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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伤心和失望回家
2003年5月6日:我回来了。纽约下着雨,阴冷、凄凉。在低垂的青灰色云层下,柏油路反射着微光。我们继续和一批批潜在投资人见面,但感觉他们的情绪不高。我们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于能募集到的资金的估计已经从乐观的高峰跌入谷底。到目前为止,不算我们自己投进去的钱,真正签约、敲定和交付的资金似乎很少,只有1亿美元左右。每个人都跟我们说,一开始的规模不重要。他们说真正重要的是我们拿到钱之后的表现。但这和Prime经纪公司最初的估计相差太远,他们原来认为我们开张时的资金能达到8亿美元。真会信口开河!看现在的形势,能到2。5亿就不错了。
今晚我在中央车站坐上8点11分的火车,刚过125大街站,火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我的目光无意识地飘向窗外一片沥青球场。这是个沉闷的纽约之夜,孩子们在球场上抽着烟、闲聊、拍球。旁边的一角,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对着一只没有网的篮筐练习中距离投篮。两个梳着长辫子的女孩(我猜是他的妹妹们)在后面为他拣球。他让她们把球扔回给他,她们扔得轻飘飘的,东一个西一个,他总得跑来跑去地接,接到后再投。空气很闷,他好像流了不少汗。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连续投进去4个。我看得入了迷。这时火车启动了,就在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之前,又进一球。干得漂亮!我想,一切都会好的。
2003年5月15日:今天得到了更多的坏消息。两个我们指望会投大钱的机构先后通知我们说,6月2日之前不可能投钱进来了,各有各的理由。不过另一方面,摩根士丹利前董事总经理们的积极回应又鼓起了我们的士气。特别是一些多年老友承诺了巨额投资,这让我心里好受多了。今天我们雇用了谢尔盖,就是马德哈夫和我在伦敦面试过的那个俄罗斯小伙子。这样,我们的研究团队就算是成立了。
2003年5月22~23日:这个周末,在田园俱乐部,六个会员(其中包括我的几个老熟人)分别答应投资50万到200万美元。不过事后再一想,我的高兴劲儿就烟消云散了:假如我们的基金表现不好,我该如何去面对这些人?去年我的朋友约翰就遇到了麻烦。约翰是一个出色的价值投资家,但他把不少钱交给一位基金经理,那人掉进了陷阱。虽然不完全是自己的错,约翰还是分外自责。在他所在的乡村俱乐部,很多人都放了钱在他的基金里,他再也不好意思露面了。他又加入了很贵的普切斯高尔夫俱乐部,在那儿他不认识什么人,至少可以静静地练球。约翰是个认真的人。
2003年5月23日:又是一个长长的星期,我们得做不少演讲。私人财富管理部门很尽职,替我们引荐的人非常多,但我的感觉是这些人各自投的钱不会超过50万或100万美元,没什么大主顾。作为我们投资大户的那家养老基金在条款和细节上为难起我们来,这尤其让人沮丧,因为正是他们去年8月份的鼓励才让我们最初萌生了发起基金的念头。
我和这家养老基金的头头很熟,而且替他管钱已经好多年了。他是个聪明人,是一位投资高手。2002年8月的一天,我坐在他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仍然微微冒汗。我跟他说起我们的想法,拿不准他的反应会是愤怒还是支持。“我们会给你5 000万到7 500万美元,三年不动。”他毫不犹豫地说。马德哈夫当时也在,我们离开时精神振奋。正是这个最初的承诺给了我们发起基金的勇气。而我们现在经历的失望则说明,募集资金的过程真是充满了意外—有时好,有时坏,有时只能怪时机不佳。你永远不知道最后得到的将是什么。
