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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生帮他排原因,排来排去,直接的是那天他搬掉了货,让经理骂了,也许那个经理后来良心发现,才补偿他的。但是田生又说:现在这种有良心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那么肯定有人赏识他。天乔几次悄悄地逮住了小偷,但都只作提醒,并没有让小偷丢脸。也许其中的小偷出力回报他的。田生似乎对这个想法很感自信。田生还想像那个时髦的女人是试探他的,也许她是董事长的妻子。
“你没见过董事长吧?更不会认识董事长的妻子吧?”田生问。
天乔只有摇头了。
田生说:“我看过一本书,里面就有一个董事长的老婆喜欢偷东西,那还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夫人。”
天乔说:“那她还要偷什么?”
田生说:“你就不懂了,人活着不能只做夫人,不能只做别人的女人。……她无聊,就要做一点事,让自己心里感到刺激。……偷东西很刺激,要不就偷男人。你以为女人偷男人就是爱那个男人?那是她喜欢自己得到刺激。……只有电视剧里面写董事长的老婆的婚外恋是由于爱,有多少爱?寻刺激而已。”
天乔也只有摇头了。
田生说:“做保安还正是利用你的特长,你耳朵特别尖的特长,肯定是你这特长被资本家发现了。……你这家伙特别交好运,看你的样子,就不像个做苦力的。……你是天生就要交好运的。”
天乔想到小剑说他的奇怪之处。他真的有奇怪之处吗?
田生说:“特别是女人,看你就顺眼……看来赏识你的必定是个女人。”
天乔想:是女人么?什么女人呢?会不会就是那天偷东西的女人?不过他很难相信她会是什么董事长夫人,不过,什么是董事长夫人,他也并不清楚。
到底是什么回事,天乔并不去多想。他天天去上班。当保安确实轻松了,空下来,与小姐对话,那些小姐很乐意。超成过来送货,看到穿着保安服的天乔,眼中满是羡慕,简直不敢相信。
天乔有了固定的下班时间,南风路超市离S形街不远,他换了装便去“龙凤”店,有一次,他把自己当保安的事告诉了黄莺,黄莺并没有像别人那么惊奇。
“是吗?”黄莺只是随便地应一句,而后抬眼看着他:“你穿保安服会是什么样子?”她的眼光有点朦胧,像是在想像他穿保安服的样子。
天乔觉得自己那么穿着给她看见,肯定显得很傻的。
天乔在的时候,黄莺依然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天乔略略地低着头,他在感觉着她收拾货柜的声音,声音有着特别的亲近感。
这天店里来了两个穿制服的男人,想是逛到这儿的,进来指手划脚说外面的灯箱钉歪了,影响市容。
黄莺笑着说:“我怎么看上去很正的呢。”
天乔没有插话,拿了一张凳子爬上去用锤子敲了几下,把灯箱钉好了。
两个市容队员朝天乔看看说:“没听说你找了木工么?”
黄莺说:“他是保安,不是木工。”
两个市容队员说:“保安不像,木工嘛,还像。”
黄莺就对天乔说:“你明天把保安服穿来给他们看看。”
两个市容队员走了,天乔说:“其实我做一个木工最合适,我会打很多的东西。”
这天送黄莺回去的路上,黄莺转身对低着头走在一边的天乔笑着,天乔有点疑惑地看着她。黄莺问:“当了保安你不喜欢吗?”
天乔说:“没有……不喜欢。”
黄莺说:“是不是不喜欢我说到你当保安?”
“没有……不喜欢。”
“那么你穿来给我看看吧。”
天乔说:“我穿保安服是在超市,不知道穿到这儿来会怎么样?人家看到一个穿制服的人站在这儿,会不会影响你的生意?”
黄莺说:“我店里来的穿制服的还少啊,有事没事都会来。你才见几次?他们就喜欢往店里钻。要是你穿制服站在那儿,也许他们就不来了。”
天乔没有说话。黄莺又说:“看把你吓的,你不想穿来就不穿呗。”
天乔说:“不是的……”
黄莺说:“我最多是想看一看你穿的样子。真要有一个穿保安服的人老站在店门口,我都感到别扭呢,太招摇了。那些人又会觉得我多大的店,还请保安。”
天乔不作声了。黄莺问:“你又在想什么心事?”
