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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苏苏游遍了北京城,看了一遍香山枫叶,去了秦皇岛的北戴河、承德的避暑山庄……总之两人满身疲惫后,我们才准备回家。我打算坐飞机,这样可以几个小时内就飞回成都,但是苏苏却坚持要坐火车,我拗不过她,只能听她的。
买的是卧铺:苏苏是下铺,我的是中铺,在她上面。坐上火车时天已黑了,北京这边天五点就见黑,看不成窗外的景致,只能和苏苏坐在一起商讨起了关于她如何称呼我的这个问题:我要她叫我老爹或者老爸,但是她却执意要叫我方资君或者资君。争论着争论着我们竟然吵了起来,她见脸皮没我厚,吵不过我,便拉开被子靠在一边不搭理我。我们对面的下铺是个和苏苏年龄相仿的帅小子,他一直坐在一边看着我,用怪异的眼神和各种奇怪的表情记录了我和苏苏争执的整个过程。
苏苏不理我,我也只能爬上中铺偏身躺着闭上了眼睛,听着那单调而有节奏的火车“咔嚓”声。打了片刻瞌睡后,只听见铺下苏苏和对面的那个帅小子聊的正高兴。我心里十分不爽,在床上辗转反侧,翻报纸、擂床铺,人为地制造出各种声响,但是他们却越聊越投机。最后我朝下面吼了一句:你个臭小子,再勾引我的女儿,我就废了你。
这下下面安静了,四周却热闹了,探头探脑地来看我们。对比了一下,我确实没那个小子帅,害怕别人记住了我那个熊样,忙躺下拉过被子一下盖住脑袋。
火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一个小站停下了,停车有十分钟的时间,我起身下铺想出去透透气。顷刻间,我怔住了,没有什么比这让我更惊慌的了:苏苏的手提包孤自留在床上,但是苏苏却不见了。
苏苏不见了……她对面的毛小子竟然也不见了。
莫非苏苏被那个小子拐跑了?
我心中一阵急躁,胡乱套上了皮鞋,连忙四下寻找。附近几节车厢厕所都找遍了,还弄醒了大半的乘客,竟是不见苏苏的影子。
车就快要开了,我呆呆地盯了苏苏的红色行礼包片刻后,没再多想,一下冲出了车厢。车站台里人群熙攘,熙攘过后却是一片清凉,这里的的确确是个小站,北方的小站。广播里不停地传来火车即将开动的通知,那广播里的女声虽然字字圆缓,但是听起来却如此的急躁不堪。我的前方只单的有几个人影,随着灯光的明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只因距离太远,我仍旧无法辨别。
看着那即将消失的影子,我绝望而又怀着一丝希望地高声呼喊了一声:“苏苏……”
空旷而无助的呼喊,前面的一个人影停下了,转过了身。
那转身的人是苏苏,是的,那个人是苏苏,她正站在前方定定的看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不知道有多么遥远,但那的的确确就是苏苏。片刻后,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也停下了,那个男人转身看了看我又去拉苏苏。我叫着苏苏的名字冲了过去,苏苏就一直那样的看着我。我冲了上去,一拳打倒那个臭小子,大骂道:“你*!”
苏苏愣在一边看着我们两个。
那个臭小子从地上爬起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苏苏,没有一丝畏惧,柔声道:“小苏妹妹,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看我的家乡的么?”
苏苏扭头看了看木讷的我,又看了看那个臭小子,叹了一口气,然后去拉那个臭小子的手准备跟他走。
形势危急。
我也没再多想,上前拉过苏苏,猛地一把搂住她,把她抱得紧紧的,说:“苏苏,我娶你!”
