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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经纪都做些什么呢?它们提供做空融券、保证金贷款,还提供交易清算、资产托管、研究支持、资产管理报告等服务,并协助企业进行融资。基金的一家主要经纪一般完成其25%至30%的交易,提供每日资产净值和基础风险管理方面的服务。主要经纪需要租赁办公场所,雇用行政人员、交易员,提供基础的财务系统支持。它们又靠什么赚钱呢?首先,它们获得佣金和指令费,目前经纪商1/3的交易量来自对冲基金。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融券业务,还是保证金贷款业务,主要经纪都可以从对冲基金那里获得不菲的价差。在业界,摩根士丹利拥有最大的主要经纪业务,其规模和利润每年保持20%的增长,目前该公司此类业务收入超过10亿美元,是其最主要、最宝贵的利润来源。
主要经纪之间争夺客户的竞争体现在服务和后台支持上,也体现在所谓的“资金介绍”上。从法律上讲,主要经纪仅限于将对冲基金介绍给潜在客户,不能进行实质性的销售或者诱导—这些事只有对冲基金自己能做。对我们而言,摩根士丹利已经在如何做演讲、如何建立办公框架方面提供了诸多建议。作为主要经纪,在随后的日子里,它将组织餐会,安排我们和来自美国、伦敦、日内瓦和中国香港等地的潜在投资者见面,给我们一个向潜在投资者讲故事的机会。接着,它所能做的是打电话给那些潜在投资者,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进一步与我们交流。摩根士丹利等主要经纪每年为新基金在美国、欧洲和亚洲举行各类会议,而在布雷克斯的会议是其中最盛大的。
这次会议让我战战兢兢。在摩根士丹利工作的时候,我当然曾有过面对无动于衷或半信半疑的听众卖弄自己理论的经历,但这种经历养成了我的自负。在棕榈滩,我对与一帮庸人一起争取资金感到窘迫,我妒忌那些对冲基金界的明星人物,他们有用不完的资金,没必要来参加这种会议,只有像我们这种需要钱的,才会来这里乞求施舍。明星们有自己的市场经理,他们代为安排与投资者之间的年会,代为准备详尽的演讲材料。在朱利安•;罗伯逊的老虎基金辉煌的那些日子,他让这种聚会的档次上升到新的高度,在每年的商业会议之后,通常会有时髦的晚宴和舞会,会议总是被精心安排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丹铎神庙、伦敦的惠灵顿公爵宅邸、巴黎郊外的法式城堡一类地点。当然,投资者不是傻瓜,宴会取代不了基金的业绩。老虎基金的投资者喜欢宴会,但他们更欣赏朱利安的业绩。
分组安排下的重复演讲让人备受折磨!每45分钟是一个时段,中间休息15分钟,人们在不同的房间进进出出,听取不同小组的演讲。面对10到30人的小组,马德哈夫和我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基本相同的阐述,而那些家伙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你。这样的演讲重复了四五次后,我们想在演讲内容的顺序上作些变换,好让自己不至于闷得发疯,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无法记清哪些话说过、哪些话没说过了。
在布雷克斯的第二个晚上,主办方举办了一个露天鸡尾酒会。夜色清澈,星月明朗,佛罗里达州却已显得寒冷。冰冷苍白的月色下,美酒飘香,穿着优雅的人们觥筹交错,议论着基金的涨跌和基金经理的更替,各式口音交汇其中。此情此景下,如果你是瑞士口音,人们将会把你的智商高估50分;如果是牛津剑桥口音,可被高看25分;而可怜的老美,在这里是入不了品的。
要是口罗唆起来话就多了。对冲基金及其经理人的职业生涯恰如摇滚明星般昙花一现,就管理资产的业绩表现而言,一只排名前20%的基金能连续3年站稳前20%的概率不到50%,基金的平均寿命就如美国橄榄球联赛的球队,只有短短的4年。由于业绩平庸赚不到大钱或者不为挑剔的投资者所接受,每年有大约1 000只对冲基金被迫关闭。实际上在2004年,新成立的对冲基金有1 000只,悄然关闭的对冲基金也有1 000只。
