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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好好养着,最好……去大医院看看,千万别耽误了。我可不是不让你看中
医呀。”
男人心粗。广利可不粗心。
这晚两人都洗漱完了,准备上床睡觉。
孟淑敏拿了化妆盒到镜前化妆。
文广利从卫生间走来,站在她身后看镜子里的淑敏。平时他看惯抹粉涂腮的淑敏,
而且淑敏基本上躲着广利,洗完脸就上妆。今天广利也不哪来的兴致,要看淑敏在镜中
的容貌。他这一细观呀,吓了一大跳。这脸色成了青果啦?忙握住了淑敏急要掩饰、拿
着粉饼的手。
淑敏也奇怪,每次都是自己洗完广利洗,等他洗完再出来,她这淡妆已毕。今天咋
啦?他为何没洗就出来了?
原来细心的广利在卫生间与淑敏打了个照面,心里一愣,折身就跟了出来。卫生间
灯暗,不注意、不留心还真发现不了什么。
孟淑敏知道自己再也掩饰不住了,更重要的她早已觉得她这病是两种情况,一种好
的是老中医的诊断,无论吃多少药,早晚能好。另一种就是她最最不愿意证实的,那就
是子宫里长了东西!女同志再不懂医学的也能耳闻一些妇科的常见病。她还能不有所担
心?只不过她不想过早地证实罢了!
找了新检察长后,她有了希望。她恨不得自己的“结果”尽快下来,有了着落,再
去诊病。
估计问题挺大的,如果是长了癌,就设法与广利分手,一刀两断!不能再拖累他,
于心实实不忍……万一不是肿瘤,她就可以跟广利正式结婚。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久久得不到的“结果”,不但增加了淑敏无尽的烦恼,还
耽误了她的病。
连检察长对他们的“结果”都感到了无能为力。虽没明说,淑敏也听得出来!当她
无了指望是,这精神就似洪峰冲下山,低矮的堤坝再也无法疏导激流,一下子就垮了下
来……
淑敏坐在镜前,一头倒进广利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广利搂着她,轻轻抚慰着她恸颤的肩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孟淑敏抹着泪说:“看来,我只有面对现实了……明天,你……陪我……去总医院
吧。”
广利已想了好半天。他对孟淑敏把病拖至今天的原因,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又何尝
不愿事实能如淑敏愿呢!所以他一直没太逼她去彻底检查。
现在看来,情况变化了。自打前天她停了药,自己就一直在考虑该怎办?是让她快
去医院,早点儿揭开这不愿看清的盖子呢?还是继续保守治疗下去?其实,他早就留意
了她每天两遍妆的用意,只不过他不想点破……
孟淑敏说要去医院,以为广利会欣然答应,可文广利却说:“不,先别着急去……”
“啊!为什么?”淑敏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广利笑笑说:“我想好了,反正你也拖到了今天,又何必在乎晚个一两天呢?”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淑敏,我爱你……无论你得的什么病,我都不在乎!我们结婚吧。”
“结婚,你说什么疯话呀……”
“我说的是真心话!真心实意!”
“我们……也只能维持现在这种状况……结不结婚有什么重要意义吗?”
“我认为很重要!”
“可……实质上我还是不能……真正地与你结合……现在不比半年前了,几乎我每
天都在来着例假……你已错过了机会……”
“别说了。这些我全知道……我不是粗心的男人……我们都是不想去证实罢了。”
“不证实……会更不利的……新检察长也无能为力了,再等……怕是……”
“这我知道。明天,我们一起去开证明,然后立即去登记结婚。后天是周六,我们
带上结婚证书去龙门峡旅游……周一回来就去医院。我们也算是旅行结婚……”
淑敏听着广利的计划,会心地笑了,同时又流下几滴幸福的热泪。
好半天,淑敏轻摇着“头”说:“你……并不在乎那张‘执照’……我知道你的
心……我又何尝不想……去踏春呢?我实在是不想……再拖累你啦!去尽快证实早晚会
到来的现实吧,若是良性的……我就与你结婚。咱们出去玩也高兴、痛快……否则……
这次我决不会同意的!明天,你不陪我也是要医院去的!”
