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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腕静中消失着,缓慢地消失着。
燕翎雕身后的两个人。真力则在急速的消耗着,不到半个更次,汗水已湿透了两人的全身衣服了。
星转斗移,夜幕被天边悄悄掩至的一丝曙光突破了,这象征着一个新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静室中,“樵霸”柴洪的双臂仍然抵在燕翎雕背上。
“双头龙‘’齐如飞的双臂也仍然在”樵霸“,背上,虽然两个人全都没有真力可往外送了,但却谁也不肯罢手。
“老柴、老齐,我背后是你们两个吗?”
声音不高,但却中飞十足,铿锵有声,这绝不像一个身受严重内伤的人应该有的声音。
‘’樵霸“柴洪脸上喜色一闪,咧着大嘴道:”头儿,是俺,是俺们两个。“平和地,燕翎雕道:“把手收回去吧。”
“双头龙”问道:“当家的,你全复原了吗?”
燕翎雕沉声道:“全复原了。”
两个人放心地把手各自收了回去,燕翎雕伸腿跨下了座,转向二人。
脸色红润康健如初,那上面似乎还有着一层晶莹若玉的圆润色泽,这是燕翎雕往日脸上所没有的东西。
“樵霸”柴洪,人虽然有时候心直得近似有些楞,但却是久走江湖;见多识广的人,见状心头一动,忖道:“莫非头儿真个服食了那宝贝了!‘思忖了一阵,不得要领,忍不住开口要问。
伸手阻住了“樵霸;柴洪开口,燕翎雕道:”你们两个先别说话,快运功调息,等下我还有话要问你们。“
五更,就这样又在沉静中消失了,天色已然大亮。
睁开眼,“樵霸”柴洪与“双头龙”齐如飞从床上跨了下来,齐声道:“头儿久等了。”
笑笑,燕翎雕道:“自家兄弟,不来虚套。”话落脸色一整,目注二人,问道:“我进房之后,这里先后有没有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两人望望燕翎雕,再彼此互望了一眼,大有不知从何说起之感。
燕翎雕道:“首先,我想知道,是谁来替我治过伤,我知道,我的伤势若无灵丹妙药,绝无康复之理。”
黑脸立时一红,“樵霸”柴洪道:“俺也不知道,这房里确实有人进来,但俺还没有看清对方之前,就被制住了。”
心头微微一震,燕翎雕的目光又转到“双头龙”齐如飞脸上。
脸色也是一红,“双头龙”齐如飞道:“头儿。我也一样。”
目光从齐如飞脸上转向窗口,燕翎雕自语道:“同时制住你们两个人?来人好高的武功?”
“樵霸”柴洪诧异地问道:“头儿,有人来过,你一直都不知道?”
凝重地,燕翎雕道:“说得更明白些。这个人救了我一条命,那时,我己陷入如昏迷之中了,根本就不是在调息疗伤。”话落停了一阵,坚定地道:“因此,我必须知道那个替我治好伤势,救我一命的人是谁。”
“樵霸”柴洪突然接口道:“头儿,‘天王刀’海清来过。”
燕翎雕肯定地道:“海清的武功虽然高出你俩很多,但他还没有那份本事能在不被你俩看见的情况下制住你们。”
“樵霸”柴洪道:“海老儿说他看见过有人给称服下了一棵万年参。”
脸色突然急骤地一变,燕翎雕惊骇地道:“万年参?当今之世,除了她之外,还有谁有这种奇珍之物呢?然而,她有。她又怎么肯给我服呢?”
“樵霸”柴洪道:“头儿,你真相信你服食了万年参?”
缓慢地点了点头,以近乎自语的声音,燕翎雕道:“也只有万年参才能使我不但保住了性命与武功,还使我内功大有进境。”
“双头龙”齐如飞道:“当‘天王刀’海清把我与大哥拍醒之后的第一句话,他就叫我俩记清室内的香味。”
眸子一亮,燕翎雕自语道:“香味?女子?这么说,真个是她了?这答案,看来只有‘天王刀’海清知道了,我得找到他。”
忖罢脸色一整,急声道:“海清也住在这里?”
“樵霸”柴洪道:“俺不知道,他是自己到这房里来的。”
燕翎雕道:“他还有没有再说别的话?”
