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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令主突然黛眉一紧,冷声道:“不信?”
四不像万没料到这位一向和善活泼的美令主,今天会突然变得这么暴躁,闻言不由吓了一跳,恭身道:“老奴不敢!”心中却暗忖道:“这小子的忧抑莫非有传染性不成?”
这时,右侧红巾蒙面人,已发现自己四人失态,老羞成怒,道:“只要你敢动手。”
丁雁翎突然跨上一步,冷声道:“你们可要试试!”话声寒如万年玄冰,令人闻声毛骨悚然。
四个红巾蒙面人,被丁雁翎身上透出的寒凛之气,逼退了两步,尽管,他们不愿意那么做,但心理上的自然反应,却非行动所能阻止。
右侧红巾蒙面人双目中突然透出无比残忍的光芒,左手一抱女尸,右手闪电似地拔开她掩面的秀发,冷喝道:“小子,你先看看她是谁再狂妄不迟。”
一张秀丽出尘的灰白脸容,随着红巾蒙面人一指之势,立时呈现在丁雁翎双目之前。
丁雁翎见状,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连退了三步,那张红润而迷人的俊脸,登时变得异常苍白,觉得有如万根毒箭,突然射入他落漠、孤独的心房。
原来,那张脸面,是如此像他——丁雁翎。
四个红巾蒙面人,一见丁雁翎的反应,四颗忐忑不安的心,乃告平定下来,跋扈嚣张的气焰,登时升起万丈。
手抱女尸的红巾蒙面人,注定丁雁翎,阴险地笑问道:“丁雁翎,你认得她吗?”
丁雁翎自从见到那张丽容,一颗心早已失去了主宰,闻言木然地道:“在下不认得。”
那人道:“不过,阁下脸色好像有些不对。”
丁雁翎依然木然地道:“因为她太像在下了。”
左侧红巾蒙面人冷笑道:“听说阁下有个姊姊。”
丁雁翎脸色突然一变,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幽灵般地袭上心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哀伤地暗自祈祷道:“皇天啊,皇天,丁家如今只剩下三个人了,丁雁翎求你,求你放过她们吧。”
他——丁雁翎,虽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但这种乞求的话语,出自这个一向冷傲、独断的少年心中,其心内的忧愁与恐惧已可想而知。
瑶池令主芳心突然一动,聪敏过人的她已判断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丁雁翎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静地答道:“是的,她与家母被困在断魂谷中。”
中间一人冷声道:“我们就是来自断魂谷。”
丁雁翎星目中露出恐怖的光芒,急声道:“在下相信你们不会下此毒手的,是吗?这不是英雄的手段,各位都是江湖成名人物,决不会……”
右侧红巾蒙面人冷笑道:“本谷做事,一向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丁雁翎,你不该无故擅闯本谷,扰乱本谷安宁。”语气残酷阴森,似乎丁雁翎陡增一分痛苦,他们便能得一分快乐似的。
丁雁翎苍白的俊脸,开始转变成红润,随着死寂的沉静,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最后变成了血红之色。
他星目中,原先那些软弱企求的光芒,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无边的仇火,无尽的杀机。
瑶池令主全神注视着丁雁翎,见状暗忖道:“你如此激动,会毁灭了你自己,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关心他。
丁雁翎心中虽然已猜中了十之八九,但却仍抱有万一的期望,当下低头道:“在下相信她不是家姊!”
四个蒙面人闻声,突然都发出了一声震耳狂笑,四人合声,震动山谷,回荡良久。
一波波的音浪,宛如千斤重锤,重重地击在丁雁翎孤独脆弱的心上,使他心碎肠断。
丁雁翎不由自主地举手掩住双耳,大声喝道:“停!停停!有什么好笑的?”声如雷鸣九霄,震人心弦。
四人同时止住笑声,托尸那人残忍地道:“此人正是令姊!”