文广利说:“我想让你……精神上得到安慰。不想看你对我总是愧疚……一旦我在
法律上是你的真正丈夫啦,我就是天经地义的对你负有义务了!你要心安理得地养病,
‘爱情’也能创造人间奇迹的!报纸上不是常有报道吗?远的不说,张海迪不就是个例
子。”
“谢谢你……我不能这么自私!病情不诊断出结果来,我是决不会与你结婚的!现
在看来,我实在是想……离开你,离开这间屋子!这样,我不只是愧疚……”
“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实在是不在乎有没有真正地结合!我更注重心灵的‘情
爱’!‘性爱’只是片刻的欢愉,而‘情爱’却是心愉的永恒……我们不是每时每刻都
在精神上相恋相爱着吗?为什么我们非拿‘官盐’当‘私盐’,不去合法‘经营’呢?
别人问起,我会骄傲地告诉他,我们结婚了……在某种场合,我会名正言顺自豪地介绍,
这是我们那口子,我的妻子或爱人……我们可以出双人对,形影不离……你真不该总是
把自己关在屋里……”
淑敏听着,像在听一首朗诵诗,一曲美妙的歌……
她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她潸涟不止,却不知是幸福的泪,还是悲伤的苦水……
可是她想,这一天对她自己来说,怕是不会有啦!她要让广利获得“自由”。检查
完“结果”出来,她下一步就是去解决房子的问题。
公安局的房子是没指望啦,人家已经给了她正式答复,并让她尽快腾清。这件事,
淑敏没告诉广利,找了个收废品的,仁瓜俩枣地把家具等“没用”的全卖了。
在结婚登记的问题上,孟淑敏死活不肯让步了!她苦笑着说:“这都马上进入二十
一世纪啦,你还在提倡‘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这未免太残酷了吧?”
妇科检查是很麻烦的,要脱下裤子躺在检查床上。不会像老中医说的,只脱一条腿。
文广利坐在离妇科门最近的长木条条椅上,忍受着被出出进进的护士、病人推启的
弹簧门发出的噪音。提心吊胆地不肯远去。只要出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他马上就站起来,
心也跟着蹿到嗓子眼儿。他屏住了呼吸,口都不敢张,怕一颗心蹦出来掉在地上。
一位年轻的女大夫,端着托盘走出来。
文广利又是马上站起来,心想都等这长时间啦,自己已是无数次地从椅子上来来回
回地被弹起了。该是孟淑敏出“结果”了吧?就好似他这一辈子都在等待着“结果”苦
苦煎熬着……
大夫大概有些因他突然站起而吓了一跳,用白眼瞟了广利一眼,匆匆忙忙地走了过
去。
文广利也是一愣神。倒不是大夫的一双“樟脑球”让他害怕,而是觉得此人面熟,
尽管她戴着大口罩,这眉眼间似乎在哪见过?也许她不瞪白眼,他会想起来……他又坐
下了,心想,这样的眼睛到处全是。
女大夫没一会儿托着空盘子回来了。这回她匆匆走进从妇产科通向门诊大厅的走廊,
立即就放慢了脚步。而且她一边朝两排长椅的顶头注视着,一边摘下了口罩,露出如同
满月的一张靓脸。性感十足的大嘴也绽开笑意,两角向上吊起……
“哎哟,你……是检察院的吧?”
广利也记起了,又一次地弹起说:“你是,法医……方芳。”
“没错。文检察官,你换了这身,还真不敢认你啦。我说这人咋这么面熟呢。”
方芳伸出手热情地握着。
广利笑着说:“刚才你戴着口罩,我就心里一动……”
“你在这儿……等人?查啥案子?”
“不,我等病人。”
“噢,对了。她说她是检察院的,我就想问认不认识你啦。她……是你爱人?”方
芳满脸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广利下意识地摇了下头,嘴却说:“啊,是的……检查有结果了吗?”
方芳莞尔一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们结婚不算长,还真不幸……当初周局
长说你没对象,还想给咱俩牵线呢。这老侦察敢情情报也不准。后来还听说你们好
多……”
广利苦笑笑说:“绯闻不可信。她的病要紧吧?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