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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炮,对广场上的人全无兴趣。他们俩转悠够了,又乘出租车回到梨大校门口,下
车后握手告别,田才清进了学校,在简业修去推自行车的时候,于敏真驾车驶上快
车道,消失在前方的转弯处。当简业修来到道边,正要骗腿儿上车的时候身后似有
人嘤嘤呼他:“简主任。”
筒业修收住腿,回身看到树影下站着程蓉蓉,肩上披着如烟如雾的轻纱,人在
暗处,瞳仁却幽幽闪烁,跳动着黑色的火焰。
仿佛能向他喷射过来,烧灼着他的肌肤。他倒退两步,站到她近前:“你怎么
在这儿?”
程蓉蓉痴痴地望着他,眼瞳里的火焰一直在燃烧:“我是从广场跟你到这儿来
的。”
简业修奇怪:“这么晚了你去广场干什么?”
“想你,”简业修万万也想不到程蓉蓉会说得这么干脆,“干什么都没有心思,
就一个人到处瞎转……到我家里呆一会儿吧?”
简业修身上颤了一下:“不行,太晚了。”
程蓉蓉扬起脸,祈求着:“不晚,就去呆一会儿还不行吗?”
简业修犹豫着,还没有想好该跟程蓉蓉保持一种什么关系。
姑娘又问了一句:“你嫌我丑?”
这让简业修不能拒绝了,身上鼓荡起一股怜香惜玉的侠情,便爽快地答应了。
程蓉蓉喜形于色地指给他路径,又叫他骑上车带着她,她一坐上后座就紧紧抱住简
业修的后腰,将整个脸也贴了上去,简业修感到后背一阵热烘烘,香郁郁,怡神荡
魄。程蓉蓉在后面还呢喃着:“这样真好,如果我们就这样一直骑下去有多好,如
果能当你的小老婆该多好,你会要我吗?你不知道我多想你,我喜欢男人比女人强,
喜欢强大的男人,你的后背好宽好厚啊,真舒服……”
傍晚,宁宁在写作业,简业修坐在旁边检查儿子的各种作业本和已经考过的试
卷,脸露喜色,拍拍宁宁的后脑勺:“好儿子。
功课不错!“宁宁看爸爸高兴,要求奖励。简业修自出狱后还难得这般高兴,
答应得非常痛快,叫宁宁自己提要求,他准备好好奖励儿子,却没料到宁宁只提了
两项要求:第一项,拿出铅笔盒让简业修给削铅笔,他修的铅笔又尖又长还不断。
这好办,简业修打开儿子的铅笔盒,里面有五六支铅笔,不是磨秃了就是削得深一
刀浅一刀、短一块长一块,他想起上一次给儿子修铅笔还是在宁宁刚开学的时候…
…他削得很仔细,切口整齐,斜梢长而滚圆,到磨秃的时候用小刀稍微一刮擦就又
可以使几天。学建筑的一生不知要用坏多少支笔,削铅笔是简业修的基本功。简业
修削好儿子的所有铅笔,盖上铅笔盒:”好啦,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儿子从作业本上抬起头,两眼偷睨着父亲,神情变得格外认真。
简业修笑了:“怎么啦儿子?”
儿子眼中沁出了泪水:“跟我妈妈说话吧,求求你们别离婚。”
简业修倏地收了笑容,心内一凛:“谁说我们要离婚?”
儿子一副小大人的神态,决心要把憋在肚子里的话倒出来了:“你们两个成天
谁也不跟谁说话,多难受……我妈妈可是个好妈妈,再说我也不愿意参加班里的‘
反后委员会’。”
简业修听得疑疑惑惑:“什么?你说什么委员会?”
“是‘反后’。我们班有七八个同学的父母离婚了,有的跟着父亲找了个后妈,
有的跟着母亲又嫁了个后爹,他们一没有事就凑在一起研究怎么对付后妈后爹,交
流‘反后’经验,所以叫‘反后委员会’。”
简业修笑了:“老师不管?”
“老师管这个干什么?那些人的功课都不怎么样,如果你跟我妈妈出了事,我
不加入‘反后’会孤立,加入‘反后’我就完了。”
简业修心魄愧疼:“宁宁,你想了那么多啦!我答应你,绝不会跟你妈妈离婚
的。”
宁宁一脸郑重:“谢谢爸爸!”“为什么要谢我?你刚才说你妈妈是个好妈妈?”
