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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在贵与女兵并肩走在营区的马路上,雪落在他们的肩上,他们的肩积满了雪。
女兵说,其实,我哥哥牺牲的当天,我就知道了……
路在贵什么也没说。
女兵说,听说我哥哥当时把我要介绍给你……
路在贵依旧什么也没说。
女兵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有没有想过我嫂子?
路在贵有些慌张,说,没有……
女兵扬了一下头,对着灰蒙蒙的天空说,你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吗?
女兵不需要路在贵回答。
女兵说,我嫂子得知我哥哥牺牲的消息后,就自杀了……
路在贵平静地接受了。
女兵说,干吗要嫁给一个军人呢……
忽然,女兵向路在贵伸出了胳膊,说,摸摸我的伤口吧。
路在贵的目光变直了。女兵伸出的那条胳膊上失去了手,看上去仿佛半截没烧完的木头棍。
路在贵用力握住了木棍被火烧过的一端,仿佛想要将自己整个儿的躯体接在那上面,等待着烈火的再次焚烧。
女兵说,好了,我该走了。
路在贵说,我就要复员了,这辈子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能告诉我你将来准备去哪里?
女兵说,新疆。
路在贵说,你怎么去新疆?新疆太远了!
女兵说,我在那里找了个男朋友,和我们一样,都是当兵的!
路在贵望着女兵的身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茫茫雪野中,他想,女兵应该回头再看自己一眼,但女兵却没有。
……
路在贵复员后,住宿成了他和王平川面临的一大问题。白如云和路张氏为给他和王平川腾出些方便来,带着路之珍、路之花和张一梅挤到了另一口窑里,而红老兵和路之焕依旧住羊圈。这使王平川和路在贵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于是,在路在贵复员不久,王平川便动员他在白如云家对面的山梁上,收拾他们自己的窑洞了。白天,他们都是去互助组干活,只能抽晚上的时间,但因为是给自己收拾窑洞,他们的干劲都很大,没感到一点儿累来。崖面已被他们挖了出来。路在贵在月亮底下将那崖面铲得平平的,在月光里仿佛是一面会泛光的镜子,还飘散着黄土的芬芳。王平川背着个背斗,路在贵一次次地用铣将崖面铲下的土丢在背斗里,然后垫在院子的坡面上去。不经意间,路在贵忽然发现在月光下王平川其实是很漂亮的,那会儿,她的头上、脸上都贴着细细微微的黄土粒儿,这使她的头和脸看上去毛茸茸的,像是可爱的麻雀。而当他每回将土丢在她背上的背斗里,她的身体总要随着土的落下而相应地下沉那么一下,让路在贵第一次有了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还是我背,你来上土吧!”路在贵说。
“我背,你明天还要去互助组劳动!”王平川说。
“好像你不去一样!”路在贵说着要取王平川背上的背斗,而王平川又不肯,两人相互推让着拉扯了起来。王平川很是执拗,就是不让路在贵背土,没办法,路在贵就将她顺手拉在了土堆上,两个一起躺了下来。
看了王平川毛茸茸的脑袋瓜一眼,路在贵将自己的胳膊伸了出去,并钩住了王平川的脖子,王平川则顺势让自己的头憩息在路在贵的胸膛上。那时候,路在贵除了闻到泥土的清新和芬芳之外,还嗅到了一种来自王平川身上的馨香,回想起过去,他忽然觉得十分对不住此刻在自己怀里像个小孩子的女人了。而王平川则拨弄着路在贵胸脯上的一只纽扣,醉了一样地唠唠叨叨地对路在贵说:“在贵,要是咱把窑打好了,咱把妈接过来住……”
路在贵说:“嗯……”
王平川又说:“在贵,要是咱的窑好了,咱把大嫂也接来住……”
路在贵说:“嗯……”
王平川接着说:“在贵,要是咱的窑好了,我把里面收拾得漂漂亮亮,你劳动回来累了我给你倒洗脸水、做饭……”
路在贵说:“嗯……”
王平川说:“咱在窑里盘个大炕,你横着睡就横着睡,你竖着睡就竖着睡……”
路在贵说:“嗯……”
呓语般的王平川忽然发现一直嗯着的路在贵眼中有泪花闪闪了,就有些惊慌地问他:“在贵,你怎么了,是我让你生气了吗?”
路在贵赶忙拭去泪花,又把王平川往怀里搂了搂:“平川,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时候放羊你给我唱的山歌?”
