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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因为什么,有于敏真陪着一掉泪,宋文宜心绪反而好多了,开始大谈她是
怎样把花花从很小的时候养到这么大,花花又是怎样的聪明可爱……于敏真假装认
真而又感兴趣地听着,还适时地随声附和的哼唧几声,直到宋文宜哭够了,说够了,
才提出让于敏真陪她找个好地方把花花埋了。于敏真怎敢不答应,宋文宜抱着死猫,
又找了把小铁锨交给于敏真,两人出门上了车,于敏真让宋文宜把死猫放到后背箱
里,宋文宜却坚持要在自己怀里抱着,并指使于敏真往西郊开,走到半路宋文宜才
忽然想起,于敏真不是闲人,平时也没有串门的习惯,来找她一定是有什么事,就
问:“你不上班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这一问可真的勾出了于敏真的心事,抽抽搭搭地哭了:“宋大姐,简业修有了
外心,好长时间不回家了,也不跟我说话,他想抛弃这个家……”宋文宜一时还不
相信:“怎么会有这种事儿?”或许是她不愿意相信,在她的眼里,简业修和于敏
真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任何可以闹出丑闻的理由,男的能说能干,长得高大
气派,女的漂亮专一,能挣钱会理家……宋文宜的不理解越发地让于敏真感到委屈,
她开始诉说着自己的不幸,而每一个陷于痛苦中的女人不仅有诉说的愿望,似乎还
都是天才的叙述者,她说着说着竟委屈得哭出了声,腾出一只手用棉纸擦眼泪:“
现在只有卢市长说话他也许还能听,他好面子,还不能让他知道是我来求的市长…
…”
宋文宜忽然闭上眼睛,神情变得十分古怪,口中念念有词:“对,他是有了别
的女人,这不是你,一个高个,挺瘦的,一个比较矮……他还,哎呀……”宋文宜
急捂自己的嘴,死猫掉在了她的脚底下,她也不去拾,惊恐地又睁开眼,侧脸看看
于敏真。
于敏真见她眼睛离奇,神色诡异,一阵毛骨悚然,立刻收住眼泪:“您怎么了?”
宋文宜不答,又闭上眼试试,很快又睁开来,显然她也被自己闭上眼看到的东西吓
坏了:“敏真呐,我是不是让花猫附体了?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好多吓人的事,自
己以前不知道的,还没有发生的,我想知道谁谁就来,包括我那个死老头子……”
于敏真无比惊诧:“花花的死让您有了特异功能?您看见是谁毒死了猫吗?”
宋文宜变得神神道道:“在我们家后边的一个院子里,有一个白白净净的人,
官也不小,他老婆穿戴也很讲究,就是他们下的毒!”
“是来……”于敏真一惊,没有说出来下面的话。
两个女人都不作声了。
她们来到市郊的一片树林旁边停了车,于敏真从汽车的后背箱里拿出小铁锨,
宋文宜从车里抱出死猫,在树林中找了块地方,掘坑把猫埋了,上面还堆起一个小
坟头,宋文宜坐在猫坟前没有再哭,而是默默地在叨咕什么,也许是在跟心爱的花
花告别,也许是跟花花诉说关于附体和特异功能的事情……
于敏真离开猫坟,独行踽踽地向树林深处走,地上落满枯黄的树叶,幽雅清寒,
四周极为安谧,目之所聚一派平和与恬静。
忽然微风拂面,有林木的清香流溢其间,浸润着她的眼和鼻,从前面传来沉厚
悠远的钟声,心里为之一动,不由自主地寻着乐声走去,她找到一座基督教教堂,
在教堂外站了一会儿,忽然被一种奇妙的宁静感动了,空灵飘渺,神魄怡和,顿觉
心里舒朗了许多,她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天黑下来,拆迁现场也安静下来,大家集中在办公室边吃晚饭边开碰头会。晚
饭是由饭馆送来的盒饭和汤,这有点像野营,像一个气氛融洽的大家庭,这种气氛
本身就让年轻人们兴奋和情绪高涨,也体现了九河公司的风格和实力——他们非常
辛苦,盒饭也相当高级,每天不重样,而且免费。碰头会则是总结这一天特别值得
记取的经验教训,提请以后注意的事情,三言两语,有话即长无话即短,但无话的
时候很少,话说不完的时候多,因为每天都有新鲜事,新鲜事不一定非得是好事,
恼人的烦心的事也是一种刺激,给人以挑战,让人紧张。
程蓉蓉上午没有来,给叶华打电话说是去医院看病,要叶华代她向简业修请假。
下午一露面让同事们吓了一跳,她原本就是个小个子,一下子又缩了一圈儿,脸色
惨白,身子虚弱,大家都问她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怎么就能病成这个样子?她躲
躲闪闪,只说有点贫血……她不愿意多说,别人自然也就不便多问,到吃晚饭的时
候分给她的盒饭也基本没有动,一个人躲到旁边去清理下午收上来的房本,简业修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端着饭盒坐到她跟前,小声问:“你是怎么了?”