苏苏凝滞的双手慢慢的抱住了我,后来竟是越抱越紧,手劲不减当年的沛沛,她抱着我哭了,说:“老爹,你终于承认你是爱我的了……要不然我会真的走掉的……”
火车已远去,那个臭小子停留片刻徘徊而去,只剩下我们两个,孤零零的两个。
放开苏苏,看着她那泪流淅沥的面容,我给自己这样找了一个借口:我注定是要来找苏苏的。在很久之前,我注定要当局长的司机,然后注定爱上了沛沛,然后又注定认识了苏苏,然后又注定失去了沛沛,然后又注定苏苏是要长大的,然后又注定苏苏是要出走的,然后又注定我来找她,然后又注定我们要坐火车回家,然后又注定有一个臭小子想把苏苏拐走。
所以刚才我搂住了苏苏,说我要娶她,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如果刚才我不那样做,那么可能要注定失去苏苏。现在我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一念之间的选择中注定的,如果当初沛沛和李柏结婚时我和沛沛私奔了,那么又可能注定另一些不可想象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就是所谓的命运。
苏苏挽着我的胳膊紧紧的,跟着出了火车站,漫无目标地徘徊在一个我们自己都说不上名的小城里,徘徊在夜行灯都无法照透的黑色里。我只是不停的搂紧她的腰身,让她感觉到我把握着她时一直在很用力,我知道我是永远也不会放她走的了。从一条街到了另外一条街,一路走来,她竟是安静地没说过一句话。我问她饿不饿,她抬头看着我点了点头。
下车时我和苏苏所有的行礼都丢了,我翻出了空空的钱包。钱包对我来说一直只是个摆设,我一直不喜欢往钱包里装钱或者信用卡。在我焦急万分时,苏苏默默地掏出了她的钱包递给了我。我接过来欣喜万分,但打开后竟又忍不住失望万分:里面只有几点零钱,凑起来不过就三元伍毛。
三元伍毛能干些什么?正是因为只剩下这三元伍毛钱,我们只能注定走进了一家小面铺,又注定花了两元伍毛要了一碗汤面。
服务员将汤面端给我们时,苏苏看了看我,觉得我是老爹,尊敬“老人”是一种美德,于是笑着说她不饿,说完就将面碗推到我面前。坐火车最累人,我的确很饿,看着那碗汤面就如同猫见了老鼠般,双眼发亮。但是我毕竟是她老爸,应该谦虚一点,于是说我也不饿,她现在正在长身体,应该她吃。
苏苏听后,看了看我,嘴角微翘,那个表情通常表示她生气了。但是她只是突然娇叹了一声:“老爹,我可在减肥呢!”
本来女人说这种话不为笨,但是这个时候她说这句话时却笨的很,她明明知道我了解她:她是那种永远也吃不胖的女人,平常在家,我每个星期都要给她买好几麻袋的薯片。
后来推来推去,苏苏觉得谦让不过我,便捧起面碗喝了一口汤,然后又递给我。片刻后,那碗面便被我和苏苏吃了个精光,连汤一滴都不剩。当时我们两个的那副吃相惹来了大批围观的群众,还以为我们俩是在演韩国煽情教育电视剧。
只剩下一块钱,打了个公共电话,找到了公司里的助理晓扬。当时晓扬声音朦胧,我才知道已是半夜十二点过了。打听了一下,告诉了他我们所在的小城,让他尽快赶过来。
挂掉电话,我用手紧搂着苏苏一步一印的走在小城的夜晚里,走在一片安宁里,小城大概是快要睡着了,灯光昏暗,睡意从一个角落扩散到另一个角落。大概许多年前,我和另一个女人也这样的在成都的黑夜里走过,但是现在苏苏走在身边时我竟是一点也想不起那个曾经和我这样走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前方是一个小小的圆形广场,广场中间的铁塔顶着一线灯火,在一个不可触及的高度里迎接着点点星光。我和苏苏在一个北方的小城里,一个未知其名的小型广场上的边角坐了下来,木椅微凉,苏苏穿着秋日里的咖啡色裙子,上身是一件雪梨白外套,但是仍旧抵挡不住北方夜晚的寒气。我脱了西装外套给她裹上,她穿了一会儿后竟又不忍心穿,脱下还给了我,她说她能够感觉得到我在发抖,因为她一直那样紧紧地靠着我。
……
两天后,助理晓扬从成都赶过来,在小城的一条未知的街头找到了胡子盘面的我。据晓扬描述:当时我和苏苏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两人都灰蒙蒙黑乎乎的一身,我闭着眼睛睡着了,而苏苏正用小手摩挲着我长满了毛扎扎胡子的下巴,她嘻笑时总是不小心露出一口雪白的好牙。当晓扬递给她镜子时,她也全然不顾是谁这么好心借给她一面镜子,只是看着镜子里脏兮兮的人影,而后双眼圆睁,尖叫了一声:“我不想活了!”
这两天来,我曾打算将皮鞋或者西服卖了换点钱去住宾馆,哪想那天晚上我和苏苏在广场呆了一夜醒来后,皮鞋被扫大街的阿姨当垃圾扫走了,西服外套被小偷划了七八道口子,人穿它在身上行走时像是旗杆上的彩旗迎风飘飘。这两天我和苏苏一直就相拥着睡在大街的木椅上,据说十八小时前就成了城管驱逐的目标。在我和苏苏准备离开时,后面又跟了大队的面馆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