“妈妈对我好,也对你好,连老师都说我妈妈漂亮有风度,能挣钱,还不在外面胡
来……”
这时候大门响动,于敏真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宁宁喊:“妈妈回来啦?”于
敏真答:“回来了,你饿了吗?”当儿子的说有一点,当妈的说马上做饭。简业修
昕着这母子的一问一答,心有所动。于敏真放下东西,见丈夫正望着自己,虽表情
还有点僵硬,但眼含笑意,不像往常那样气哼哼地梗着脖子,她于是走进儿子的房
间主动说:“业修,今天晚上不是要到市长家里去吗?
我把礼物买回来了,你看看行吗?“筒业修有点不自然也有点愧疚:”行啊,
只要有酒,别的带什么都行。“于敏真高高兴兴:”那我快点做饭,我们早吃完早
去。“
夫妻闹几天别扭,再和好后一家人会感到更亲密。高高兴兴地吃完饭,收拾利
索,嘱咐了儿子几句,他们便带着礼物出门了,实际就是去道谢。第一站是市长家,
为他们开门的是卢定安的夫人宋文宜,把他们让进客厅,简业修闻到了佛香的气味,
轻轻抽抽鼻子……宋文宜刚才正拜佛,听到门铃响,以为是卢定安回来了急忙起身
去开大门,忘了关小屋的门,让简业修两口子看见里屋迎面摆着佛龛,佛龛正中有
一尊佛,佛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点燃的香,地上放着一块用来磕头的小毯子……一
只大花猫趴在旁边,一动不动。宋文宜是位工人,脸上一团和气,善意迎人,眼睛
盯着简业修左瞧右瞧:“好像瘦了,在里边没少受罪吧?”简业修笑笑:“我还能
搪得住。”
宋文宜清和可近:“自从你被抓进去,我天天烧香的时候都求菩萨保佑你快点
出来。”于敏真及时地插进来:“谢谢大姐,您信佛?”“就打定安当了市长,天
天为他提心吊胆,你们知道他那个脾气,死犟眼子,容易得罪人,我烧香拜佛不求
别的,就求他平平安安。”“市长也信吗?”“他不信,我拜佛也不能让他看见。
一看见就说我。“宋文宜起身关上了小屋的门。
简业修由衷地:“宋大姐真是个好人,老头子当了市长自己还在工厂当工人的,
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宋文宜笑得朴实:“不行了,干不动啦,上个月办了病
退。…卢市长每天什么时候回来?…‘哪有点儿呀!早了八九点,晚了十一二点,
有时还到一二点。今天他知道你们来,会早回来的。”
正说着,大门响,卢定安夹着包进来了,看见简业修夫妇。
那张硬涩的瘦长脸立刻现出一种亲近,简单地问候了几句便邀简业修夫妇一块
吃饭,简业修说已经吃过了,难得市长高兴,吃过了也要再他陪着喝两盅。一见丈
夫不嘟噜脸子,宋文宜也高高兴兴地张罗起来:“是啊,你们哥俩也好久没在一块
坐了。”于敏真帮着把早就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简业修打开自己带来的酒,卢定
安也不推辞。于敏真没有上桌,宋文宜给自己盛了多半碗米饭,上面放了一点菜,
回到客厅陪她,大花猫“花花”跳到她身上……她真希望丈夫愿意见的人能多来几
次,如果天天都这么松松快快的该有多好。
简业修举杯:“市长,先敬您一杯,谢谢您!”
卢定安斜愣着眼瞪他:“喝酒就是喝酒,谢什么。”
两人一饮而尽。简业修心有怛恻:“一般当了大官的人,碰上像我出的这种事,
躲之惟恐不及,您身为一市之长,不忘旧情旧义,为了保我拍桌子发脾气,不避嫌,
从心里敬您!”
两人又一干而尽。卢定安也心意耿耿:“避什么嫌?越避越嫌!你以为抓你就
是冲着你?用老百姓的话说,这是给我戴眼罩!”简业修心里轰然一响:“噢,可
从审问中我感到检察院是想挖出点土木集团的事情……”
“想借你这件事做文章的人太多了。”卢定安一扬脖子又自饮一杯,几杯酒一
下肚,他脸上的线条变柔和,话也多了,“我并没有保你,是你自己没有事,你真
要有事谁也保不了你。我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心里对你还是有点根,保你
也是应该的。不能老让只会说空话不干事的人专整干事的人。”
简业修眼珠子发红,举起杯:“您没有变,还是我过去的那个大哥!”
卢定安看看他,好久没有听到筒业修这样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