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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能从“铁公鸡”、“瓷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的身上拔下毛来。就是
“雁”、“鹰”飞过,也得让抽下两根翎子来!多多少少也得送些礼物……原因很简单,
用汪桐的话说,侍候的太舒服啦……一句话,“活儿”好!
女老板讥讽地说:“这么好还不娶回家去?”
“二姑,您还别说,不比不知道,一比真奇妙呀!只可惜,落在了你们手里……要
不,我就是打出狗脑子来,也得离婚非把她娶回家不可。实在是个尤物呀,死了也值
得。”
“这就叫‘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不过话得说回来,不进我这门儿,她往
哪儿练出这手好‘活儿’来?这就是为什么有人不怕费钱财,冒着得‘病’的危险,家
有娇妻,外有‘小姘’、‘小情’的也不过瘾地又来逛窑子的原因!”
汪桐点头说:“还真是,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姘,姘不如鸡嘛……这大概就是偷
鸡、摸狗的奥妙。”
胡喜妹最熟悉的客人就是汪桐。
汪桐每次来只要喜妹,若她没闲着,宁肯等上个把钟头,也不想换换口味儿。
喜妹熟得都敢乱翻汪桐制服口袋,连他的警证都看过。一般人的身分是不暴露的,
尤其对妓女。喜妹却知道汪桐的姓名和身分,有时无意中跟老板提起汪局长的名字,女
老板马上警告地说:“你可得注意,万一说走了嘴,可砸了所有人的锅啦!”
喜妹奇怪,汪桐一进客房,每次都先把衣服展开挂在镜子上,全面挡住镜子。就问
汪桐:“你这是干嘛?”
他说:“我不喜欢看自己的丑态。挡上点儿好,要不咱光溜溜地总像多了几双眼在
看咱,多扫兴呀!”
其实,汪桐并不知道这儿有秘密的监视器,但公安干警的侦破经验告诉他,事事都
小心点为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凡是到个陌生的环境,都习惯地先检查一下情况。
当初他头一次进“按摩室”的客房,还真四下察看了半天。就觉得这面镜子是死贴在墙
上的,可能有诈?一般镜子全是斜挂着……
要说最可怜的还是胡喜妹,直到死,也没弄明白,房里竟还真有多余的眼睛!她哪
知隔墙还有眼呀?
第十一章
过去有个江洋大盗,被判了斩刑。临刑前他只要求吮一下母亲的奶头。监刑官无奈,
只好让他老娘把干瘪的乳头给他吃。大盗一口咬下母亲乳头。他哭述着怨恨母亲,从小
时他偷别人的东西不但不管教,反而时常夸儿子“能”!
看来,滑向深渊的罪犯,也知恶习的养成是有其由来已久的根源的!
胡喜妹到死,不能只说是“红颜薄命”。同样,汪桐的淫乱历程,也有他一步步私
欲膨胀的“腐败”祸根!有很多事,自己是在不知不觉中陷进去的。可悲的是当自己有
所察觉后,不但不悬崖勒马,反而欲盖弥彰!
是否胡喜妹的死,就是汪桐为掩盖自己的罪行而杀人灭口呢?现在仅仅是各种迹象
的推论罢了。这就是如今把判了刑的罪犯而改称“嫌疑犯”的原因。有人说,既然是
“嫌疑”,就不该判定。这只是很片面的看法。法律用语的严肃性是有它一定的道理的,
这才是客观的态度。
文广利寻声来到胡喜妹哥嫂的屋子外。
从屋里传出大人注吵,孩子嚎叫的声音。
广利站在门口,打算先听一听情况。
女人的声音,哭闹得最凶:“哎呀……天杀的呀……我为什么要害她?她回来才两
天,没跟我说过一句话。她……她也没打我……
骂我,挣了钱……也添补过咱……她又不是你的姘头!我……我凭什么要害死她
哟……妈呀……真是倒了大霉啦……我不知杀人要偿命吗……”
男人可能觉得有道理,呜噜呜噜软软地说:“她是我……亲妹子,还不许我……说
几句埋怨的话?我也没说是你投毒害死的她……只是说你不给她好脸子……逼她……为
啥你还去报官?”
“嘿?你说的倒轻巧。人命关大……你只是埋怨我买错了菜了吗?我不报官,不查
清怎么死的……我可不背这黑锅!我怎么回家见人?人都死了,拉走去验尸又怕个啥?”