王平川的脸扑地红了,小拳头砸在路在贵的胸脯上撒起娇来:“你坏,臊死人了!”
路在贵说:“你现在咋不给我唱了……”
王平川说:“那会儿是那会儿,现在是现在,现在跟那会儿不一样了……”
路在贵说:“我想听……”
王平川抬起头看了路在贵一会儿:“真想听?”
路在贵说:“想……”
王平川张开了口,但硬是没把那首“油灯盏里捻子白,等你半夜你不来”的山歌给唱出来。看着她张着嘴很难合上的样子,路在贵把她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算了,不唱了。”
王平川在路在贵的怀里叹了口气。
路在贵说:“平川,人活着像不像老鼠,我们这样像不像老鼠打洞?”
王平川说:“管他像啥呢,我只想着我们住进去我给你生一堆娃娃……”很显然地,王平川又开始做梦了。然而,等他们将窑掏好,兴冲冲地接路张氏过去住时,路张氏却给他们丢下了一句话,把他们惊呆了。
路张氏说:“我走了你嫂子咋办,你就让我们两个寡妇一块儿凑合着过吧,除非你哥哥回来……”
从此,路张氏开始了她在狐狸鼻子墚上的张望。
55
白如云真的把黄义花办给了俞伙子,起先的时候,俞伙子有些不愿意,说黄义花是地主婆,但后来在白如云的劝说下,俞伙子还是答应了。俞伙子与黄义花结合,没有人们想象的那种热闹场面,在白如云的带领下,黄义花把铺盖卷儿搬到了俞伙子的家里,他二人就算是两口子了。
傍晚,路之焕赶着羊群进村,看见俞伙子正在自家门前的土堆上撒尿。夕阳走出了云层,俞伙子家的那口窑里因此出现了一道绚丽的虹。路之焕看到,俞伙子对着夕阳掏出了鸡巴,一道明亮的弧线瞬间在地上钻了个坑,坑内不停地向外泛着白沫,尿水与泥土的混合物四处飞溅。
当路之焕想起俞伙子今天晚上就要与黄义花同房的事,不知不觉中下身有些发胀了起来。他想,白如云怎么只知道给俞伙子找女人而把他这个当儿子的给忘了。
转身进窑,俞伙子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看着黄义花收拾炕上的东西。天渐渐黑了下来,黄义花收拾完了该收拾的,盘腿坐在了炕上,见俞伙子不怎么搭理她,便摆弄起自己的小腿和脚丫子来。
窑里已经黑了下来,俞伙子在黑暗里叹了口气。
黄义花说:“他俞叔,你是不是不愿意……”
俞伙子嘴里含糊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黄义花说:“你要是愿意就上炕来睡……”接着开始脱衣服。俞伙子看到黄义花白亮的身体在黑暗里发出诱人的光泽,特别是黄义花脱上衣时,奶子一闪一闪的像两只兔子在跳舞……这之后,他感到窑里的空气有些不对劲儿了,这空气中仿佛多了一种元素,让他一个劲儿地想蹦跳起来像狗咬人一样咬点什么东西,或者把什么东西撕碎。随后,他朝着黄义花扑了过去,把她摁倒在了炕上,他按着她的双肩把她的脖子咬了一口,接着他把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他听到她一声响亮的叫……
俞伙子和黄义花就这么开始了,黄义花被俞伙子按在了炕角里,她双手搂着俞伙子的脖子,俞伙子上她跟着上,俞伙子下她一个劲地往回缩。俞伙子看到黄义花的眼睛变蓝了,蓝得就像是临死前的羊的,闪闪发亮,又像萤火虫在飞舞,却能把他的身心全都淹进去。于是,他开始叫喊了——我日死你个地主婆——我日死你个地主婆!!
黄义花依旧眼放蓝光迎接着俞伙子,她已不在乎俞伙子说什么,有的只是在疼痛中变得更蓝的眼睛。她用这蓝色的眼睛看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变成了一团空气,忽悠悠地飘走了——她的心死了!而俞伙子每天夜里仍然不停地上她,并在她的身上“杀杀杀”地叫着。那时,俞伙子感觉自己真男人,身下的那东西真像武器。在那武器的攻击下,黄义花只有”哇哇哇”或“啊啊啊”地叫了,人们路过她的家门时,准能听到“杀杀杀”、“哇哇哇”或“啊啊啊”的声音连成一片,心旌荡漾的同时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