天乔脱口说:“我在想着你……”
黄莺说:“你骗人呢,你多长时间没看着我的。”
天乔说:“我看着你的。”
黄莺说:“你也说骗人的话,大概会说什么在心里看着我吧?”
黄莺偏过头去,天乔只是默默地跟着她。后来天乔说:“我真的是在看,不过你并没在意……看你并不一定用眼睛,眼睛是看不清的。”
黄莺说:“我不相信这种鬼话的。”
天乔想,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感觉当中的,可是他实在觉得无法说明白。
黄莺突然就笑了,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不是保安,是我的保护天使。”
九
第二天,天乔下班就穿着保安服到S形的街道去,他感觉有点别扭。他带去了他几个晚上做成的一个木偶小丑像。那个小丑脸很大,身子与脚都很小,戴着一副眼镜,低着头竖着耳朵在听什么。天乔觉得很像自己,在心里命名为“天乔”。想到黄莺看了肯定会好笑的。
但是黄莺的店关了门。这事情以前也有过,他不知她遇着了什么。肯定是突然发生的事,昨天她还没有对自己提起。
他去店里吃了一碗面条。穿着制服去小吃店,那个老板似乎有点不认识他,很殷勤地对着他,弄得天乔有点手足无措,几乎把汤泼在了制服上。
独自走在街上,有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早回住所了,宽街的尽头,天色还有点亮,橙红色的云条垒在深蓝之上,映到城市的街道上来,仿佛应着了多重的声息。
这天,田生和小剑在那边房间里很安静,天乔只听到很细微的动静,他想与人说话,便敲门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天乔见田生与小剑坐在床边上,田生在抚弄着小剑的头发。
田生朝他摇摇手。小剑半低着头,把眼转过来,笑着说:“你看我样子变得怎么样?”她的声音依然有点沙沙的。
天乔摇摇头。小剑说:“你真是有眼无珠,你看我的头发。”
天乔细看,原来小剑把头发染成了黄色。田生正翻着她的头发,想找出一丝黑发来。
小剑说:“老夫子,你肯定会说难看吧?”
天乔说:“不难看的。”
小剑说:“那么真是好看了?难得你也开通,到底当了保安见识多了。我父亲险些要把我剪成光头。”
天乔说:“也不好看。还是那个样子。”
小剑几乎跳起来:“真把我气死了!真有你的!老乔子!我还宁可我父亲说我难看死了,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不好看也不难看。……好看就是好看,难看就是难看。”
田生笑说:“我赞成天乔的话……”
小剑说:“你刚才还说好看的。”
田生说:“我是说天乔的话,他有他说话的特点……我也算明白了,在他眼里什么都是一个样子。”
小剑也笑着说:“除了一样。也有一样是不同的。”
田生问:“是什么。”
小剑说:“一个人呗。”
田生问:“什么人?”
小剑说:“一个女人呗。”
田生说:“什么女人?”
天乔这时候也听出来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说的是黄莺。他想着黄莺在他的感觉中确实不同,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清。她的声音和她的动作,她眼睛中叮咚作响的笑意,许多的许多,确实与众不同。天乔原来的世界,是浑然一体的,她似乎从那浑然一体中凸现出来,带着一层橙色的光晕。
田生说:“说真的,我对这个黄莺很有看法,觉得她太不一般了。她把单纯的天乔,一下子开了情欲的窍,她真的不是一般的人。”
小剑撇撇嘴说:“有什么不一般的?就像你说我们女人一样,两个鼻孔,两个耳孔,两个眼孔,还有上面一个嘴孔吃的,下面两孔排的,最多再加一个肚脐眼,算实了十个孔,总不至于她没有肚脐眼少一孔?”
田生说:“这样的话,你女人也说得出口?”
小剑说:“你能说,我就不能说?”
天乔并没觉得小剑说得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