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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修当即道:“第一条路,是你硬闯断魂谷,不过,那代价是你母亲的性命。”
丁雁翎急道:“第二条呢?”
王伯修目中毒光一闪,道:“与你母亲同困于阴暗潮湿的古洞中。”
这句话,直如万根利箭,猛然射进了丁雁翎的心房,无限的痛苦,抹去了他俊脸上的红润,且使他浑身颤抖不已……
良久,良久,丁雁翎颤声道:“你!你好狠的心肠!”
王伯修阴笑道:“这是为了你!”
“我?为了我?”
王伯修道:“不错,因为丁家的人,唯有你是自由的!”
丁雁翎星目中,浮现了一层薄薄的阳光,他沉重地道:“那洞在哪里?”
王伯修回头向对面看了一眼,道:“就在对面五丈以外,你可是要去?”
丁雁翎沉重地点了点头,现在,他已丧失了全部的斗志。
王伯修笑道:“你去了以后,也许你们的待遇会好一点,因为,自此以后,丁家将永无自由的人了。不过,你可别打算逃走,那石洞周围,全都装有制命的机关,老夫看在故人的情谊上,不能不先警告你。”话落一顿,转身向右侧走去,同时言道:“随我来。”
丁雁翎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言像似失去了感觉,心中亦是一片茫然,如同眼前迷雾。
王伯修走了约五丈左右,突然停在一块白石之后,扭头对丁雁翎道:“就在前面。”话落向白石对面÷;指,问道:“你跃得过去吗?”
丁雁翎木然地点点头,就要飞身跃去,突然,王伯修又道:
“慢着,那边的机关埋伏,我没切断。”话落把白石向右一旋,白雾中,果然传来一阵轧轧之声。
声停,王伯修庄重地道:“现在可以跳了,记住,不可超过六丈,否则,老夫可不能担保不出危险。”
丁雁翎向茫茫不见边际的前方注视了一眼,叹声道:“想不到我父亲当年结交了那么多金兰好友,却个个都是无义之徒。”
王伯修笑道:“哈哈……这叫世态冷如冰,人情薄如纸啊!”
丁雁翎星目中透出一丝愤怒的光芒,盯住他喃喃地道:“是的,世态冷如冰,人情薄如纸。”话落,飞身跃向茫茫的白雾中
王伯修不禁惊退了两步,这一刻,他心中泛起微微的悔意。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王伯修,丁雁翎呢?”
王伯修闻言霍然转身,笑道:“噢!原来是大哥,丁雁翎已到下面去了。”话落朝身后一指。
来人衣色与王伯修相同,约有五旬左右,面貌瘦削,浓眉细眼,稀疏短须,一抹冷峻的神色。
老者冷笑道:“谷主马上要来了。”
王伯修脸色一变,道:“这边的事,我已解决了,他老人家来做什么呢?”
老者仍旧冷冷地道:“他老人家从不轻易出动,来意你该知道。”
王伯修脸上现出不安之色,脱口道:“莫非他老人家不放心 ”
“丁雁翎被骗下断崖之事,他已知道,但却来晚了一步。”
王伯修道:“他不是要取他的性命吗?”
老者突然冷笑道:“他对你说过?”
王伯修大惊,现在,他似乎知道谷主来此的用意了,惶恐地道:“非友即敌,丁雁翎……”
老者冷笑道:“丁雁翎武功比你强得多,其对本谷贡献,自然比你大。”
王伯修至此已完全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为了生命,哪还顾得了体面,当下哀求道:
“大哥,我们结义一场,你总得救救我啊!”
老者毫不动容地道:“本谷只论功力,不论交情,恕老夫无能为力。”
王伯修精目连转,突然飞身向石道奔去。
就在这时,蓦地,一个冷酷的声音喝道:“站住!”