那唯一的一线希望,登时随着这简单的一句话,消失无踪,丁家,在世间仅存的三个人,又失去了一个了。
无边之仇,无际之恨,如一片野火,烧遍了丁雁翎的全身,使他血管中所有的血液,在这一刹那间,全都沸腾起来。
丁雁翎猛然抬头,以那双满布血丝的眸子,狠狠地盯视着四个红巾蒙面人,而他们骇然地连退了四五步。
在这一刹那,就在这短短的一刹那,丁雁翎变了,他已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白天而降的煞神。
丁雁翎缓缓移动着沉重的脚步,向四人缓缓逼去,阴森森地道:“丁家死一个人,丁雁翎要江湖上一百人来抵命,你们,你们便是第一批。”语声冷涩,令人心寒。
瑶池令主芳心一动,忖道:“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怕要令他掩盖了全部的良知,这将如何是好?”随着心念,不由自主地举步向丁雁翎走去。
随着丁雁翎逼去的步伐,四个红巾蒙面人,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后退着,竟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
突然,丁雁翎冷喝一声道:“放下她!”声如暴雷,冷森中,带有无比的威严。
托尸的红巾蒙面人不由自主地伏身放下了尸体。
丁雁翎扫了姊姊的尸体一眼,缓缓蹲下身去,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星目中浮溢着淡淡的泪光。
他那颤抖的手,缓缓地,扶上丁云凤那抚在嘴上的秀掌,正欲把它拉下来之际——
突听,一个红巾蒙面人道:“这是本谷对你的警告,你若有此胆量,再犯本谷,这便是令母的榜样,老夫等此间事已了,告辞了。”话落四人一声呼啸,转身向来路奔去。
丁雁翎闻盲心头不觉一怔,伸出的手剧然地一阵震抖,星目中的泪珠,顺颊流下,是的,为了母亲,他确实没有那种胆量勇气丁。
丁雁翎的手一抖动,自然而然地移动了丁云凤的秀掌,突然他模糊的视线中,发现了几行血字,那是用刀刻在掌上的,似是丁云风死前给他的留言。
丁雁翎挥袖一抹脸上的泪痕,凝目看了下去,只见上面简短地写着:“娘死飞云寨,姊死断魂谷。”
这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是,丁雁翎一切的希望,已完全随着这简短的几个字幻灭了。
就在这时,突听两声震耳怒吼道:“四位休想生离此地!”
四个蒙面人此时已奔出十多丈远,闻声纷纷止步,举目向发声处看去,目光到处,不由同时一怔。
右侧蒙面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老夫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南邪、北怪,你们自信能留得住老夫等吗?”语气十分狂傲。
瑶池令主一听来人是江湖上早年一向正邪不分的南邪北怪,一双美目,不由自主地向他俩望去。
只见,在四个红巾蒙面人前面五丈左右处,正并肩站着两个装束怪异,满面怒容,精目透煞的怪人。
左侧一人,白发苍苍,正是南邪黄化雨,右侧那人,环眼虬髯,是北怪雷鸣远。
北怪雷鸣远性子急躁,闻言狂笑一声,道:“哈哈……留不下你们,那可真是笑话了。”
左侧红巾蒙面人,心中微微冷凛,暗忖道:“莫非他们已脱离飞云寨,心念虽在转动,口中却仍不甘弱地冷笑道:“别忘了你们是属于哪里的,论身份,老夫等也许还在二位之上呢!”
南邪黄化雨皱纹密布的老脸上,登时激起了几道难以察觉的线条,无疑地,那蒙面人的话,使他心情起了些变化。
北怪雷鸣远做事一向不顾后果,毫不思索地怒吼道:“来来来!别在那里狂吠,老夫如不能在五十招内,让你们四个狗头,血溅当地,便自绝于此。”话落抬步向四人走去。
论功力,四个红巾蒙面人虽然都算得上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但如说与威撼武林的南邪、北怪相抗,实在还差一段相当远的距离。
由北怪雷鸣远的话看来,事情显然已没有转变的余地,怕死乃是人类的天性,四个红巾蒙面人无法自主的开始后退了。
右侧蒙面人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别忘了,飞云寨属于断魂谷,如果…………”
南邪黄化雨心中似已下了最后决定,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已抢口道:“老夫二人来时已考虑过后果了,我俩虽然一向行事只凭一己好恶,但此时却是例外,丁家与你们断魂谷何仇何恨?你们先害丁雁翎寡母,后杀其姊姊,只要有半点人性的人,就做不出这等事来;有半点人性的人,也放不过你们,”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