“我是说……人死了还不让她安生……一个姑娘家……验尸还得让人扒光了……你
这不缺了德了吗?”
女人火了,吼叫起来说:“得啦!还大姑娘呢?就你装糊涂呀,你妹子还是贞节烈
女呢!她不成天让人执光,上哪挣那么多钱?打扮的花枝招展,你还不清楚她是干什么
的?”
还是女人厉害,把男人说得只剩下呜咽。
孩子叫:“我要姑姑……我饿啦……”
女人没好气地说:“你姑死啦!没看见一大早就拉走了吗?都是她惯的你们,饿死
你们算啦!”
孩子哭得厉害起来。
文广利再听不到吵架了,就敲了下破门。
门实际是开着的。为了礼貌敲一下,广利就走进了破屋。他猫腰低头,进去后不敢
站得太直,还得缩着脖子,像根柱子站在中央,头顶着棚纸,蹭得直掉尘灰。
全家一下子像咽了气,全都惊愕地鸦雀无声了。连孩子们也止住了哭恸。
他们没见过这穿一身黄色制服的人,鲜红如血的领章肩章,大壳帽下闪闪发光的国
徽,又这大的个子,是够威严的。虽不知还有个检察院,但他们知道,凡是穿制服的人
都厉害,招惹不得。
就连孩子们也知道,这里只要来了警察,不定是哪家又偷了重要东西!找上门来一
抓就一个准儿。
他们这里人拾破烂,大多都顺手牵羊,瞅冷子就要犯大烟瘾似地,偷些用户值钱、
有用的东西。拿回来也不马上变卖,要放上几天,等没人找来,算落着啦。要是随后警
察跟来,倒也大不了地提着“罪证”在前、警察在后连推带踢带踹地去趟所里。顶多待
上一宿,回来后转天照样去拾或捡……甚至报复性地多偷些,就算解了心头之恨……
山里人哄孩子说:“别闹呀,不听话狼来啦。”
这里人吓唬孩子说:“再不听话警察来啦!”
文广利忙笑容可掬地说:“打搅你们啦。我是区检察院的。因胡喜妹的事,公安局
处理的有些不当……是不是有些冤枉了?所以我来了解些情况。”
男人一听又哭嚎起来:“哎呀……喜妹呀,你死得冤枉呀……你不该死呀……”
女人一听男人哭述,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壮起胆来冲广利就叫:“人都死啦,你才
来说是冤枉,这不是害死人啦?早干啥去啦?谁知你们是哪个院子的!还检查个屁……”
文广利实在是站着说话嫌腰疼了,只好自己找个木炕边坐下来和气地解释道:“你
们误会了。我是负责监察案子的,出了偏差要纠正。人已死了,你们哭闹也没有大用啦。
不过,事实总得搞搞清楚吧?就是死了,也得弄清为啥死不是吗?不能不明不白……”
女人生怕赖在她头上,忙抢着说:“哎哟喂,可没有逼她害她呀!你们又不是不知
道,十七八的大姑娘家,出了这种事,没脸活了呗。”
广利说:“要是这么简单,还报什么案呀?还用拉公安局去验尸吗?”
他们以为文广利是跟验尸有关的人,就被问住了。女人抱着个小不点儿,无聊地奶
起了孩子。另两个稍大点儿的一边依偎一个地又开始吭叽起来。
广利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是胡喜妹的兄嫂,决不会与她的死有关的!但我也得
来找你们问些情况不是?否则如何搞清她为啥要死呢?比如,昨天就没来过什么外人
吗?”
男人擤掉鼻涕,在手上抹来抹去地说:“这地方没人看家护院的……白天连孩子都
出去挣钱……”
女人说:“就她一个人睡在家里。真会有人来害她?她得罪啥人了呢?”
男人不耐烦地说:“唉,你瞎说个啥。我看她就是想不开!放出来也不出去,成天
躺着睡。”
广利说:“没送医院去抢救呀?”
男人又抹了泪水说:“发现时都凉透啦……我们拉扯着孩子一出去就是一天,进门
天都黑了。孩子要吃要睡,随便做点饭,我才过去给她送点吃的……还以为她蒙着头睡
着了呢……”
女人又说:“她哥大哭大闹了半天,怪我逼死了她……我一气之下蹬上三轮车去了
公安局。半夜来了不少警察,看了好一阵子,也说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