了个小姑娘,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吧?”
他思维敏捷得很,马上就调侃起霍令昕来:“这幅画,我看就叫《水边的阿狄丽娜》好了,与学长你的心思正好相配。”
这个名字是有典故的,来自于希腊神话中的一个美丽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
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
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阿芙洛狄忒,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贺卫楠这番话的意思,分明是在取笑霍令昕春心荡漾,不惜自塑神女来求得恋爱。
霍令昕挺喜欢这个聪明而有分寸的后辈,被开了玩笑也不生气,笑道:“我能有什么心思?倒是你的心思又放在了哪里?整天对着这些莫须有的事捕风捉影,真是八卦得很。”
“何况,这画中人并非我自己虚构,而是确有其人。”他伸手往河对岸指了一指,“喏,她人就在那边,站了好一会儿了。”
他话音刚落,那边的少女却突然有了动作,不再维持凝视远方的静立姿势,一转身就离开了黎水河边。
等贺卫楠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时,伊人已去,一切重归寂静。
“原来真的有人站在那水边啊,学长还真是好眼力,我在这里半天了居然没发觉。”
他自然也更没发觉,那个有点熟悉的背影,是他那直系学妹程咏薇的。
霍令昕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年轻背影,怔仲了一会,突然感到几分遗憾:说起来,他虽与她屡次碰面,却连这女孩子的名字还不知道呢。
不过,燕华北部向来不对外人开放,她既能出现在那里,一定是理科部的学生了。
霍令昕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
他虽然已经毕业,但因着某些缘由,总要时不时来燕华的,所以很多事他并不着急。
来日方长。
程咏薇是被黎水河畔的冷风吹醒的,她不料自己竟能独自在河边发呆这么久。
今天下午还有一节心理学的课要去,她边看手表边粗略计算了下时间,就赶紧往医护室那边走去:她的手已经差不多痊愈,只差最后一次的检查了。
她前几次来医护室,碰到的都是其余几位医生,直到这最后一次,才遇上了白琳琅。
她早已从霍令辰的口中知道了那天的情形,虽然某人心虚地隐藏了一部分内容。她对这位白医生一直心存感激,想要好好地道个谢。
没想到白琳琅非但长相漂亮,性格也是程咏薇喜欢的那一种。在这雄性生物人满为患的北部,竟然有这样一位可爱的女医生,程咏薇有一点找到同盟的惊喜,话语间也热情了几分。
而白琳琅是什么人?不过三两句闲聊,就轻巧地套出了程咏薇不少实话,包括那天射击课上她当众晕倒的真正原因。
“晕血症?这也真是难为你了。”白琳琅吃惊道。她在燕华也有好几年了,自然知道燕华的军事训练到底有多艰苦。
就算是预备班,恐怕也不会收有晕血症的学生。燕华军事系几乎算是军部的人才培养基地,一切都是为了培养出合格的军事人才,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学生畏惧流血!
过不了军事训练这一关,就无法成为真正的燕华人。这是燕华的骄傲,他们的军事生都是文武兼备,可支援战场,也可建设帝国事业!
程咏薇向白琳琅求情:“请替我保守秘密,我一定会尽快克服的。在这里虽然要吃许多苦头,可是也很充实,我不想因为这件事离开燕华。”
她的话自有一种决心在里面,脸色也有些苍白,仿佛白琳琅不答应,她就会伤心绝望。
白琳琅调戏起男学生一向手到擒来,但面对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反而不知如何应对了。她真是有些怕了这个女孩的固执,若是她不答应,这女孩就会一直用这种坚持的目光盯着她不放罢。
“真是怕了你了,我不说便是了。”
白琳琅瞥一眼程咏薇,见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那愁云密布的小脸上也露出温柔的笑意,不由想道,这女孩子虽然算不上漂亮,一旦笑起来,却显出一种让人格外舒服的气质,难怪那个霍令辰这样喜欢她。
就算外表再怎么沉稳,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罢了。
她微微叹气,对着程咏薇叮嘱道:“燕华的军事系历来严格,尤其是前两个学年,熬不过去最后退学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我在这儿几年,对这些事都清楚得很,燕华不是什么教育慈善机构,有时候法大于情,半点情面都不会讲。你一个女孩子,还是要当心点。”
程咏薇眉眼弯弯,认真倾听这贴心的一番话,想道,这个白校医真是个不错的人哪。她心里暖暖的,朝着白琳琅感激道:“琳琅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多谢你的提醒了。”
琳琅姐姐?
