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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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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在贵问白如云:“咱妈吃了没?”
  白如云说:“吃了,倒是那个小女子,吃了几疙瘩羊肉,全吐了……”
  路在贵说:“不成得送娃去卫生院看看……”
  白如云说:“娃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路在贵叹了口气。
  张一梅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白如云问张一梅:“她婶,还有羊肉了吗,我想给老太太和小女子再端点……”
  张一梅摇了摇头。
  路在贵看到张一梅的眼睛和那些刚才抢羊肉的女人们的眼睛一样是绿的,他让张一梅和白如云把食堂里的火又生着了,他们烧了一些水,将那些留给他的羊肉又放在水里煮开了。随后,他们每人喝了一碗羊汤,路在贵便让白如云和张一梅将锅里剩下的那些汤汤水水装在两个沙锅里端走了。张一梅见路在贵没有吃肉,就夹了一疙瘩肉出来,硬塞给了路在贵,路在贵顺手将那疙瘩肉塞到了嘴里,对白如云交代了句:“别让别人看见。”张一梅还要夹肉给路在贵,但被路在贵拒绝了。接着,白如云和张一梅便端起那些羊肉和羊汤走了,食堂管理员在她们的身后重重地锁上了食堂的门。张一梅回头看那被锁上的门一眼,忽然就觉得路在贵这个人其实挺男人的。
  73
  路在贵回到家天已黑尽了,王平川已睡下了,他便摸黑上了炕。王平川埋怨他说:“总是这么晚才回来!”路在贵把两只手垫在脑袋瓜子下,看着黑糊糊的窑顶,叹了口气。王平川问他咋了,他所问非所答地说了句:“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王平川有些害怕地说:“在贵,你可得要小心了,万一这事被上面知道了……”路在贵说:“人死不过头点地,出了事我担着呗!”王平川说:“那我咋办?”路在贵不想回答王平川,就翻身给了王平川个脊背。过了一会儿,他听是王平川在抽抽搭搭地哭,就赶忙转过身来问王平川咋了。王平川哭着问路在贵:“在贵,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路在贵有些恼怒地骂了王平川一句神经病,又把脊背转给了王平川。过了很久,他听到王平川抽抽搭搭地哭着对他说:“我是个母骡子,我没生下娃给你……”路在贵有些心软了,就转过身来搂上王平川睡了。
  那个晚上,路在贵非常饿,但他仍睡得极香。在睡梦中,他又一次见到了彭总。他看见彭总背搭着两只手在狐狸鼻子墚上悠悠地转着,他赶忙跑了上去将双手伸了出去。彭总向他伸出手来,他们用力一握。接着,他说:“彭总,你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彭总说:“打过仗的地方,来转转看看嘛!”
  他松开彭总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好长一会儿时间,他闭上眼睛哭了起来。随后他边哭边说:“彭总,我听人说他们把你打成了反革命,我不相信啊,彭总,你怎么能成反革命呢……”他说着说着猛地睁开眼睛,却看不见彭总了,他于是又一次伤心地大哭了起来。那时候,狐狸鼻子墚上空的天是半晴半阴的,晴的是他能看到太阳,阴的是在太阳下却有一团乌云在滴雨。他看到很多很大的雨滴滴了下来,滴湿了狐狸鼻子墚的一些地方,但都没有滴在他身上。就在他睁开眼睛寻找彭总的时候,他却被路之焕给吵醒了。
  路之焕在屋门外非常害怕地喊他尕爸,路在贵气不打一处来,十分恼火地骂了路之焕一句。
  路之焕在屋外说:“尕爸,我打死了一只狼!”
  路在贵一听来了精神,把刚才的那个梦丢得干干净净了:“嘿,你打死了一只狼?在什么地方?”
  路之焕说:“就在羊圈里!”
  路在贵穿好衣服和路之焕一起来到了羊圈,但被路之焕打死的狼只剩下了一张狼皮,在狼皮的旁边却躺着一个人。路在贵和路之焕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辨出那个人是张一梅。
  路在贵骂了路之焕一句:“你打个球,你把你张婶打下了!”
  路之焕被吓蒙了:“不可能啊,刚才的确是一只狼!”
