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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真唏嘘不已:“我也一样,但愿我们能一切从头开始。”
简业修更是五内俱焚,向妻子坦陈肺腑:“我也不愿意现在就走,刚找到感觉
能真正按自己的兴趣干点事了,哲学家说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个性的年龄,我就刚
刚进入这样的年龄,可我也许明天就从手术台上下不来了……九河刚开业的时候有
个灵鸽说我要埋在翠湖,当时不懂她的话,现在有点明白了。幸好翠湖建起来了,
这几年还算没有白干,那些大楼就是我的纪念碑了。”
敏真疯狂地吻他:“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能让你抛下我……”简业修精神几
近崩溃,尽力克制着内心的绝望和晦暗:“我已经体会到了,生命不过是一呼一吸,
十分脆弱,不堪一击。”于敏真却反复说着宽心的话,好像也为了强迫相信:“你
的身体很壮,会挺过这一关的。”
简业修想维持一种至死架子不倒的男人尊严,强撑着交代应该交代的事情:“
死亡是最大的玩笑,每个人都知道总有一天会死,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怎样死。
如果我过不了明天这一关,你太年轻,应该再嫁,但不要给宁宁改姓,爸爸太看重
这个孙子了,我坑了他,让他断子就别再叫他绝孙了!”
敏真捂住丈夫的嘴,又放声大哭起来……
第二天早晨,简业修的脑袋被剃得光光的,紧紧抱着哭得满脸模糊的儿子。当
他在护士的催促下放下儿子,躺到小推车上正要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夏尊秋陪着
吴虚白赶到了,吴虚白见状一下子有了哭音:“业修兄!”
“老吴!”简业修站起来,两个人紧紧抱住,都哭了。
简的家属们以及夏尊秋也都是眼睛红红的。
好半天,吴虚白才松开手,哽咽着:“昨天我一得到尊秋的电话,陆老先生就
叫我立刻搭班机赶过来,老先生临行时交代,不惜一切代价也把你的病治好!我在
手术室外面等你平安出来,感谢你让恒通财团在梨城的投资获得成功,今后我们的
合作还长着呢,我对此有绝对的信心!”
“谢谢你来看我,也替我谢谢陆老先生。”
“不,我不给你带这样的口信,等你当面去亲自跟他说。”
简业修把眼光转向夏尊秋:“谢谢夏老师。”
夏尊秋过来握住他的手:“你一定会没事的!”
简业修抓住夏尊秋的手格外用力:“我只不甘心……”
“你还有时间,还会有机会的!”夏尊秋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下,松手扭过脸
去擦泪。‘简业修又转向老父亲:“爸,对不起,我几乎还没有尽过孝呐……”
老人泪水纵横。敏真又扑上来,大放悲声。
众人拉开她,护士缓缓将简业修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