与此同时,资本市场表现不错,但这与我们无关,因为我们还坐在候补席上,无缘下场一展身手。或许到我们开张的日子,唯一能让我们宽慰的就是股市还算景气了。我的睡眠很差,西里尔的感冒也一直没有好。
第七章 带着回忆和怀疑向前冲
hexun 2007…05…28 04:57
现在我们真正拥有了金钱,真正开始投资。同时,过去的记忆时常浮现。我想你们会说,我是衔着银汤匙出生的那种人。我父亲是一位非常成功的职业投资家,曾任纽约银行的首席投资官和多家企业的董事。在我们3个男孩子年满18岁时,各自从父母那儿得到了一个价值约15万美元、包含有15只股票的投资组合。他们鼓励我们了解自己拥有的投资并提出问题。当我们岁数更大一些时,在晚餐桌上开始充满关于市场和经济的话题,但我对此兴趣不大。有一年,我父亲组织了一个家庭选股大赛。我们每个人选出5只股票。结果我的成绩最差,赢的是我母亲。她对股市一窍不通,只是选了那些生产她喜欢的产品或是她有好感的企业,比如说,让她赚了大钱的两只股票分别是宝洁和爱荷华电力公司(她是在爱荷华出生和长大的)。我对此厌烦透了。
A•;W•;琼斯开创先河
我上耶鲁时,虽然已是和平时期,但兵役仍是强制性的。我选择了海军陆战队军官培训项目。连着两个夏天,我在身体和精神上经受着“排长训练课”的折磨,总算熬了过来。1955年,我从耶鲁毕业,同时获得美国海军陆战队少尉军衔。在匡提科市的基础培训长达10个月,而且比上学时更艰苦。然后我就被派往冲绳岛,在一个步枪连里担任排长。那是和平时期,整个服役期间我从未听到过任何一声枪响。不过,我喜欢军事学校,也喜欢在海军陆战队接受的锻炼。1958年,我退役了,像许多年轻人一样无所事事。然后我进了华盛顿一家叫兰顿的预科学校,在那儿教英语,业余打打橄榄球,还梦想着写出伟大的文学作品。我并不留意股市,虽然也带着兴趣关注我的投资组合的成长。事实上,那时的我对于经济学毫无热情。当时的美联储主席威廉•;麦克切斯尼•;马丁到我家来吃晚饭时,他和我父亲关于经济形势的讨论我甚至听都懒得听。
此时,我的二弟杰里米从伦敦经济学院读了两年书回来(他比我晚3年上的耶鲁),很快就在华尔街的“美国钢铁和卡内基养老基金”找到了工作。于是,突然之间,我被排斥在晚餐桌上的谈话之外,像个傻子。我也厌倦了橄榄球和退稿信,于是跑去找我父亲,跟他说我想做投资家。他让我把本杰明•;格雷厄姆的经典大作《证券分析》从头到尾细读一遍,然后再跟他讨论。我认真读完了那本600多页的著作,画了重点,做了笔记,然后去见父亲。他接过被我折满角的书,又递过来一本,说道:“再读读这个。”他希望我打下价值投资的良好基础,并且理解投资是一项艰苦、折磨人的工作。
以优异成绩从商学院毕业后,我于1961年进入华尔街,成为赫顿公司的一名分析师。这时我的银匙出身又发挥出了威力:赫顿的董事长西尔万•;科尔曼是我父亲的好友,而我的教父管理着当时最优秀的研究公司贝克•;威克斯。他也给了我一个分析师的职位。我选择赫顿只是因为他们给的工资更高:7 200美元(贝克•;威克斯允诺的工资是6 500美元)。在1964年时美国只有一家对冲基金公司,也就是A•;W•;琼斯公司。它管理着两只基金,总规模大约在8 000万美元。1949年,艾尔弗雷德•;温斯洛•;琼斯拿10万美元的资本金创立了这家公司,钱是他妻子的。琼斯本人曾在美国的外交和新闻界混过几年,不甚得志。他认为自己很聪明,是天生的创业家。作为哥伦比亚大学的社会学研究生,他还发表过一篇题目拗口的论文:《生命、自由和财产:一个关于冲突和冲突中的权力之衡量的故事》。
20世纪40年代,琼斯还只是《时代》和《财富》杂志的一名特约撰稿人。到60年代时,他已变成一个家财万贯、自命不凡的大人物。(人们始终叫他艾尔弗雷德而不是阿尔,就像没人敢管阿兰•;格林斯潘叫阿尔•;格林斯潘一样。)他的傲慢自有理由,是他发明了现代对冲基金的观念:使用杠杆对股票进行多头或空头投资的私人基金,积极管理其净多头风险,并收取业绩提成。我父亲告诉我,在1929年大崩盘以前,纽约也有不少使用杠杆的多头基金,但没有任何一家通过空头对冲来系统性地控制风险。
早在20世纪20年代,在伦敦,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