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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到像“天地双灵”这种人物的赞美,本来并非一件容易的享,但是,季雁萍脸上却没有一丝欢容,也许,他心中此时正有着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想,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让人敬佩之意。
季雁萍侧脸扫了“地灵兽”一眼,冷漠地道:“阁下伤得如何?”
“地灵兽”脸上没有显出丝毫因暗算人家而引起的羞愧之色,他轻笑一声,概然的应道:
“老夫伤得不轻,只怕伤势不在季雁萍之下,但老夫却并不觉得此次暗算与你有什么羞愧之处。”
他侃侃道来,话中之意,好似他还有更充份的理由可以解释似的。
季雁萍苍白的俊脸上,掠过一丝怒容,但仅只一刹那,便又消失於无形了,他冷冷地一笑道:“是的,也许这是你的常业。”
“地灵兽”虽然已听出季雁萍是在讽刺他,但却没有生气,当下轻笑一声道:“世间除了你季雁萍以外,还没有人值得老夫偷袭。”
季雁萍闻言一怔,突然笑道:“照你这么说,在下倒是福份不浅了。”
“天灵雕”道:“恰巧相反,假使你没有这么吓人的武功的话,你不敢硬出面来与我俩为敌,不与我俩为敌,你就不致於受这种内伤。”他缓缓的道来,好似与老朋友在聊天似的。
季雁萍道:“在下虽然受伤不轻,但有两位相伴,就是因而死亡,又有什么遗憾的呢。”
“地灵兽”向四周扫了一眼,只见,那一百多名壮汉,此时已剩下不到二三十人,心中不由暗自一震,思忖道:“此时不走,只怕没有机会了。”当即朝“天灵雕”一使眼色,道:
“季雁萍,只怕老夫等没有时间陪你了,假使你今日不死,他日咱们也许还有相见之机会。”
“天灵雕”补了一句道:“一朝难容二主,我们之争不是因仇,也非因恨。”话落转身向海边走去。
季雁萍望着两人的背影,强提真气,朗声道:“两位自信走得了吗?”
“天灵雕”、“地灵兽”闻言转过身来,“地灵兽”冷冷的一笑道:“莫非你留得住我们不成?”
“天灵雕”却道:“我们之所以要走,只不过是想给你一个生存机会,以后再决胜负罢了,要不然,哼哼!”
季雁萍深吸一口真气,冷漠的道:“我认为大可不必留到以后再决胜负了,季某人以为,你们早死一天,世间上早得一日安宁。”
这时,周围又传来连声惨号,“天地双灵”不由自主的全都举目向发声处望去,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全都吃了一惊,因为,先前围攻凤玉娇的三十几个壮汉,现在已只剩下三个人了。
这些壮汉,武林虽然谈不上登峰造极,但个个全都可登江湖上二一流的高手,凤玉娇能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连伤二十七人之多,其武功之高绝,已可一目了然。
“天灵雕”心中骇然忖道:“就是换了我自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也决难伤得了这么多人,这女娃儿年纪轻轻,竟有这般功力,端的令人瞠目。”继而又忖道:“目下,我与老二全都受了内伤,决难抵得住他,此时不走,只怕没有机会了。”心念电光一闪,哪要多少时间,当即朝“地灵兽”一使眼色,冷冷对季雁萍道:“老夫一向不愿乘人之危,就留你多活几天吧!”
话落转身欲去。
季雁萍冷笑一声道:“两位听过天门阵之名吗?”
“天地双灵”闻言心头同时一沉,霍然转身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雁萍冷笑道:“不干什么?只问两位能不能走出此阵?”
“地灵兽”心念一转,暗忖道:“他可能想拖延时间,等那女娃儿。”越想越觉有理,当即冷笑一声道:“季雁萍,老夫劝你还是少费点心思罢,否则,哼哼,只怕在那女娃赶到之前,你先要入黄泉了。”
季雁萍何等冷傲,岂肯受人威胁,“地灵兽”话刚一落,他已接口冷然道:“对付两位,在下何用拖延时间,在下只是想告诉你们,只要两位能走得出天门阵,只管走,不然,被困在阵中,岂不要怪季某人暗箭伤人?”