  原来,因为生产队杀了十多只羊而想不通的路之焕,那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忽然,他就听到羊群被惊动了,羊在圈里忽东忽西地躲闪或逃避着什么。路之焕赶忙爬起来,顺手拿起自己的放羊鞭杆,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冲出了自己的窑洞。紧接着他看到了一只狼,在追着羊,三下五除二,他只用了十来鞭杆便将狼打倒在地,不能动弹了。随后,他信心十足地骂了狼一句:“妈的,老子练了这么多年的鞭杆功,等的就是这一天!”有些狂妄的他,甚至连狼看也没看一眼就向路在贵报信去了。
  路在贵把手搭在张一梅的鼻孔上试了试,就将张一梅背了起来。路之焕跟在他的身后,不停地问他:“尕爸,我是不是打死人了?我是不是把我一梅婶给打死了!”
  路在贵没有回答路之焕,但路之焕问得他实在不耐烦了,就对路之焕说了句:“赶紧回家,叫醒你妈和你奶奶,要是人活不下,我让你狗日的进劳改队!”
  路之焕这才一溜烟地在黑暗中跑了。随后,路在贵背上的张一梅醒了,在一声沉重的呻吟之后,她渐渐感觉到背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的脊背温热而且暖和,很快就发现了那个背着自己的人是路在贵。她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头,故意将自己的嘴搭在了路在贵的耳根处。
  路在贵问了张一梅一句:“醒了?”接着,他感到张一梅的肚皮在软乎乎、暖烘烘地“咬”着他,他有些受不了了。
  张一梅没说话,那一刻她在路在贵的背上,感觉自己幸福极了!
  路在贵又说:“你还装狼……为了偷羊吧!”
  张一梅说:“……在贵,就这么永远背着我好吗……”
  路在贵说:“明天,你可能要进劳改队了……”
  张一梅说:“有了今晚被你背的经历,就是死也值……”
  这时,白如云和路之焕迎了上来,路在贵把张一梅交给了路之焕,并对他们说了句:“今晚的事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随后一挥手便走了。
  回到家里,路在贵把王平川弄醒了,并从王平川的身上爬了上去开始折腾王平川。王平川感到路在贵猛得了不得,但她弄不明白他到底咋了,哪来那么大的劲儿……完事了,他随口说了一句:“妈的,今天差点犯错误!”王平川问他差点犯什么错,他说:“睡吧!”
  路在贵想着张一梅的软肚肚,进而觉得张一梅两腿间的那东西很有味道,想着想着,他就觉得张一梅的屁股蛋儿能拧出水来,不由说了句:“好女人啊!”王平川被他这话给吵醒了:“谁是好女人?你说谁呢?”他说:“说你呢!”王平川就爬了过来,他好想再次释放,什么没说就爬了上去。完了,王平川还想要,他却没了兴致:“睡吧!”王平川忽地背过身子:“谁知道你想谁呢!”他又说:“睡吧!”
  就在那个晚上,王平川怀孕了。
  74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张一梅在白如云家的那口窑里躺了三天便失踪了,正当一家人张罗着要去找她的时候,路在贵来了。看到路之花皮包骨头的样子,他开始埋怨白如云了,他说,你怎么能把娃娃弄成这样,要死不活的,说着背起路之花便往公社卫生院走。他还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张一梅她失踪了就失踪去吧,好歹她是个大人,我们顾不了大人得顾娃娃。
  路之花在路在贵的背上一个劲儿地掉着眼泪。路在贵说,娃,你不哭。路之花说,尕爸,你让我自己走吧。路在贵说,没事的,娃,尕爸背你。
  从金羊塬到公社卫生院有十里山路,路在贵把憋着的那口气没用完便赶到了。他头上冒着汗对乡卫生院的人说:“得给娃看个病!”
  乡卫生院的人说:“娃得了啥病?”
  路在贵说:“我要是知道我还来找你!”
  乡卫生院的人说:“那你就放下来让我先瞅瞅吧!”
  路在贵就把路之花交给了乡卫生院的人,但过了一会儿人家就把路之花又领到了他的面前:“路队长,不瞒您说,这年月,人都是这个样子,娃可能是有些病,但只要让娃吃饱,娃就抗过去了!”
  路在贵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可能是有些病是啥意思?有病就是有病,没病就是没病,看病还能说可能?要是耽搁了娃怎么办!”
  乡卫生院的人难为情地看着路在贵:“路队长,先把娃带回去,过两天不成了再送来!”
  路在贵一听就火了起来:“你他妈的,你说的是什么话,天下还有你这样的大夫?要是在战场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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