“樵霸”柴洪道:“他说叫你猜猜看夜里来此窥探的是哪一方面的?那人的轻功还在海清之上。”
燕翎雕一怔道,“还有第三者来过?”
“樵霸”柴洪点头凝重地道:“天王刀‘海老儿把俺与齐老四弄醒之后没有多久,他突然叫说有人,人已跟着扑出房外,但等我与齐老四随后赶到天井里,却什么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因此,我与齐老四都怀疑是海老儿在故弄玄虚也不一定。”
想了一想,燕翎雕缓慢地“嗨”了一声,道:“来人的轻功既然还在‘天王刀’海清之上,自非你们两个所能看得到的了。”
“樵霸”柴洪黑脸上流露着诧异之色,怀疑地问道:“你相信海老儿说的?”
肯定地点了点头,燕翎雕没存再开口。
燕翎雕没有说任何他为什么会相信海清的理由,但他有那种不需要解说任何理由,就能使人不得不相信的力量,有些人,确实有这种与生俱来的神奇力量,燕翎雕就是这种人。
“樵霸”柴洪道:“头儿,你猜会是哪一方面的人呢?”
燕翎雕道:“两方面都有可能。”
“双头龙”齐如飞接口道,“两方面?哪两方面?”
燕翎雕道:“飞沙堡与海外飞云岛两方面都有可能,确实情况如何,我们用不着猜,如果他们亲眼看到我上半夜的情况的话,他们必会有所行动的。”
“双头龙”齐如飞若有所悟地道:“行动?当家的,你是说他们会对铁血会有所行动?”
平和地笑了笑,燕翎雕道:“对我们。”
“樵霸”柴洪不解地问道:“对我们?为什么呢?我们身上既没有他们要找的东西;又不是他们追踪的人,他们找我们作啥?”
简洁地,燕翎雕道:“先声夺人。”
柴、齐二人齐声重复道:“先声夺人?”
在床边坐了下来,燕翎雕解开他随身所带的那个包袱,顺手拿出一套新的生丝玄色银扣的衣服,一面道:“不错,是先声夺人,因为,咱们‘邪剑七星’在武林中还多少有些名气,而知道我们上半夜情况的人又不太多,因此,他们只要把我们拾下来,外人不知根由,自然在行动上就会小心戒备三分,那么那些收拾咱们的人,岂不就要造成名利双收的大好时机了?”
“樵霸”柴洪眸子一亮,道:“照这么说,他们就快要找上门来了?”
一面解上衣衣扣,一面乎和地笑着,燕翎雕慢条斯理地道:“我相信是如此,不过,任何事情不要*之过急,咱们既然已先洞悉敌手明谋,直接与之冲突,乃是下策,如能见机而行,将计就计,才是上策。”
“樵霸”柴洪为难地道:“头儿,你知道俺……俺……”
和善地笑了笑,燕翎雕道:“用不着你去看时机,对机一到,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不过……”话落星目中冷电般的光芒一闪,缓慢地,燕翎雕接口道:“你两不可擅作主张,妄自行动,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应该知道那错一步的后果才好。”
语气生硬冰冷,闻声自然的会使人想到冷酷无情的刑房情景,燕翎雕脸上并没有穷凶极恶的神情,仅只是掩去了他往日的那一抹习惯性的笑意而已。
本能的精神为之一紧,两人其声道:“本座遵命!”
将全身破碎的血衣脱去,再把伤处的血渍抹去,血渍抹去之后,燕翎雕才知道连全身的外伤也都痊愈了。
换上一身式样相同的新衣,燕翎雕又恢复了那种独具的鹤立鸡群的特殊气质了。
“樵霸”柴洪与“双头龙‘’齐如飞在前引路,离开静室,燕翎雕向大雄殿走去了。
天灵大师已在大雄殿上了,燕翎雕等三人的突然出现,他平静如止水的老脸上,全无半点惊讶之色。
天灵大师不惊的表情,反倒使燕翎雕觉得有些意外,停在天灵大师面前四尺左右处,燕翎雕平和的笑笑,温声道:“大师,早。”
单掌稽首,天灵大师慈和地低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天意非人力能违,小檀越,老衲该先恭喜你完全康复才是。”
燕翎雕道:“大师,晚辈是特地来谢您的。”
“樵霸”柴洪与“双头龙”齐如飞迷惑地互望了一眼,显然,他俩想不通燕绷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