程蓉蓉满眶都是泪,不抬头也不支声。真是烦,简业修知道这是个难缠的主儿,
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怎么啦,不行就快回家吧!”又过了许久,程蓉蓉才嘤嘤说
道:“我上午是去做流产了。”
简业修肃然动容,心里一拱一热,有多少风流韵事的败露都是因为女方怀孕,
并借机要挟男人,致使两败俱伤,声名狼藉,想不到这个小小程蓉蓉竟是这么的艮!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敬重和感激,就用一种火炭般的目光盯着对方,程蓉
蓉被他看得脸颊上泛出一丝潮红,恹恹疲损,更觉多情,她乘机把一个小纸块递给
简业修。
简业修起身用筷子敲敲饭盒,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先把夏晶晶介绍给大家:“
这位夏晶晶小姐大家都很熟悉了,美国生美国长,目前正攻读硕士学位,主修东方
文化,想在咱们这儿呆一阵子,做一点考察,谁有可派给她干的活儿就不用客气,
也要多关心一下她的安全,别让她碰着伤着。”大家热情地拍了几下手掌,都以为
她是放假跟着父亲来旅游,图好玩儿才留下看热闹,想不到这个看上去还像个高中
生的女孩儿,竟是个硕士研究生!
下面就是大家碰情况,叶华抢着说:“一般的拆迁户捣乱、弄虚作假还好对付,
今天有个姓刘的警察,就是三义里派出所的,造了个假户口本,想多要一问房,态
度还挺横。”杨静插嘴:“警察也是人,你没听到顺口溜是怎么编的吗?刑警队案
子没破先喝醉,治安队赶走嫖客自己睡,交通队站在路边收小费,防暴队认识的都
是黑社会。”他见夏晶晶往自己的小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什么……“哎,晶晶,你可
不能把我说的这些拿到国外去发表啊!”夏晶晶俏皮地一笑:“我如果拿去发表一
定会先购买你的版权。”叶华没有心思跟他们逗嘴:“简主任您说怎么办?”
简业修反问:“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当然不能给他办。”
“他自造的那个假户口本扣下来了吗?”
“没有,他不给我。”
“没有关系,警察是有严格的组织纪律的,怎么也比老百姓好办。他再捣乱就
及时告诉我,找公安分局,或找到他的派出所,一下子就解决了。谁还有问题?”
杨静嘴里正嚼着东西,连汤带水地说:“主任,现在的进度太慢,这样下去肯
定会误我们的大事,我建议分片包干,两三个人一组,每组负责200 户,深入到户
里去,有人扮红脸,有人扮白脸,限期完成动迁。”
“不错,大家认为怎么样?”一阵电话铃响打断筒业修的话,他拿起听筒原来
还是卢定安打来的,习惯性地张口就问:“您有事?”卢定安似乎心情不错:“没
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干嘛哪?”简业修告诉他正在开碰头会,一会儿就完。
卢定安约他到铁山新村去一趟,他哪敢怠慢,大事说完就离开了,打开车门坐在了
后面,而没有按往常的习惯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子上,并叫司机小常打开车篷子上
的灯,说是要看个材料。他从口袋里掏出程蓉蓉的纸块,打开来是一封信,没有头
也没有尾:我感到疲劳极了,我想躺下来好好歇一歇,但又害怕一躺下便永远不会
再起来了,那将是永久的平静的安眠。我生于大地,还要回到大地,那是我的归宿,
我渴望着它。但在这之前我仍然思恋着一位最知心的爱人……“
这次怀孕不是一次失误,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因为我想在自己的体内孕
育你的骨血,只有这样才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