一声断喝过处,王伯修身前五尺处,已岸然站着一个红巾蒙面人,两道冷酷无比的目光,阴沉沉地盯在王伯修脸上,状似与他有着万年不解之仇似的。
王伯修见状闻声,已然心震胆寒,此时,突见身前五尺之处,去路已被人阻住,哪敢再往前进,急忙煞住身子,向左跃去。
哪知,身形才动,又闻一个冷森森的声音道:“站住!”前面五尺处,同样阻住一个红巾蒙面人。
至此,王伯修才知自己已然陷身重围,但双目仍不由自主地向四周扫去,似乎想在不可能的环境下,找出一线生机。
但是,他目光所到之处,除了与一对对冷森森地目光相触之外,什么逃脱之路都没发现,甚至,连投身崖下的绝路,也都被红巾蒙面人阻断了。
随着心中的绝望,一种死亡的恐怖,迅速地罩上王伯修的心头,他惶恐的脸色,此时已转变成畏惧。
他深深吸了口气,以近乎哀求的声音,向四周的红巾蒙面人,道:“诸位兄弟,王某自信平日没有得罪诸位之处,各位又何苦如此苦苦相逼,欲置王某于死呢?”
四周只传来一声声阴沉的冷笑,对王伯修的话,他们不但没有丝毫同情之意,似乎还有幸灾乐祸的快感。
王伯修见状,心知断魂谷中的人,个个凶残狠毒,绝对无法以言辞说动他们,一丝困兽之斗的意念,登时袭上心头。
只见,他精眸中神光一闪,沉声道:“各位如再这样苦苦相逼,可莫怪兄弟要做拚命之斗了。”语声沉浑,正代表了他此时的决心。
四周蒙面人,又相继发出一声冷笑,纷纷运功双掌之上,静待王伯修发动突围的攻击。
王伯修见事已至此,心知不拚是不行了,心中暗忖道:“杀一个算一个,反正总比坐以待毙好得多。”心念如电光石火般地一闪而过,双掌一招,就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震入耳膜的声音,冷冷地道:“王兄好大的威风啊!”
声音听来平静无比,但不知怎的,却使人有一种闻声心寒的感觉。
王伯修全身机伶伶地打了个寒噤,那早已提聚于双掌之上的功力,已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一双充满恐怖光芒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闻声望了过去,就如一个待罪死囚,连一点反抗的本能都没有了。
只见,五丈以外,此时静立着一个身着白袍,红光满面,银须垂胸的老者,正望着王伯修,乍看起来,慈祥无比。
王伯修与那人目光一触,顿如触电般地全身一抖,颤声叫道:“谷主!”
。
银须老者点头笑道:“看王兄先前的行动,好像是预备脱离本谷他往,不知本谷有什么地方使王兄不满意?”
王伯修惶恐地道:“弟子不敢!”
老者道:“那是老夫多疑喽?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包围王兄呢?”
语气比先前沉重了许多,使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王伯修心头一寒,脱口道:“弟子做错了事……”
老者笑道:“所以想逃脱是吗?”
王伯修闻言登时为之语塞,缓缓地低下头去。
银须老者精目中,突然暴射出两道寒芒,阴声笑道:“王兄还记得本谷第三条禁规吗?”
王伯修闻言猛然抬起头来,双目中暴射出恐怖的光芒,脱口辩驳道:“弟子骗杀丁雁翎,乃是为了本谷今后的安全,因为,因为….,;”
银须老者道:“因为什么?”
王伯修鼓足勇气道:“因为丁雁翎恨断魂谷入骨,所以,弟子以为他决不可能投靠本谷,所以……”
“所以你才下此毒手是吗?”语气缓和了不少。
王伯修心头稍松,点头道:“是的。”
银须老者道:“你没有私自掩护他之情吗?”
王伯修断然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
“你以为丁雁翎此时是死是活?”
王伯修道:“此崖高达百丈,落崖哪有生理?”
银须老者道:“不知此时崖下江水是升是降?”
王伯修毫不思索地道:“涨!”话出心头突然一沉,暗自叫道:“完了,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银须老者面色突然一寒道:“听说丁雁翎水性极好,此话不知是真是假?”
说话之际,一双利刃般的目光,直盯在王伯修脸上,状似要看穿他的内俯五脏。
王伯修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突然罩上一层死灰之色,颤声道:“此话是真的,弟子知罪了。”
银须老者突然冷笑一声,道:“因此,有人说你有私放丁雁翎之意,此言不假吧?”
王伯修摇头否认道