“天地双灵”确实不会破那“天门阵”是以,闻言心头一沉,一片暴戾之气,油然升上两人的老脸,不是吗?假使周围真个被季雁萍布上了“天门阵”,他们岂不是变成困兽了。
“地灵兽”性子较急,惊怒之下,大喝道:“那么老夫就先劈了你这小子再说。”话落就要出手,却被“天灵雕”拉住了。
“天灵雕”阴沉地一笑道:“老夫走走看再说。”
季雁萍早已把残余的功力提聚於双掌之上了,当下冷笑道:“两位如果想走,那就请吧!”
这一次,季雁萍的话说得非常淡漠,但是,他的淡漠却反而引起了“天灵雕”的怀疑,本来,这也是多疑的人的天性,都以为,骗他的人说得越严重,事情的真实性也就越少,反之,则遇害的可能性越大。
“天灵雕”冷冷的瞟了季雁萍一眼,道:“你可是故作无所谓之状,想使老夫相信你?”
显然,他心中仍是半信半疑,委决不下。
季雁萍嘲弄似的一笑道:“在下已把话说在前面,稍顷诸位丧命之时,可休怪我季雁萍暗算於你们。”血,仍从他嘴角缓缓流着,显然,他没有及时疗伤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然而,周围的环境却使他没有那样的时间。
“天灵雕”脸上突然掠过一重杀机,猛然把残余的真力提聚於双掌之上,朝“地灵兽”
一使眼色,冷哼道:“不管如何,老夫为了怕蚀本,只有送你先登九泉之路了!”他话一落,“地灵兽”早已趁这段时间,把功力提於双掌了,表面上看来,“天灵雕”是从容不迫,其实,他这段说话的时间,却是要给“地灵兽”有一段准备的空当,此人居心的阴沉,端的非常人可比。
季雁萍目注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的“天地双灵”,心中暗自盘算着应付之策,他心中明白,如果要凭自己这内伤严重的身子,同时应付两个功力不下於自己,而内伤却比自己轻些的高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距离在紧张中缓缓拉近,四周此时虽然仍不断的传来惨号、暴吼之声,但对三人来说,却是毫无所闻。
“天地双灵”四只眸子中,此时正拼出无限残暴的光芒,逼视在季雁萍苍白如纸的俊脸上。
距离由四尺,而三尺,二尺,蓦地——
“天灵雕”一声冷喝道:“季雁萍,明年此日,就是你的忌辰了,接掌!”声落,全力一掌向季雁萍胸口硬推出去。
“地灵兽”却在“天灵雕”出手的同一时间内,绕到了季雁萍右侧,一拳朝季雁萍胁下击去。
这次的相搏,与先前相较,真有云泥之别,不但没有威猛绝伦的掌风,甚么连闪电般的速度也没有了,显然,他们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谁也提不起一点力来对敌了。
然而,这些缓慢的招式,如果击在任何一人身上,都足可令他丧命当场,因为,他们本身就已摇摇欲倒了啊!
眼看,三人六掌,已快击实了,就在此时,蓦听……
一声愤怒的娇叱道:“狗贼敢尔!”声落,两道威猛骇人的狂风,已自半空中向“天地双灵”压了下来,迅捷犹如电光之一闪,足见来人此时心中是多么着急。
“天地双灵”此时虽然把全付精神,都放在季雁萍身上,但是,练武的人,本能的反应,却使他俩不能不先求自保。
单由那罡猛的掌风,他们已知道,决非他们此时的功力所能抵挡得住,但是,要想跃身闪避,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求生的本能,却又使他们不能不设法避掌自保。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丢人现眼,双双倒地一滚,避开了七八尺之远。
“砰砰!”两声,地上登时出现两个深达两三尺的大坑,沙土飞扬,溅了“天地双灵”
满脸满身,刹那间,把两人涂成了两个泥人。
“天地双灵”暗自喊了一声:“侥幸!”
两人抬眼一看,只见沙土弥空,视线模糊不清,登时心忖道:“如不趁此机会溜掉,等下可准死无异了。”两人却有同样的想法,谁也没招呼谁,便不约而同的向后奔去。
季雁萍内伤本已很重,如今再强提功力应敌,伤势登时更加重了一重,双掌一拍出,顿觉眼前一黑,向前仆倒了下去。
蓦地!
一声娇呼道:“啊!萍弟。”呼声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