参加会议的人来自不同的群体。首先是来自组合基金(FOF)、基金会、捐赠基金和养老基金的专业人士。他们的眼神显得无聊而又玩世不恭,鼓掌也软弱无力。会议对他们来说是纯粹的商务活动,他们是来相“马”的。他们中的美国男人通常穿着西服,衬衫腋下早已汗透;美国女人则又高又瘦,衣着简单。而从伦敦来的贵族和绅士们与他们不同,常穿着蓝条衬衫,佩戴白色领结,他们的名字冗长难读,身材肥胖。瑞士人则是深蓝色西服打扮,相互之间用法语和瑞士德语闲谈,显得既冷淡又漫不经心。这些人怀揣大笔资金,挑剔地寻觅着投资对象。他们可以一下子给你2 500万甚至5 000万美元,但也可能一有风吹草动就迅速撤资,这让他们名声不佳。在设定的合伙协议中,我们禁止投资者第一年内撤出资金,其后年份中投资人可以按季赎回,对于紧急情况下的资金赎回我们制定了相关条款,然而,瑞士人对我们第一年禁止撤资的条款不肯让步接受。
参加会议的其他人就是“业余选手”了,他们大多自己有钱或是来自成长期中的小型组合基金。从家族企业来的德国人挺着欧式啤酒肚,手像蛇皮一样湿冷,他们总跟穿着白衬衫浅色外套的阿拉伯人混在一起;前投资银行家们总是自视清高,学着外交辞令,相互交换着传闻;落魄的得克萨斯人脸上饱含沧桑,穿着夏威夷衬衣,呼吸中带着酸臭味,跟梳着油光水滑大背头的迈阿密私人银行顾问喋喋不休;那些退休的、富得流油的投资家,备有私人飞机,在各地买下住宅以享受不同气候,皮肤靠注射肉毒素来延缓衰老,他们谈论着高尔夫比赛,他们无聊的太太或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友则聚在一起胡吹花花公子农场一类的话题;有钱的寡妇和单身贵妇人们,不再年轻的眼睛里闪着矫情的光,粉砌的脸拉得长长的,扭着屁股,晃着腹部赘肉,穿梭于人群中。她们到底是来找基金还是找男人?她们的笑容让你感觉面对的是一盘盘冰冷的剩菜。不过,这些行外人一旦选择了对冲基金就不会轻易撤出,因此很值得关注。如果你打动了他们,他们有可能随随便便扔给你一大笔钱,而要从大的组合基金争取到这样的额度难于上青天。
对这种环境我感到陌生而迷茫。尽管是晚上,我却在流汗。在摩根士丹利的那段弥足珍贵的日子里,我可以参加世界上几乎所有地方的投资晚宴,接触并认识各类投资界专家,然而这里的人群完全不同。除了一些做对冲基金的、正忙着推销而没空搭话的家伙,我谁都不认识。剩下的人如蜂鸟般瞄着人群,我喝着夏敦埃酒,跟他们有一腔没一调地搭话。我性格内向又没人认识,不愿意挤向人群,而热情奔放的马德哈夫早就兴奋起来,消失在人堆里。
“扳机”吉姆:干了再说
鸡尾酒会上,突然闪出一个我熟悉的面孔—吉姆,我原来就认识他,那时他和我一样是投资经理。作为一个资产组合经理,他对消息的反应太迅速了,所以圈子里的人都叫他“扳机”,意思是说他“一触即发”,总是先投资出去,再问问题,这个绰号不完全是恭维。“扳机”的做事方式是:?预备!开火!瞄准!”在牛市里,这套做法效果不错,但在现在不景气的市场中,就没那么有效了。
“扳机”是个加州帅哥,健壮而且棱角分明。合身的衬衣上面三粒纽扣都敞开着,运动夹克搭在肩上。我们的视线相遇了,吉姆显得有些激动,不过,在布雷克斯这样美妙的夜晚,有美酒和财富像音符一样流动着,谁会不激动呢?
“扳机”的职业生涯经历过一些波折。他总是在热点上跳来跳去,可惜有时候没踩在点子上。“扳机”一直是趋势投资者,换个说法就是炒家,他的长处(也是弱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对于追逐热钱,他有无穷的动力,敢于将庞大的资金系于一个正火热的市场,总在公认的悬崖边缘游动。我喜欢这个家伙,他是真的相信自己对于每个市场热点的判断,他也从不否认自己是股票炒家。
刚认识吉姆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那时他的激进成长型股票基金里面都是一些题材股,比如小型石油开发公司和钻井公司,像什么“三兄弟公司”、“钻塔公司”。在1979年和1980年他的基金分别涨了45%和65%,大笔的钱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