嗳哟,白琳琅被她这亲昵的叫法弄得有几分心花怒放了。
她一直呆在北部,平时见到的都是些大男生,听惯了男孩子硬邦邦地叫自己白医生,突然有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对着自己柔声叫着姐姐,还真是让人心里软绵绵的,很是受用。
于是她也笑眯眯地说道:“以后有空常来玩,姐姐认识的漂亮男孩子很多哟。”
她这最后一句又露了本性,倒把正要离开的程咏薇惊了一惊。
除了卓越,她在这时代还从未见过在感情上如此作风奔放的女性,白琳琅是第一个。
华章
时光如书页般飞快翻过,霍家的舞会如期而至。
这场舞会由于举办目的的特殊和规模的庞大,一时间受到各方关注,成为了整个华京报纸的焦点新闻。
这注定会是一场让人难忘的舞会,在程咏薇的一生里,这一晚的华光夜影每每回忆起,也依然能让她迷醉。
这场盛大的华尔兹舞会,让程咏薇第一次见到了属于这个时代的奢侈华贵,见到了这个中华帝国的优雅掠影。
而忘却不了的,并不止她一个人。在舞会结束后的那个秋季,人们时常感到,仿佛还有隐隐约约的乐声,在霍家大宅的上空久久回荡。
在霍家的花园里,男男女女像飞蛾一般欢声笑语,绅士与淑女,华服与歌声,红酒与舞步,构成了这个时代华丽的一个乐章。
而霍家的仆人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热闹而繁忙的生活。整个霍家仿佛是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望京所有的名门贵族前来交往。而那些缺乏良好出身,却有权或有钱的新贵们,也常为获得了霍家发来的邀请函而得意。
因为霍家的邀请函,就等于是通往真正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程咏薇是被霍令辰亲自接下车的,她来之前特意请教了自家老妈,一身蓝色小礼服既得体又不显张扬,还格外地衬出了程咏薇的好气质。
只看霍四少那透着满意的惊艳目光,程咏薇就知道自己这身装扮算是合格了。她早已视霍令辰为自己的朋友,既然答应了他的邀约,又怎么会让他丢脸呢。
她难得乖巧地没有与霍四斗嘴,朝他俏皮地一笑,就将手放在了少年的臂弯里,今晚她要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女伴。
她随着霍令辰往舞会中央走去,一路迎上无数或好奇或试探的眼神,她悄悄瞥一眼霍令辰淡定的侧脸,心道,原来他也可以表现得如同绅士一般,只不过在我们这些朋友面前懒得装样子而已。
霍家是个显赫的家族,连在宴会中穿梭来往的侍者,都有一副好风度。
因为这样,程咏薇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霍家的每个人都有无可挑剔的礼仪教养。
霍令昕他们,对于这种高级宴会,恐怕从小看到大,早已参加过无数次,身经百战,只当作家常便饭一样寻常了。
见程咏薇还有些不适应,霍令辰像是开窍般想起来,程咏薇毕竟是头一回来霍家,也是头一回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他暗自懊恼了一下,就稍稍低头,在她耳边小声介绍起今晚的情形。
“你仔细听听这音乐,是不是比普通乐队弹奏得要好?”霍令辰不无得意地说道,“这可是国家剧院的首席乐队。”
程咏薇不由又是一番感叹,比起她所见过的卓家、傅家,甚至方家,霍家的作风实在过于张扬了一点。
国家剧院的一流乐队,配备齐全的整班人马,双簧管、长号、萨克斯管、大小提琴、短号、高低音铜鼓,应有尽有。——这样的乐队,却常年在霍家的宴会上担任演奏音乐的角色。
而平时这些人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